正想着,突然外面传来“呦呦呵”的呼叫声和刺耳的口哨声!接着便是马蹄奔腾的声音和自己这方人的惊叫声!
“马!马怎么都跑了!”不知是谁又尖又高亢的声音传来。
段玉苒迅速的再次拉开车窗板,看到数匹马儿朝着一个方向奔驰而去!但柳战的马却在恢复了安静,站在原地看着刚当了几天同伴的乌突利骏马飞奔!
不对!非常的不对!段玉苒脑海里有一个模糊的猜测滑过,但却抓不住清晰的头绪!
“外族人!是外族人!”又有人高声喊起来!
“王妃,快将车窗板关上!”刘嬷嬷惊慌地喊道,“您别往外看了,有柳侍卫他们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碧珠也紧紧拉着段玉苒的手臂,想将主子换到中间来坐。
突然,又是一声呼哨响过,伴随着听不懂的异族语言呼喊声,数名异族打扮的男子骑着马冲进何大人他们围成的圈子!
啪!车窗板子让碧珠关上了,段玉苒被推到中间的位置,刘嬷嬷和碧珠紧紧的将她护在中间!
十天,顾衡他们只用了十天便从沣城返回了京城!一行人在城门即将关闭之时到达,守城门的士兵望着这群风尘仆仆、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时竟没认出来为首者是硕王!
顾衡带着其他十人先将马都送至了硕王府的马厩,然后自己换了一身衣衫后便连夜进宫了。
顾衡在乾清宫外遇到了一身明黄蟒袍的太子!
太子正在乾清宫门外负手踱步,一旁的内侍提醒他“硕王到了”,他才抬起头来!
“阿衡!你回来了!”太子脸上扬起喜悦的神采迎上来,“孤听人来报,得知你与随行之人半个多时辰前进的城!一路……”
“皇兄。”顾衡朝太子拱了拱手,脸色并不是太好看,“待我与父皇禀报此行发生的事后,再与皇兄相叙!”
太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脸色土黄、双眼微陷、面露疲色的弟弟,有些心疼地道:“阿衡你一路辛苦,为何不先歇息一晚再进宫?”
“皇兄,我先去见父皇了。”顾衡不想听太子的温情关怀,抬腿进了已经打开宫门的乾清宫。
“阿衡……”太子没想到一向对自己和气的弟弟竟然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转回身再看,乾清宫的宫门再度关闭!
太子咬咬牙,望着那两扇宫门,双手以身后握成拳!
皇帝也已经知道硕王带人返京的消息,所以他特意在书房等候这个儿子进宫。
顾衡被内侍引到乾清宫的书房门口,吴奎早已在此等候。
“奴婢参见王爷。”吴奎一甩拂尘躬身行礼道,“皇上正等着您呐。”
顾衡点了一下头,“有劳吴公公。”
吴奎笑了笑,“王爷请。”
书房的门被小内侍推开,顾衡跟随吴奎走进去。
乾清宫的书房比御书房要窄小一些,可以直通皇帝的寝殿。皇帝有时候深夜也在此处批折子。
书案后,皇帝披着一件外衣,面前的案头推放着数十本奏折,手里还拿着一个正在批阅。
顾衡上前撩袍跪下,“儿臣参见父皇。”
“嗯,你回来啦。”皇帝头也不抬地道,“怎么你的王妃没一起回来?这你也要瞒着朕?”
“请父皇恕罪,将人员分成两批回京是临时的决定,故未来得及向您禀报。”顾衡垂首道。
皇帝用朱砂笔在手中的奏折上批了几个字,然后放下笔和奏折长舒了一口气地抬起头。
“起来吧。”
“谢父皇。”顾衡提着袍摆站起来。
皇帝打量着又清瘦了不少的儿子,不禁再次怀念那个圆滚滚的次子了。
“朕已经吩咐吴奎将厚元殿收拾好,今晚你便宿在宫里吧。”皇帝道。
顾衡沉默了片刻,才拱手谢恩,“是,父皇。”
“好了,说说此次沣州一行的收获吧。”皇帝靠进大椅里,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后望着顾衡道,“除了买到马之外,北漠那几个部族的事解决了?”
顾衡勾了勾嘴角,沉声道:“回父皇,儿臣此次将北漠五个较大的部族都走过了,与部族首领也做了长谈。正如父皇所预料的那样,那些蛮人都各怀心思,乌突利王想将北漠大部族结成联盟的想法恐怕一两年之内不会实现!”
“希望如此吧。”皇帝轻哼地道,“过去没太在意的边境小小蛮族,竟在两三年内有了这样大的变化,实在是令朕不安啊。你可查出是何人给乌突王出的北漠部族联盟这个主意?”
“回父皇,儿臣怀疑是乌突利王的大王妃严氏出的这个主意。”顾衡面色凝重地道,“这个严氏的父亲是先帝在位时庚政案中被治罪的官员之一!严家被抄后,他们一家十三口被充为官奴,流放到沣州锦西煤山。在一次匪患时,严氏是被匪人掳走的人员之一。后不知经历如何,她竟辗转成为乌突利大王妃!”
听到这里,皇帝挑了挑眉,略带兴味地道:“一个官婢啊……以为离开了我们大荣、在异族蛮邦当了什么王妃,就可以昂头一雪前耻了?呵呵,乌突利王也不是什么英雄嘛!将我们大荣的官婢封为大王妃,还对其言听计从!”
顾衡回想起严氏与乌突利王并肩而坐,与自己侃侃而谈的样子,只觉得那严氏并不是个简单的女子!起码她能想到团结北漠各部族力量这一点,就非常的厉害!非常的有政治头脑!
皇帝又问顾衡一些关于北漠其他部族的事,父子二人就北漠局势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