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菱有些胆怯地道:“我……我不知道跟淑妃娘娘说什么啊?姐姐陪我一起?”
这个傻丫头!段玉苒摇头笑。
“玉菱,你还小,有些事怕是看得不长远。只想着有忠勇伯府作依靠还不够,你总得为自己的将来着想一些才是。如果你得淑妃娘娘喜爱,以后不但可以借此多结交一些高门或官家女眷,也多了一个靠山。”段玉苒语重心长地道,“待倩姐儿、仪姐儿和定哥都长大了,你也是要有自己的孩子的。”
段玉菱小脸通红,头垂得低低得,“姐姐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段玉苒被段玉菱害羞的样子逗笑,抬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叹息。
在宫门处姐妹道别各自上了马车,分道而行。
段玉菱坐上马车后心情激动,回味着今天跟段玉苒进宫遇到的种种,以及段玉苒见到太子妃、太子、淑妃娘娘时不同的表情与态度,她心中升起万分崇敬!自己如果能像堂姐那样与上位者们周旋自如就好了!
再想到段玉苒提到将来自己也会生下侯爷的孩子……段玉菱的脸又红了。可是,侯爷上次回来依旧没与她圆房,还带回来一个妾!
虽然回来那阵子侯爷一直宿在书房,既没到她的正院,也没去妾室那里,但段玉菱还是不免有些失落。自己是父亲和母亲送到侯府来照顾倩姐儿她们的,并不是侯爷中意的女子,所以才会不愿和自己圆房吗?那即使将来圆房了、生下了孩子,侯爷和父亲、母亲会善待她的孩子吗?
脑子里杂七杂八想了许多,段玉菱的心情略感沉重。
太子如何解决明兰县主的事,段玉苒一直持观望态度,之间又参加了两家的宴请,均未见盛博侯夫人的身影。
十一月初六,京中又下了一场雪,比上一场雪大了些,也因为天气冷站住了。
段玉苒一直没收到顾衡的回信,不禁有些担心。
顾泰年说过,兵营的将领们偶尔会命士兵凿开河上的冰面,让士兵在刺骨的河水的冬泳!很多体质弱的士兵撑不住病倒或冻伤!
顾衡虽然小时候在宫里受过一些磨难,但终归是一直过着富足的锦绣生活,万一挨不过去……
又打包了一堆厚实的衣服、鞋子和吃食命人送去西大营,段玉苒数着日子盼顾衡回府。
雪后放晴几日,吴娘子登门求见。
三家被太子妃收到手里的铺子中撤下来很多曾经是硕王精挑细选录用的人。顾衡对他们的安排也十分妥善。
因为这些人不能全部留在京中,所以经过征询大家的想法,想自谋出路的、每人发五十两补偿银子,便可以离开;想继续追随顾二爷的,就分到其他地方的铺子里做事。
经过这次事件,段玉苒才知道顾衡在京中只有两份真正属于他自己的产业:无量酒庄、万丰米行。不过,顾衡依旧是幕后隐形的大老板。
吴娘子夫妇是愿意继续追随硕王的人之一,而且他们也知道顾衡的真正身份。在其他追随者都被分去外地的铺子当职后,吴氏夫妇却奉硕王之命的留在京中待命,这一待命就是小半年!如今他们夫妇和那些被天针楼辞退的针线娘、绣娘们住在一个大宅子里,平日无事可作。
“再开家天针楼?”段玉苒挑眉看着吴娘子。
不得不说,吴娘子其实也算是个有经商头脑的女人!只是她没有大野心,甘愿与丈夫做普通的小民、站在某株大树下过安稳的日子。
但吴娘子这样的女人终究与那些安心在家服侍老人、照顾孩子、洗手做羹汤的女人不同,她在玉环阁和宝珑斋做事多年,闲是闲不住的。
“启禀王妃,宅子里的绣娘和针线娘们整日无所是事,实在是闲不住,就绣了些帕子、镶边子和做了些小娃儿穿的小衣托小人夫妇送去布庄、绣坊,看能不能卖了或代卖。想不到那些布庄、绣坊见了那些东西竟喜欢得很,还跟小人夫妇商议着要多订些。”吴娘子小心地道,“小人夫妇寻思着,咱们这些人都是由王爷雇佣着的,私下里做私活儿总归是不好。与其让旁人赚了那钱去,何不……何不替王爷效力?”
“怎么,是每月送去的银钱与用度不够吗?”段玉苒听说绣娘和针线娘们卖东西赚钱,以为是王府的管事们轻忽了她们。
“不,不是的。”吴娘子连忙澄清道,“王府每月送去的用度很足,甚至用都用不完!大家平日不出门,吃穿用都由王府供应着,发的月钱几乎也是没怎么动。就是……就是实在闲得心慌了。”
原来是这样。段玉苒放下心来。
“再开一家与天针楼相似的绣坊或针绣楼不是不能,只是怕引起太子妃的猜忌。”段玉苒叹息地道,“那边王爷刚将三个铺子移交给东宫,这边又再支炉灶,怕是不妥当。”
憋屈?没办法,这就是考虑大局的弊端!
吴娘子的眼珠转了转,轻声道:“小人斗胆说几句。宝珑斋是太子妃的嫁妆,琉光阁还是王妃您的嫁妆呢。难道为了避开太子妃名下的生意,王妃还要将琉光阁关了不成?京中绣坊、酒楼、金银铺子无数,难道太子妃做了,旁人就都不能再做这生意了?况且,王爷名下的酒庄和米行,对外大家以为都是一位陈爷的买卖,可那帐本不都是送到王府里来的嘛。”
其实,段玉苒的心早就蠢动了!看着于家人糟蹋了顾衡之前的心血,她生气、怨恼、甚至想抢回来!也动过开同样铺子安置那些被于家人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