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芸和段玉菲经过几次事后已经学乖了,不会当着太夫人的面出言讥讽段玉芳,但脸上的表情却怎么也控制不住恼怒与鄙夷!
太夫人浑然不将四太太她们之间的暗潮汹涌放在眼里,她现在只等着段玉芳飞上枝头,好能为四老爷、四房的将来出份力!
“你是个孝顺的,你母亲与姐妹有口福了。”太夫人拉过段玉芳滑嫩的玉手拍了拍。
段玉芳正想再说几句讨太夫人欢心的话,却见一个婆子匆匆走了进来。
那婆子也是太夫人院中得用的妇人,只是不常在跟前儿侍候着,管着明熙堂和外院一些琐事,是个手中比较有权的妈妈。
“老太太,出事了!”沈婆子额上冒着汗,神色略显慌张,进屋就说出事了。
太夫人脸一沉喝斥道:“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乱说什么?”
沈婆子被太夫人一骂才缓过神,自己轻抽了两下嘴巴请罪,“奴婢说错话了,该打!”
太夫人缓和了脸色,沉声问道:“什么事儿啊,这么慌慌张张的?”
沈婆子垂首道:“奴婢路过玉春堂外的小园子时,听到三太太身边的丫头七巧和服侍四小姐的云珠私语。说是有传言,东盛郡王府的世子又和卢安伯府的五小姐订了亲!”
“胡说八道!”太夫人怒喝一声,用力拍着榻角骂道,“东盛郡王世子是与八……是与四姐儿订了亲的,怎么可能再与卢安伯府的小姐订亲?三房的丫头太没规矩,竟混说这样的话!叫人扭过来,每人打二十板子!”
坐在下面的四太太、六小姐和九小姐顿时竖起耳朵听。
“就是!婚帖都写了,只差订日子成亲,怎么可能再与旁人订亲?”知道内幕的段玉芳也跟着急起来!
沈婆子擦了擦汗道:“奴婢在暗中听了一会儿,叫云珠的丫头说这传言是给四小姐打理铺子的王掌柜带进来的,没敢向三太太和四小姐禀报,偷偷说给云珠听了,让她们想办法怎么告诉主子。云珠害怕,才拉了七巧商量,正好就被奴婢碰上了!”
话说到这里,太夫人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了!
四太太眼珠一转,假装关心地问道:“你确定是真的?三房的人从上到下都狡诈得很,别是故意说这话给你听的!”
比起怨恨太夫人的偏心,四太太更羡慕、妒嫉、恨日渐得势、过得顺风顺水的三房!
“回四太太的话,奴婢也是临时起意路过那里,想来那两个丫头也没本事早早预料得到吧。”沈婆子道,“奴婢想着,不如派人去打听打听真假。”
“对!快让田升家的去卢安伯府打听一下!”太夫人吩咐道。
沈婆子退了出去,太夫人和段玉芳脸色都很难看!眼看到嘴的鸭子要飞了,这哪行啊!
四太太和两个女儿却是不知道太夫人此时心情的烦乱,齐为三房遇到这种倒霉事而感到开心!
“活该!我就猜人家好好的郡王家怎么会要个二手货!”段玉菲兴灾乐祸的呸了一口,不改其尖酸刻薄性情的道,“现下知道了吧,人家就是耍着她们玩儿呢,哈哈!”
“就是!三房这回脸可丢大了!四姐姐再去庙里,可就不用回来了!”段玉芸也忍不住开心地道。
“说的都是什么混帐话!”太夫人本就心情不好,被两个嫡亲孙女无知的一番开心气得火更旺!“四姐儿丢了人,你们以后就能好了?真是两个蠢货!”
段玉芸和段玉菲正高兴,被太夫人一骂顿时瘪了嘴。
四太太原本还高兴,一听太夫人骂自己女儿的话,心里咯噔一下!
可不是嘛!大房还有一个庶女五姐儿未嫁,但也是定了人家的,年底就出嫁了!二房嫡庶女早就远嫁了!三房段玉苒还是个再嫁的,即使这次婚事有什么变数,也是破碗再摔掉一块瓷儿的事!四房两个嫡出的女孩儿还没说亲呐!
“老太太,这可怎么办?”四太太急起来,“不能让四姐儿的名声毁了六姐儿她们的将来啊!”
太夫人现在也后悔死将三房召回京了!这一房简直就是个惹祸精!从他们回来开始就诸事不顺!
“慌什么慌!”太夫人凌厉地瞥了一眼四太太哼声道,“这事哪有这么容易就完了?东盛郡王府总得给咱们忠勇伯府一个说法吧?要急也是三房急、大房急,你乱什么阵角!来人,去请大太太、三太太!”
不等太夫人召哕,段玉苒就已经搭着碧珠的手、流着眼泪,跌跌撞撞地奔往明熙堂!
段玉苒扑倒在太夫人的面前“痛哭”!
“老太太要为我作主啊!东盛郡王府欺人太甚,竟一男说二亲!简直没把忠勇伯府放在眼里啊!”段玉苒拿出百分百的演技在众人面前哭嚎!
太夫人被段玉苒的魔音穿耳,不堪忍受的皱紧了眉,“怎么是你这个待嫁的跑出来又哭又嚎!成什么体统?三太太呢?”
段玉苒抹着眼泪哭道:“玉苒哪里敢让母亲知道这件事!若是再因玉苒的事害得母亲孕中出事……玉苒也没脸活着了啊!”
一旁看热闹的段玉芸和段玉菲撇嘴冷笑,心中巴不得段玉苒寻死去呢!
闻讯赶来的大太太也是大吃一惊,见段玉苒这副样子眉头就拢了起来!
虽然派出去打听真假的下人还没回来,但太夫人见段玉苒这副模样,心中觉得那事儿八成是真的!
太夫人心中再懊恼、生气,却也不是十分的担心!毕竟有什么事,对外也是三房丢丑,那庚帖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