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慢……”
“苒姐儿,你去送送文麒!”三太太“命令”女儿道。
段玉苒无奈地在心里叹口气,只得侧开身对郑文麒客气地道:“表哥,请。”
郑文麒不但没有拒绝,反而笑吟吟地道:“那就有劳苒表妹了。”
知道有劳就客气的婉拒、说“不要送”好了啊!
看着郑文麒和段玉苒一前一后的出了屋子,三太太脸上的笑容才收了起来,长叹一口气由袁妈妈扶着坐回榻上。
“你说苒姐儿这孩子,非说不嫁鳏夫!像文麒表少爷这样出众、优秀的人不比那个什么京兆尹府上拖着孩子、还瘸着腿的大公子强上千倍万倍?怎么就因大嫂那回刺激到,连文麒表少爷也嫌弃了!”三太太抚着胸口叹道。
袁妈妈帮孕后有些气短的三太太顺着气,边道:“四小姐先前在亲事上吃了亏,再选人家自然是慎重的。也许郑家表少爷是哪里不合四小姐的心吧?”
“有什么不合心的?”三太太无奈地道,“文麒那孩子模样俊得连女人都自叹不如,又是进士之身随时可以谋职。苒姐儿是和离过的,他是丧过妻的,两个人正合适!最难得的是应国公府的太夫人也挺喜欢苒姐儿,还帮过咱们。”
袁妈妈想了想,俯身低声道:“这喜欢是一回事,愿不愿意让咱们四小姐当孙媳妇可又是另一回事!奴婢觉得,大姑太太对郑家表少爷的续弦之事另有打算,不然咱们三房回来一年多了,也不见大姑太太来找您透过话儿不是?”
三太太是当局者迷,听了袁妈妈的话便是心中一凛!
“可不是嘛!瞧我这糊涂!光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了!”三太太一拍脑门儿恍然地道,“等我身子舒服了,就请大姑太太过府聊一聊,试探一下。”
袁妈妈想说:这事儿也得四小姐点了头才行啊!
可见三太太一脸兴奋与期待的模样,袁妈妈决定还是孕妇为大。
段玉苒送郑文麒离开,本想送到院门口就回,却在准备开口时被郑文麒抢了先!
“苒表妹能否再往前送送我?”郑文麒面带笑容的转身看着段玉苒道。
段玉苒皱皱眉,虽不情愿却也不好拒绝。
“好。”段玉苒点头应下,命丫鬟碧珠跟随。
三人出了玉春堂,沿着小径往二门的方向走去。
郑文麒今天到忠勇伯府是有事要找大舅舅忠勇伯商议,但忠勇伯还未回府,所以才先向府中女性长辈见过礼,再去前院书院等候。
段玉苒以为在相送的路上,二人会尴尬沉默,但今天的郑文麒似乎很健谈!
“表妹回来前,我与三舅母聊了一会儿,才发现与普通闺阁千金可真是不一样。过去只道表妹开铺子是置个私产赚些脂粉零花,平时请了掌柜打理,自己在府中等着掌柜送账本和银钱过来就是。没想到表妹却对铺中诸事亲力亲为的把关,还时常到铺子里巡看。倒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之势。”
段玉苒对自己的娘亲真是无语,一定是被郑文麒这张脸和气度迷得失了戒心!虽说自己经常去琉光阁的事大家都知道,但诸事亲力亲为却不是人人都晓得的!也不知道三太太一开心,都跟郑文麒说了什么!
段玉苒至今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小心眼儿!自从万寿节前的龙舟赛骚乱事件发生后,她本能的对郑文麒闪避,有时自己也会觉得奇怪!很可能是潜意识里觉得“美男子身边是非多”,所以才避开的吧?
段玉苒微微一笑,客气地道:“让表哥见笑了,自己的生意当然需要自己多上心才好。表哥别嫌我一身铜臭才好。”
“怎么会呢。”郑文麒语气温和地道,“我从心底佩服表妹的果敢与认真,连我这个男子有时也是自叹弗如的。”
段玉苒淡然地笑着,并没有因为郑文麒的夸奖而得意或骄傲,反而是心中升起疑惑!
郑文麒虽不是寒冷型的美男,但几次短暂相处下来,也没发现他是这种暖男啊!
“表哥谬赞了。”段玉苒看了看前面近在咫尺的垂花门,停下了脚步,微福一礼对郑文麒道,“不远送表哥了。”
郑文麒也停下脚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二门,再转头用明亮的眼眸望着段玉苒叹息地道:“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表妹对我有些疏离。是不是因为八月赛龙舟那天我未能护你周全,所以……”
“表哥想多了。”段玉苒打断郑文麒的话,微笑地道,“那天表哥也因人潮拥挤受了伤,而我又因寿兰县主相救没出什么事,我怎么会怪表哥呢?只是我与表哥平素接触并不多,又是和离大归的身份,所以在礼法上多注意些,免得招来流言蜚语。”
“……”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令郑文麒不知该说什么,他只能无奈一笑,拱手还礼准备离开。
段玉苒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想到五小姐段玉芹说过的话:文麒表哥心里的人是大姐姐!而且平日与母亲闲聊时,也知道了一些当年郑文麒与段玉蓉青梅竹马、却无夫妻缘分的事。这也是心高气傲的大姑太太段嫣最近几年和忠勇伯府疏远的原因!甚至两府有传言说,郑文麒考取功名却不入仕,也是因段玉蓉与齐远侯成亲的事打击所致,使他意志消沉……
段玉苒可不想成为谁的替代品,更不愿意与一个曾和别的女人有过刻骨铭心感情的男人有情感纠缠。
“表哥!”女孩子清脆的娇呼突然从内院方向的一扇月亮门处响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