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苒假装追了两步,奔到院门口后用力将院门关上再落了闩!然后她握着刀滑坐到地上……
“你这个臭贼!想放火烧死我们,打死你!臭淫贼,还敢打我们小姐的主意!拍死你!”蓬头垢面的云珠抡着木盆一下比一下狠的砸着那个已经晕过去的黑衣人!
借着火光,段玉苒看着凶猛的云珠,劫后余生的她竟有种想仰头大笑的冲动!
方才被困在屋子里的情形仿佛一场梦般不真实!
清晨的薄雾刚散,顾衡就带着自己的人到了天慈庵山门外,重击山门数十下后才唤出里面的人来开门!
一名上了年纪的尼姑颤抖的将山门一侧的角门打开一条缝儿往外看,当她看到门外站着十多名穿着深蓝蝠纹劲装、脸色冷冽的男子时,脸上现出恐惧之色!
“你……你们……”老尼将角门关上一些,只露出一只眼睛颤声地问,“你们是何人?天慈庵非初一、十五不接待香客!”
“这位师傅。”魏东上前拱手道,“硕王求见贵庵住持,请通禀。”
硕王?老尼惊讶的将角门又拉开些,打量着眼前这名面色和煦的年轻男子。
魏东从门缝递进一块王府腰牌表明身份。
“硕王此次到来是为了忠勇伯府的四小姐之事,请师傅顺便也将我家王爷到来的消息告知段小姐。”
老尼怔了怔,接过腰牌、关上角门落闩,急急奔进庵内向住持禀明。
没用多长时间,天慈庵的山门便大开,迎硕王一行人进了庵寺!
顾衡穿着银灰丝绸衣衫、金冠束发,比过去扮作商人顾二爷时多了十分威严!
对昨晚庵寺后院着火的事还惊魂未定的元瞻住持匆匆相迎。
“住持不必多礼。”顾衡居高临下、神情高冷地道,“本王此次前来是想见见在贵庵清修的忠勇伯府段四小姐。不知可否请她出来?”
住持元瞻心中暗惊,不知那位忠勇伯府的四小姐到底惹了什么事!
先是齐远侯连着两天求见,然后昨晚便有人意图放火烧死她们主仆!今日连京中硕王都带人前来点名要见她!
“阿弥陀佛,天慈庵是二僧修行的庵寺,段小姐入庵也是为了清修。虽王爷身份尊贵,却也……”
“住持师傅,本王是为了段小姐的安危而来!至于见不见本王最好也由段小姐自己决定!”顾衡不耐与住持绕弯子,直接用强硬地语气道,“还是住持想让本王自己在庵中找人?”
元瞻师傅一听硕王提到段小姐的安危,马上脸色大变!
顾衡的耐心彻底用完,一路上他已经嫌马车慢得要抓狂!
冷着脸一挥手,顾衡冷声吐出一个字,“搜!”
穿着劲装的侍卫们便手按刀柄准备四散寻人!
“等等!”元瞻师傅高声阻止,然后垂眸向顾衡双手合什行礼道,“贫尼带王爷去见段小姐。”
天慈庵面积并不大,顾衡带着人跟在元瞻与三名尼姑的身后往庵内行去。
在经过一道木门时,他眉头微皱!那堵墙似乎是将天慈庵分成两部分的隔断,与甬路相连的那扇木门破损严重,其中一面门扇都已经脱离了门框垂吊在一旁!看上去是被人用力撞开所致!
就算天慈庵都是尼姑,但也不可能放着这样破损的木门不修有碍观瞻啊!
穿过那道门,是一小片种着菜的空地,空地对面是两座围着矮墙的小院……其中一座小院中冒着白色的烟,空气中飘荡着火灾后特有的烟焦味儿!
顾衡的心一沉,负在身后的那只胖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住持师傅,莫非您庵中失火了?”跟在顾衡身旁的魏东发现了自家王爷浑厚的身板猛然僵硬,也看到了那座不太正常的院子,便向元瞻师傅询问。
“阿弥陀佛。昨夜庵中进了贼人,故意放火意图害人性命,那座院中的正房与东厢都被烧毁了。”
魏东吓了一跳,急问道:“那住在里面的人没事儿吧?是谁住在那里?是不是忠勇伯府的四小姐?”
“正是段小姐住在那座院中。”元瞻师傅叹道。
“王爷!”一直跟在顾衡身后另一侧的柳战低呼一声架住了主子的手臂!
顾衡一只脚踩进了菜地里!谁修的这石径?竟如此之窄!害得身宽体胖的本王无法正常行走!
“所幸,段小姐并无事。”元瞻师傅庆幸地道。
这个大喘气的老尼姑!硕王府的侍卫们一起狠瞪元瞻师傅!
元瞻师傅并没有带顾衡去被祝融肆虐过的院子,而是去了隔壁静思居士所住的院落。
院子的木门也是破败碎裂,看得人直皱眉,难道这是天慈庵的特色?
元瞻师傅先走了进去,顾衡也跟进去后,魏东朝柳战使了个眼色。柳战会意,从侍卫中调走几人跟自己去了着火的院子。
魏东只带了一名年纪稍长的侍卫跟进去保护硕王,其他人则分散开在院外守护!
进了这座院子,隔壁院子里烟熏火燎过的气味更浓重了!
云珠跟在静思居士身后从屋里出来,看到顾衡时面上露出激动的神色!
行过礼后,顾衡的视线落在方才走路一瘸一拐的云珠身上。
“你们家小姐呢?”顾衡沉声问云珠。
云珠未开口先落泪,福身道:“回王爷,小姐昨晚受惊过重,喝了静思居士调的安神药汤睡下还未醒。”
抬眼看了看简朴的房屋,顾衡沉默了片刻。
“你帮你们小姐收拾收拾,本王护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