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有点儿撑不住了,之前没有动只是躺在那里还好,这会儿也不过是走了几步,那毒性似乎又开始发作了,他感觉自己的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身上越来越使不上力气,他的身子微倾,整个人几乎的压在了那女孩儿的身上。
女孩儿也发现他的情况不对,不敢再耽误,吃力地扶着封景往她家里走去。
封景本来还想要尝试着自己走的,可刚走了几步,晕眩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女孩儿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情况不对,咬了咬牙,娇小的身子又往他身边儿靠了靠,几乎是把他整个人的重量都担负了过来。
封景用力甩了甩头,努力维持着清醒,趁着自己的脑子还没有彻底糊掉,认真和那女孩儿交代着:“一会儿去刚才我躺的那辆车上,把上面的痕迹都清理掉,不能让人看到任何的血迹。”
他沉声说道:“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否则不止是我,连你可能都会被牵扯进来!”
女孩儿打开门扶着他走到卧室里,也不过是外的艰难,似乎就是在咬牙撑着一口气,小脸儿都憋红了,额上也出了一层的冷汗。
直到把他放到卧室的单人床上,她这才松了口气。
封景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吃力地伸出手想要从口袋了把什么东西给掏出来。
女孩儿注意到他的动作,紧张地看着他,就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封景从她的眼神也能看出她是想要问要怎么帮他的忙。
“药。”
他努力想要把药给拿出来,可胳膊变得越来越僵硬。
女孩儿注意到他的手,忙把手伸进他的口袋里,摸了一会儿还真翻出了一个很小的药瓶,里面儿的药只剩下一粒半了。
她张着嘴想要问什么,可嗓子里却只发出了模糊的声音。
她急地拧紧了眉,快步走到一边儿从桌子上拿出一个手写板,飞快在上面写道:“你是需要吃这个药吗?需要吃多少?”
虽然写的急,但字迹却一点儿也不潦草,一看就是练过的,字体格外地娟秀漂亮。
但封景这会儿根本就没心思去研究她字体的问题,他只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嗓子也越来越干哑,张了张口,尝试了几次才发出声来:“全部。”
女孩儿忙把药倒出来喂进他嘴里,想到还没拿水过来,忙反身去拿水。
封景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外地艰难。
隐约感觉到有水喂到他唇边,他下意识地张口去喝,连着嘴里的药一起咽了下去。
女孩儿喂完了水,这才发现他似乎已经昏过去了,急着去推他的胳膊。
封景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什么,女孩儿忙倾身过去仔细听,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听到。
解药的药性也上来了,和那毒素相互压制,封景在昏迷中都在承受着痛苦,身子都在抽搐着。
女孩儿在一边儿看着,急的不行,想到什么,她起身锁了门,朝巷子外跑去。
……
封景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身上清爽了很多。
之前那种疼痛僵麻的感觉明显缓解了,连腿上的枪伤都没那么疼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粉色的蚊帐,房顶一片白,只刷了一层薄薄的涂料,没有其他任何华丽的装饰。
这里不是他的房间!
他猛然坐起身来,眼神戒备地四处打量了一圈,发现这是一间狭小的卧室。
家具都很老旧,但主人明显精心整理过,屋子里格外的整洁,梳妆台上还插着一小束叫不出名字来的蓝色小野花。
这是女生的卧室……
他这是还在那个傻女人的家里吗?昨晚的记忆逐渐回笼,封景很快就理清楚了现状。
他捂着额头,目光不经意地往自己的身上扫过,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全身的衣服都被换过了,这会儿身上穿着白色的背心和灰色短裤,身上的血迹也都被清理过,连腿上的枪伤都被处理过了。
他尝试着动了动腿,可以确认原本卡在骨头里的子弹已经被取出来了。
那个连近他身都不敢的女人,敢主动扒了他的衣服?取子弹必须要专业的外科医生亲自操刀……她难道还有这本事?
越想封景脸上的神色就越发的沉凝。
他掀开搭在身上的薄毯,正准备下床,卧室的门已经被人给推开了。
女孩儿走进来,看到他已经醒了,脸上露出惊喜的笑意,走过来刚想要拿起手写板对他写些什么,封景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了过来。
在女孩儿站立不稳差点摔倒的时候,他一手掐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下巴,迫她抬起头来和他直视:“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的衣服都是你换的?连枪伤都是你处理的?”
女孩儿没想到封景刚醒来就这么的不友善,忙摇了摇头,指了指旁边的手写板,示意要写东西和他解释。
封景眯眸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还是松开了手:“说实话,你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
女孩儿点了点头,拿起手写板快速的在上面写道:“昨天你昏迷了,我怕你伤口感染,就叫了程家哥哥来这给你治伤。”
封景眯起眸子:“程家哥哥是谁?”
“住在我家不远的地方,对我很好,他是医生。”女孩儿快速地写着,“是他给你换的衣服。”
女孩儿怕他误会什么,又强调了一句:“程家哥哥是好人,他答应了我不会把你在这儿的事情说出去的。”
在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