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孤单的画面被一记随性的声音打破。
安言浅抿了口咖啡,淡淡笑道,“来了。”
“你诚挚邀约我能不来吗?”来人很是不客气把安言对面的椅子拉了开,痞痞的样子就差把双脚放在桌面上。
见到老熟人,安言自然话就多了些,他打量着老朋友的一身穿着,随即拧眉沉思。
良久,他不解开口,“你是在逃难?”
对面男人疑惑的指了指自己,又摸了摸布满青茬的下颚,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装扮。
黑色t恤,黑色运动服,黑色鸭舌帽,全身上下都是黑色,几乎要以夜色融为一体。
“威尔,这可不像你啊,当年你可是衣着得体、光鲜亮丽,怎么,来了中国,你的侦探事务所就破产了?”安言憋着笑。
威尔这才把黑色鸭舌帽摘了下来,露出异于常人的眼眸。
把帽子扔一旁,他嬉笑,“这不是节省开支么。”
“你这个威名国际的大侦探也懂得节俭?”
威尔一阵尴尬,窘迫道,“你叫我来只是为了打趣我?”
安言直笑。
安言和威尔之间有一段不得不说的友谊故事,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就是生死之交。
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威尔似乎是对安言有求必应,包括他来到中国。
威尔大气喘个没停,一直到五分钟后,他才打了个响指,“嗨,美妞儿,请给我来一杯柠檬水。”
被招来的er秀眉间尽是嫌弃,“对不起,我们不提供柠檬水。”
“那白开水有么?”
er点点头。
威尔泛着血丝的眼睛眨了眨,抛了个媚眼递过去,“请给我来一杯白开水。”
“这……”
er有些为难,很少有客人来咖啡厅只为喝一杯白开水的。
“来一杯美式,谢谢。”安言适时搭了句话。
er立马得到了解救,点了单,扭头就走。
直留威尔在身后不停叫唤,“哎哎哎,我没带钱啊。”
坐在对面的安言一直扶着额头,真想不认识他。
“亲爱的,一杯咖啡要100呢?”威尔很是“娇媚”的眨了眼睛。
安言一阵恶寒,“你的当事人没给你佣金?”
威尔叹了口气,“我也是被逼无奈啊,要知道在上海,我的那点儿佣金哪够替你办事的?”
威尔来中国是受到安言的请求,为的就是寻找他的母亲安茹。当时陆家老太太只是对安言说母亲在老家过世,但后来安言去过老家调查,也得知的确有一批人在十五年前的一场瘟疫中过世,但其中并没有一个叫安茹的女人。
那么,安言的母亲到底是死是活,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安言不下数十年。
很快,er在金钱魅力的驱使下很是迅速的端上了咖啡,威尔疲累的眼睛在喝了一口咖啡后顿时恢复了神采。
两人见面不只是叙旧那么简单,更多的是交换情报。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吗?”威尔忽然这样问道。
安言把落于江岸的目光收回,眼波利落的波动了,“我是个唯物主义者。”
威尔撑着脑袋,支吾,“但不管是唯物还是唯心,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罢伸出手指指向安言,“譬如说你母亲。”
“怎么说。”
“你让我来中国是为了找你的母亲对吧?”威尔问。
安言点点头。
“但事实上是,你母亲的确是死了。”这么多年,威尔从国外找到国内,都没有找到过安言母亲的下落。
可谓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妈,可能没死,当时老家那边并没有我妈的死亡记录。”安言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