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承认，这辈子我是会一直爱着她。”
他从来不肯忽略他对岑郁的爱，那种爱早已经超越了生死，哪怕她死了，她的灵魂，却还是一直住在自己的心里。
宋寒声低笑，“你就是因为我心里有她，所以才打算和我分手？素云，你以前从不会跟我提她。”
方素云抬头，“我不会嫁给一个心里还装着别人的男人，就算你爱的人已经死了，那也不行。何况，宋寒声，我真害怕，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嫁给你了，我是会被所有人当成笑柄，还是，会因为你，而受到一些威胁呢？你这样的人，我不敢在阳光下和你在一起，你太危险了。”
“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宋寒声情绪逐渐平复，他眯起眼睛，看着对面冷漠又优雅的女人，缓缓勾起薄唇。
方素云咬唇，拿起自己的包，从沙发上站起来，面色平静。
“寒声，我们到此为止。”
“如你所愿。”
男人偏过脸，看着窗外的景色。
方素云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紧紧闭了闭眼睛，拎起自己的包，很快离开了座位。
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气掠过他的鼻端，宋寒声没有回头，透过玻璃，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女人的脸。
也不是很久没有想起她了，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在书房的时候，从书桌上拿起相框，照片上的女人总是会冲着他笑。
那笑容美好的像是盛开的玫瑰，她不抹口红，唇色自然鲜艳。
他曾经问她，“郁郁，你最喜欢的未来是什么？”
女人慵懒随意地躺在他的怀里，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嗓音是淡淡的温柔，“最喜欢的未来啊……”
她抬头看着天空，那天空是湛蓝湛蓝的，几朵白云在天的那边漂浮着。
“当然是和你在一起啊，还有我们的女儿，我想看着她俩幸福快乐的嫁人，我想当姥姥，想和你白发苍苍，一直到死。”
想和你白发苍苍。
宋寒声看着玻璃上面的笑脸被水花冲散，他伸手想去摸，眼前猛然闪过一张苍白虚弱的脸。
那是已经没有了血色的一张脸。
那浴缸里全都是女人的血，那把水果刀就这么躺在浴室的地板上，上面的血液已经干涸。
那就是他上班回家看到的场景，他的妻子，他最爱的女人，在家里的浴缸里，自杀了。
她身上有被人蹂躏过的痕迹，青青紫紫，有的地方破了皮。
一个周后，宋暖一边在家里咬着苹果，一边安心等待着男人的到来。
他刚下飞机，从机场到这里应该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宋暖等得有些无聊，从茶几上随便挑了本书来看。
看书很容易打磨时间，茶几上的花杯里装着她早上新买的栀子花，屋子里都是淡淡的香气，她身上也染了栀子花的味道，很香。
门铃响起来的第一声宋暖还没有听到，直到第二声，第三声，她这才欢呼着从沙发里跳起来。
一开门，她也不看来人是谁就立刻扑了上去。
女孩柔软的脸颊在男人的下巴处蹭了蹭，撒娇，“萧慕北，我好想你啊！”
男人把她抱起来，然后像抱着猫一样把她抱进了屋子里。
他换鞋子她也不松手，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他，像是在讨什么吃的一样。
他假装没看见她索吻的样子，男人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开门也不看来人是谁就扑上来，要是是别人呢，是坏人怎么办？”
宋暖委屈的收回嘴，哼了哼，“我就知道是你！”
他身上的气场那么强，只要在她周围一百米之内，她绝对可以感受得到。
男人换好了鞋子，目光也不落在女孩的脸上。
哪怕那张脸上写满了这几天对他来的期待，还有等待他来的欣喜。
萧慕北自顾自去厨房里倒了杯水出来，坐在沙发上喝了几口。
宋暖眸光动了动，女孩光着脚丫，就这么跑过去，低头看着他，“你累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平时要上班，周末还要坐飞机过来看她，真的是好辛苦的呢。
宋暖眨了眨眼睛，“你怎么不理我？”
男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下一秒，宽厚的大掌握住她的脑袋，冰凉的双唇就这么贴上女孩柔软的樱唇。
宋暖愣了半秒，然后笑嘻嘻地缠着男人的脖子，热情地回吻。
只不过这亲吻没持续一分钟的时间，男人就把她从自己身上推开了，那侧脸冷得跟块冰似的，宋暖不自觉的撅了下嘴。
“别闹，我休息一会儿。”
宋暖这才想到男人坐飞机过来也需要十个多小时的时间，她眨了眨眼睛，“你在飞机上怎么不休息？”
“不习惯。”
他不习惯在飞机上休息。
宋暖没有多说什么，自觉地把客厅里的电视关掉，整个空间忽然变得安静起来，她想了想，“你要是累的话，去我床上休息会儿吧，我就在外面，等你休息好了，我再来缠着你？”
她可不忍心让他在沙发上休息，他这么个大男人，在沙发里休息多憋屈啊。
萧慕北已经放下了水杯，男人的眸光深深的看着她，女孩今天这一身都是经过精心打扮的，脸上画着淡妆，一双眸子，如水如湖。
“陪我？”
他忽然漫不经心的吐出这么两个字。
宋暖在他面前总是慢半拍，等到她反应过来那个‘陪’字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已经被男人大横抱起，朝着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