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野人抓住了,感觉生无可恋。
孙秀青压根不敢想反抗,看看对方那虬结的肌肉,再看看自己,算了还是别看了。那个野人带着她一路狂奔,像是背后有什么野兽在追,又像是极为兴奋。
孙秀青想,这野人把自己带回去,总不会是要吃了她吧?多半是当做捡了个老婆?后者或许可以留条小命,但被一个野人睡,她并没有觉得比被吃掉好很多。
可以想办法逃走吗?如果当时她的鞋子没脱多好?虽然对结局或许没什么影响,但起码在逃跑的时候两只脚可以免受一点折磨。
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野人回到了他的老窝。在树林的外围,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树很高,在大树中部靠上部分的枝桠上,有个以手腕粗细的树干、树枝跟一些树皮搭建的小屋,屋顶上被铺了厚厚的棕榈叶和苔藓,可以遮风挡雨。
野人扛着孙秀青,却好像什么都没扛那样,轻松得像个猴子,瞬间就爬到半空中的小屋,将孙秀青丢下。
透过木屋底部的缝隙,隐约可以看见这里距离地面有多高。孙秀青只看了一眼,就深刻怀疑自己真的有勇气滑下去吗,或者说滑下去之后还会有命在吗?
野人在打量她,上上下下反复打量,一副很满意的样子。孙秀青也皱着眉看他,如果他有什么不轨,她就立刻……就会立刻怎么样?难道要自杀吗?想一想就没有勇气。
孙秀青生平第一次为自己的贪生怕死而感到丢脸。她总想着:没那么严重的,事情不会那么糟糕。他只是在看一看而已,他或许从来没看过女人穿我这样的衣服。对啊,我这款冲锋衣好歹花了几千块,也算有点观察价值的好吗?
野人动了,他向孙秀青扑了过来。孙秀青选择闭上了眼,紧紧地,捏着拳头。
野人在闻她,鼻子耸动着,发出细微的声响,孙秀青忍耐着让他细细嗅闻。她的耳后、颈窝、胸口、肚脐甚至是私-处,都被他耸动的鼻尖一一嗅过。
孙秀青非常反感,十分愤怒!就在那人开始拨弄她衣服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一股暖流从小腹处涌下,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股血腥气。那野人显然被这股血腥气影响到,他后退了。
孙秀青从未如此感谢过自己的大姨妈。
野人看了看她,还是选择了离开。孙秀青几乎哭了出来。她立刻爬起来,爬到小木屋的门口往下看,野人走得很快,她几乎只看得到他的背影。
这树好高!
孙秀青以为她不敢下去,但是经过刚才那一幕,她觉得怕不怕已经不重要了,她必须要离开。被那样嗅闻着,就好像在野兽的口中祈求生存,生死全不在自己掌握。
某一瞬间,她看清了他的牙,不同于现代人的整齐,十分锋利。他的手指粗壮有力,指甲又尖又长,像一把把微型匕首。
太危险!与其落在那个野人的手里,不如,从这里滑下去……
孙秀青抱着树干,闭着眼向下滑,然而她的两条腿几乎不敢放松,所以也没法往下滑。最后她选择一点一点往下蹭,速度极慢却没有第二种选择。
孙秀青只好指望野人没那么快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半小时,孙秀青的双脚终于够着了地面。
她摸了摸口袋,手机还在。这就够了,她想办法回到原处,或者干脆那些东西都不要了,直接去江边。
可是如果这个时代的人,都是刚刚那种野人,她能怎么办?
孙秀青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脚下一步也不敢停,她猫着腰,在树林里穿行,沿着记忆里来时的方向,却又不敢完全原路返回,绕着圈子往那块大石接近。起码超市里的食物,相对于这个未知世界的食物,是最安全也最适合她。
林中传来愤怒悠长的呼啸,孙秀青头皮一紧,心知必是那野人发现自己跑了。怎么这么快就被发现!她用尽最大的力气向前奔跑,却发现那呼啸声越来越急迫、越来越近!
腰后一阵剧痛,她被拦腰举起。
野人发出愤怒又得意的长啸,对此孙秀青只能闭上双眼,努力对抗身体失衡时的不适感。
终于,野人嚎够了,将她放了下来。他冲她低低嘶吼了几声,算是威胁,孙秀青冷着脸看他。
野人将她带回了木屋。
再次被带到这里,孙秀青比上次要狼狈许多。疲于奔命的时候没有留意,这时她感觉两腿之间被树皮摩擦后火辣辣的疼,没有鞋子在林间奔走,两只脚也多了许多伤口,白色的袜子被泥土和鲜血染得脏兮兮,且破了好几个洞。
野人这次没走,就坐在不远处,打定主意要看着她。
孙秀青生了一会儿闷气,这才留意到,木屋里摆着她的东西。塑料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零食和空瓶子,还有姨妈巾和她的鞋。
原来刚刚这野人是回去拿东西了。
孙秀青把脏袜子脱了,就着干净的地方将伤口简单擦一擦。
野人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孙秀青也不避讳他,拿了之前剩下的半包饼干就开始吃,嘎嘣嘎嘣的声音让野人很是好奇。
她递了一块给野人,对方好奇地看着她的手,迟疑一阵之后接过去,学着她丢在嘴里。大概是甜甜的味道出乎意料,他的眼神明显变得闪亮,吃完了一块,又伸手跟她要。
这野人似乎比想象中容易沟通。孙秀青把剩下的饼干都给他,他愉快地接了过去,一块一块丢进嘴巴,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