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的房中,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苏氏发出了绝望的叫声。
“我的天哪,你们为什么这么对我的小暖,为什么?”
“小暖娘,发生什么事啦。小暖怎么啦?”这是黎爹略显疑惑焦急的声音。
“爹,姐的庚帖不见了,下聘礼的都到家里来了。可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呢。”这是小阳愤怒的声音。
“不,不只小暖的,小阳的庚帖也不见了。都被那些人拿走了。他们把我小暖了,还想塞给小阳什么人呀?太可恶了,他们就不是人。黎大成,我要跟你和离,孩子我都带走。再也不要跟你过下去了,太欺负人了。”苏氏咆哮。
“他娘,你说什么呢。怎么就说到合离上去了呢。小暖怎么啦,谁来下聘啦?庚帖又是怎么回事啊?他娘,你先别着急,咱先将事情了解清楚啊。”这是黎爹更为急切的安慰与疑问。
“爹,不知道谁偷走了姐的庚帖,然后···”小阳将下聘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黎爹听。顺便,他还将偷庚帖的嫌疑人说了出来。
“你五婶,不会吧?那日,我在堂屋跟你奶奶聊天的时候,她好像是出去了一趟。不过,她应该不会大胆到来我们屋里翻东西吧。”黎爹有点不相信。
“爹,你忘了五婶进姐屋里拿银子的事情了吗?这件事,肯定就是五婶干的,就是奶奶指使的。因为来下聘的,就是那日奶奶说的那家人。”小阳已经有点气急败坏。
“你们别着急呀,咱再想想办法呗。小阳,你去找你奶奶来,我出去看看。”黎爹温声劝慰。
“找天王老子来也没用了,婚书已经上衙门登记了,谁来也不能说婚事无效。黎大成,你们家的人都不是好东西。小暖哪里欠了他们的,就这么害她。让我娘两个吊死在他们家门口算了。”苏氏依然放声哭喊。
挤在院中的人,都被这些谈话内容震惊了。感情这是自家人偷了庚帖,私下把小暖定给了人家。而这家人好像还不怎么样。再者,连小阳的庚帖也偷,可见他们连长孙的婚事也顺手办了。
鱼婆婆跟周婶黄氏几人在院中,气得破口大骂:“哎哟,真是活久了,什么人都能见啊。真没想到,那黎家老太太竟然是这样的人。还有那老五媳妇,那不是个偷嘛。最可恨的是那老四家的,给说的这是什么人家哟。”
“什么人家,你们说我们是什么人家?我们家有田有地有铺子,我们家怎么啦,啊?”老妇听那些人议论着,就扯到了自家身上,登时不答应了,便大吵起来。
屋里屋里一团糟,屋外屋外乱成一锅粥。
医馆的小学徒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了黎家。见此情景,才九岁的小学徒害怕了。但是为了完成任务,他还是壮着胆子上前叫道:
“你们谁是小暖姐姐的家人呀,快到藏百草医馆去。小暖姐姐快不行了,你们去晚了可就见不到了。”
稚嫩的声音一扬起,院内的人都自觉禁声。待听清小学徒说完之后,大家又都哄声说开了。鱼婆婆等人见势不,赶紧跑进屋跟黎家人说事去了。
小学徒见人们又吵开了,便不安的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有人上前跟他搭话,问黎小暖的事情。但小学徒谨记出门时戚大夫的交代,愣是紧闭双唇,半句话也不肯多说。
“小暖娘,你们别吵了,快去医馆看看小暖吧。医馆来人说小暖快不行了,你们快去。”才一进门,性急的周婶子赶紧出声阻止苏氏跟黎爹的内战。
周婶这一声喊,无异于晴天霹雳。苏氏呆呆看了周婶良久,才弱弱的问到:“菁菁娘,你是说笑的吧。我家小暖好着呢,连拐杖都不用拿了,怎么会不行呢。”
黎小阳性子更急,早已经跑到外面找人问去了。黎爹也好似才回神,便颤着声问到:“她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家小暖怎么啦?”
鱼婆婆见状,赶紧让人扶住苏氏,沉声说到:“刚刚药馆的小童来,说是小暖快不行了,让你们赶紧过去呢。”
怔愣着的苏氏突然爆出一声尖叫:“不会的,怎么可能。我的小暖啊,都是你们家人害的。”
才叫完,苏氏便昏厥过去。所幸有周婶跟黄婶扶着,才没摔到地上。黎爹呆愣愣的看着苏氏,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
小阳跑进来,急急叫道:“爹,娘,我们赶紧去城里,姐姐真的出事了。娘,娘你怎么啦。爹,你没事吧?”
屋内又变得一团糟。院外,老妇一听说黎小暖快不行了,连声骂了好几句:“晦气,太晦气了。这都是什么人家呀。刘媒婆,你给说的这家人,怎么这么多事。现在人都要死了,还怎么成亲。你快跟我上拉仁村说清楚去。”
说完,老妇扯着畏缩的汉子,叫上抬彩礼的队伍,直接上牛车走了。新周村的乡亲们,都聚在院中,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片刻之后,黎小阳背上苏氏,跟在周婶子身后,匆匆跑出了院子。他们身后,黄婶子出门叫了自家男人,让他去借一辆马车来。
屋内,鱼婆婆安抚黎爹:“大侄子,你千万别担心太过啊。你想想小暖为了你的身体,吃了那么多的苦。你要是现在倒下了,他们娘几个以后可怎么办咯。”
黎爹坐在**边,紧握双拳,咬牙说到:“婶子,我会加倍小心的。好不容易病愈,我不会再让他们为我担心的。待会我们都不在,还麻烦您老人家帮着照看这个家。”
鱼婆婆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