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开始异动,汪氏一族先是不甚在意。之后,群愤被激起,他们才深感到事情大发了。
尤其是大将军府——汪府。
汪府的女眷,开始频繁的游走于后宫,跟皇后打各种感情牌。
只是,皇后的态度暧昧不明,那些女眷也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汪继怀倒是很想见一见大皇子的。只可惜出了冯氏的事后,大皇子就没接见过任何一个汪家的男子。
打听到此事的冯氏高兴坏了。她特地选在了汪继怀的必经之路上候着,打算再进一步离间汪氏一族跟大皇子之间的关系。
事实上,不用冯氏出手,那大皇子与汪氏一族的心结早已种下了。
就好比如,大皇子要赐死冯氏,但汪继怀硬是将冯氏讨了来,留在身边当了一个粗使丫鬟。
不过冯氏就是不愿放弃火上添油的机会。她就是想往死里作践汪继怀跟大皇子。
即便是最后,汪氏一族为了能继续紧靠大皇子跟皇后这棵大树,而选择牺牲汪继怀。
就算是那样,冯氏也觉得自己赚到了。
不管是汪继怀,亦或者是大皇子,都是她冯氏所要报复的对象。
远远的,冯氏便见到了信步而来的汪继怀。
她赶紧装作毫不知情,蹲在假山旁的大石边上,指着地上的落叶叨叨:“果真是蠢笨如驴哪。大皇子明明就说过,整个汪氏一族都是蠢驴,甘愿为他人做嫁衣裳。”
“你,就是你,说你呢。”冯氏又换了另一片叶子,继续叨叨,“真不知你们汪氏族人怎么那样笨呢?不管聚敛了多少财富,最后还不是一样要被抄家充公。皇家暗许你们非法敛财,不过是想要让你们当替罪羔羊罢了。他们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合法的丰盈国库。”
“还有你,你以为你就很聪明吗?不还是被人摆了一道,吃了哑巴亏。瞧,现在成了理屈词穷的一方了吧。”冯氏仍旧没注意到那早已经站到假山一侧的汪继怀。
“当日,你怎么躺倒在我床榻上的?在那之前,你是打算去哪里的?除了你们府上的人,还有谁知道,并且能那样精准的算计你的?笨,就说你呢。你被人算计了,还不自知。人家大皇子,早就看你们这些个造乱的猪亲戚不顺眼了。”冯氏说完,哼了一声。
她那娇挺的小鼻子微皱,小嘴儿微嘟,看上去娇憨可爱至极。
若不是冯氏那嘴角眼角的淤青仍在,汪继怀可能都忘了这么个娇女子,是打哪儿来的了。
“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还有,你是打哪儿听来的?”汪继怀毫无预兆的开口,让早有准备的冯氏仍旧吓了一大跳。
“大大大少爷,奴婢刚刚什么也没讲,真的。求大少爷别为难奴婢了。奴婢还有活没干完,奴婢这就继续去干活。”惊吓过后,冯氏慌忙跪下,顺势战战兢兢的说到。
“我让你说你就说。若敢有所隐瞒,我便将你买到私窑里去。”汪继怀面色难看无比,那双蛇眼里,迸射出一种嗜血的危险。
本来嘛,能算计到当今圣上的人的儿子,就不会太过愚笨的。只是,汪继怀平时纨绔惯了,便很少动脑罢了。
再者,以汪继怀那样的身份,敢于算计他的人,还真没几个。而且,大将军府上的门生还是很多的,也轮不到他动脑子。
但此刻却是不一样的。此刻他听到的,都是一些敏感的东西。自然的,汪继怀那颗即将生锈的脑子,还是急速运转了起来。
低头跪伏在地上的冯氏目光微闪,嘴角划过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
“回大少爷,事情是这样子的。当日我……”
冯氏将自己半猜半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期间,她又添进去不少东西,以圆了那些明显的漏洞。
果然,听了冯氏的话后,汪继怀一脚就将假山旁边那一株相当精致漂亮的文竹,给踩了个七八烂。
“赵睿晟,你这是早就算计好了的吧。等着瞧,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来求我们汪氏。既然你们做了初一,我们为何不能做十五呢?”汪继怀易一边踩,一边咬牙说到。
待汪继怀将那株文竹踩成了碎渣,才大喘气的住了脚。
“冯氏你起来。从今儿起,你是我汪继怀的良妾了。冬儿,你带冯姨娘到傲霜院落居。”汪继怀命令候在一边的贴身大丫鬟道。
那大丫鬟恭敬的应下。低头的瞬间,那丫鬟面上闪现杀机。但瞬间就被敛去了。
冯氏走后,汪继怀身边的一个长衫书生上前提醒他:“大少爷,刚刚那位姑娘的话不可全信。还请大少爷三思而行。”
汪继怀大手一挥,面上的气怒已消。他随意的说到:“你也知她说的话不可全信。那就表示,她说了一部分的真话。但不管真话是什么,都对我们汪氏尤为不利。你说,都已经这样了,我们要还是毫无防备,是不是很蠢。”
那长衫书生听后,钦服一揖:“大少爷大才,文某佩服。”
汪继怀大笑一声,伸手搭上书生的肩膀,说到:“行了,你就别再掉酸腐了。你跟我说说,上次那卫家的姑娘,是不是卫昱救走的呢?既是他救走了人,那么那天算计我之人,会不会就是卫昱呢?”
“极有可能。”那书生不自在的转了转肩膀,却没能成功将汪继怀的胳膊抖掉。“当日,那卫昱直至深夜都未曾回府。”
“我一猜也是他。”汪继怀哈哈大笑,接着说,“除了卫昱,还有谁会那样大胆,敢算计大皇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