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丽迈着一双长腿走在林子里,轻快地哼着歌,手里抓着不知从哪里扯下来的软枝在周围的树干上抽打着。
活像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
前提是要忽略她脸上的表情,如同寻找猎物的猫,狡猾中带着一股随时可能苏醒的凶猛。
她突然停住脚步,屏住呼吸静听着,嘴角上扬起一个狡黠的弧度。
她弓起身,脚掌在地面上一踏,忍者能量强化了她的爆发力,使她高高跃起到树干上。紧接着她拎着一个人的衣领就落了下来,群鸟惊飞。
她甚至还发现一个人藏在烂泥与浅水的沼泽里,只靠一根中空的竹管呼吸空气,她坏笑着将竹管堵住,不一会沼泽里便冒起泡,一个脸颊被憋得通红的人从水面冒出头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还不错。”她赞扬道,脸上却是一副还未消退的恶作剧得手的笑容。
她在森林中走走停停,经常是突然停下脚步,然后就有人被她直截了当地揪出来。
“如果我是敌人的话,你们早就死过一遍了。”
短短的几分钟之后,阿卡丽抱着胳膊,重新站在森林之外,每分钟她都会揪出好几个人,他们或是藏在灌木丛后,或是藏在树上,但他们的隐蔽与环境格格不入。
森林是一个整体,失败的隐蔽会在这个整体中制造出一个以入侵者为中心的隔断带,要找出他们再简单不过。阿卡丽心中最担心的是,这短短一天的训练不能使他们再接下来的任务里活下来。
“再来。”
短短的一天将他们训练成忍者实在是太难了,忍者能量并非任何人都可以提炼,因此她必须成为一个严厉的导师,在简单的基本功下一番功夫。
“太差了,再来!”
几分钟后阿卡丽看着被抓出来,瘫在森林外面的预备斥候们,不耐烦地要他们继续拖着又饿又累的身子继续隐蔽训练。
“我只把你们最严重的问题说一遍,我这里为每个人都准备了一套简单的忍具。接下来这些话至关重要,关系到你们能不能保住性命,能不能把侦查到的敌情带回。”
反复了五次的“躲猫猫”之后,阿卡丽曲着一双长腿,坐在森林外的岩石上开始讲授。
“一般来说,昆虫听到附近的异响,或者感到轻微的震动,就会受到惊吓,停止鸣叫,你们被发现十有八九是因为这个原因,虫子不叫,说明附近有让它们惊吓的东西存在。除了轻手轻脚,在身上涂抹一些泥巴,放慢呼吸的节奏之外,还有一种忍者的方法,毕竟我们并不是伏击战,不可能一直在某处蹲守,行动是必须的。”阿卡丽拿起一个忍具包展示,从里面取出一个藤条编的小球,“这里面有一只蟋蟀,你们带着它,它慢慢就会适应你们行动时轻微的震动,它们的叫声会引得附近蟋蟀产生共鸣,就可以很好地掩盖。”
她站起来,把之前堆在树下的忍具包分到每一个人手里。
“这个是水蜘蛛,站在上面渡过沼泽地,刚才有人游水过去,湿的脚印直接就暴露了他的去向。”
阿卡丽为众人演示,这东西由兽皮和木头构成,像是一个圆形中空的铜钱,中间有着踏板,因为有很多部分组成,可以很好地折叠起来,放入包中。当她站在水上时,仿佛足下生出两只小小的木筏,轻松地漂在水上。
“还有干粮,没有气味,当然吃起来也没有味道,同样是避免被发现的。护身用具只有一把短刀,我还为你们准备了几枚暗器,但是那东西并不好用,短训难以让你们掌握它们的使用精髓。所以只能用来拖延一下对手。”
“上午的训练到这里,午饭是我们接下来的训练。在森林中寻找食物,但不许生火。坚果、植株、苔藓、蘑菇,任何你们觉得能吃的东西,都可以吃,愿意吃生食的也没问题,规则只有一个,就是填饱肚子,但是别被我抓到哦。”
少女的坏笑再次浮上她的脸颊。
阿卡丽第一次觉得,在均衡教派的生活,那种一切都困在定数之中的生活沉闷得可怕,她还不过是少女的年纪,却要被安排好一切,嫁人,生女儿,担负起暗影战士的使命。
下午的训练会是忍术,短时间提炼不出忍者能量的人,她会让他们更专注于隐蔽与生存的训练。有忍术资质的人她可以传授几个简单的侦查用忍术。
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在今天下午正式成为斥候,开始执行侦察任务。
阿卡丽叼着根草茎,哼着轻快的曲调走入森林。
她只希望他们都能活下去。
在战争里如何才能活下去呢?
……
“很好,魔法师有二百人。”瑞吉纳德说,为首的几个魔法师已经白发苍苍,脸颊上生着皱纹。
人数勉强达到需要,但情况却不容乐观。
瑞吉纳德从老魔法师们那里了解到,自从艾萨罗死去,魔法师们一直是群龙无首的状态,而且艾欧尼亚始终对魔法保持着警惕的态度,因此魔法师在长期的压抑下已经习惯了普通人一样的生活。
“这样,系统性的训练要随着战争推进才能下达。魔法师在战争中位置相对安全,火球术、屏障术,这两样魔法至少要掌握一样。火球术范围大,对攻城器械有很好的效果;屏障术非常实用,而且不需要元素参与。我说的掌握,是要到熟练的地步,当我们墙头上的战士们得到加护时,他们必须完全信任你们的魔法。”
“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