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生于世族大家,从小养尊处优,长大更是顺顺当当的成了林唯舞的凤君,一直以来两人虽不是如胶似漆,却也是相敬如宾,陛下每到初一或十五,便会来他的寝宫留宿一晚,直到花戈月的出现,陛下别说来他宫内留宿,便连多看他一眼也没有了。
他恨,他怒,他伤,恨女子皆薄幸,怒戏子本无情,伤妻心竟深种!为什么一个残花败柳卑贱如斯的戏子,却深受陛下如此的圣眷隆重?
他的母亲原本是丞相,也因参了花戈月一本,现仍在府中禁足,其余看着他长大的大人们,皆被陛下迁怒,纷纷死的死,丢官的丢官,他如何不恨呢!
“陛下能容你,忍你,本君却是看不下去,自你出现,整座皇宫没有一天消停过,你仗着陛下的恩宠不知恪守本分,却与昭王藕断丝连,真真其心可诛!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为什么陛下还视为珍宝?你莫非会使什么妖法,蛊惑圣心!今日是留你不得!”
花戈月麻木的看着众人将他围在中央,看了眼手中的剑,发出一声冷笑。
她既全不在乎,自己铸了这么多剑想激怒她,又有什么用?
“本君在同你说话,你这戏子又在想什么!胆敢如此藐视本君,本君看你是不想活了!”秋影安气的双眉直竖,怒道。
“……我是不想活了,怎么,你要杀我?那谢谢了,”花戈月执剑向秋影安的方向:“来啊,用这把剑,杀了我吧!”
“月!你在胡闹什么!”林唯舞突然从正门出现,劈手夺过他手中的宝剑。
秋影安乍见许久不见的妻主出现,先是心中猛的一喜,却见她瞅也不瞅他一眼就直奔花戈月,原本因为顾忌花戈月手中的剑离得有些远,如今见到她如此关心那个卑贱戏子的模样,登时一股火气直冲脑门,便快步奔向二人,站在林唯舞的身旁,瞪着花戈月怒道:
“这个贱人陛下还这么维护他做什么!昭王殿下生产,他却在产房一直守到生下孩子,把正儿八经的王夫拒之门外,他这德行已经惹的满朝哗然,现在估计全天下的人都在骂咱们宫中的月贵君不守夫德,让陛下你带了绿帽子!
早些前陛下接他入宫,臣侍就已经听说他原是昭王的小侍,又听说好像是因为什么误会才让他出了府,而且昭王一直在找他,可陛下你明明知道,为什么就不把人给送回去呢!还是这绿帽子戴的很舒服呢!”
秋影安字字句句皆是林唯舞最不愿面对的伤口,他却一条条的把血痂给她揭开,血肉模糊的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又如同万针齐发,根根扎在她的心上,她面色铁青,花戈月却是眼前一亮:“你说……她曾经派人找我!”
“好个贱人,一听说旧爱曾经找寻,就乐成了这个样子……”秋影安还没说完,就发现一柄剑尖已经抵在他的胸口,他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看向林唯舞。
“再敢胡说八道,孤就把你一剑穿心!”林唯舞警告他后,强忍着怒气慢慢的把剑从他的胸口移下。
秋影安心中剧痛,看着曾经深爱过的妻主,喉头翻滚酸涩难当,却仍是大声喊了出来:
“你抱着他,他却想着别的女人,陛下你……”扑哧一声,他感到腹内一凉,不敢相信的将呆滞的目光慢慢的移下。
只见林唯舞手中的宝剑有三分之二已经贯穿了他的腹部,他强忍着剧痛看着她轻轻松松的将剑从他腹中拔出,他用手按住血流如注的肚子,脱力的跪倒在两人面前。
花戈月面色煞白,惊惧万分的看着眼前惨烈的一幕。
“陛下……”秋影安一张口便涌出血沫,由于被林唯舞一剑刺破肚肠没有伤到重要的器官,所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却备受折磨。
“为什么,陛下……臣侍……好疼啊,陛下,救救我……”秋影安倒在地上身子一阵痉挛,却仍奋力的向林唯舞伸出了手。
林唯舞却毫不内疚的一脚将他踢翻在地,看着他捧着肚子痉挛着,唇角泛起一丝冷笑:“别以为孤不知道,就是你一直和你的好母亲联系众大臣打压孤,孤在你们眼中算什么!”
秋影安目呲欲裂,身躯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过了一会儿,方僵直着不动了。
众人已经看傻在当场,眼睁睁的看着一代凤君就这么死了,才惊慌失措叫喊着做鸟兽散了。
林唯舞却完全没当一回事,轻松的将手中的剑扔在地上,看着面无人色的花戈月,深深的微笑着,一把将他拥入怀中,喃喃道:
“月,孤好爱你,孤不管了,只要你留在孤的身边,你要做什么,孤都愿意。”
花戈月在她怀中像个木偶,浑身冰冷一片,没有丝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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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君秋影安的惨死很快便被他的母亲秋丞相知晓,秋丞相伤怒交加,虽深知是林唯舞一剑刺死了自己的儿子,由于林唯舞的皇帝,也不敢将她怎样,但心中忧愤难平,迷茫下病急乱投医,竟然求到了林水风的帐下,要她为自家儿子的冤死做主。
林水风也没想到林唯舞竟然做出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打听之下果然还是和花戈月脱不了干系,一筹莫展之际,那秋丞相竟然豁出性命集结一些早就胸中不满的大臣们,又暗中联合了一些军众,在此来到她跟前表明态度,想要逼宫迫使林唯舞下台,处死花戈月,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