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隐形的荆棘王冠,为丹德王国默默奉献一生,让人肃然起敬。
但此时的索隆,却也没有自责把他变成了什么,因为那也不是索隆的错。
每个人都有私yu,而私yu让人贪婪无耻、让人腐化堕落,让人丧失道德尊严————没错,魔戒其实就是私欲,与其说是魔戒诱惑了自己,不如说是人们私欲的烈火锻造了魔戒,不要在意戒指本身,它只是个载体,一个化身,它不一定在手指上,而在每个人的心中,是每个人的心魔!
魔戒能利用人心中yu望布下陷阱,yu望越强约容易被控制。对于这一点索隆深信不疑,只不过他有天然的优势可以避免这个陷阱罢了。
“很好。伊迪,我很确定你会同意,有些话说了就无法收回,就如同那枚戒指,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从现在起,你应该叫我邪眼,或者是索隆。不管叫哪一个,我想你都不会再是那个‘在农夫田地里播种出来的小子’。今后怎么做,你会知道的,或许你根本就应该知道。”
那种可怕的痛苦在逐渐减轻,伊迪深沉的双眼又重新明亮警觉了起来,但他的眼神和嘴角的皱纹却依然带着痛苦。
“我在阴影中行走,延伸每一个知觉寻找每一个威胁。我尽我的本分,守护丹德。活着对我来说或许太重要了。我一定要让这个王国的领土完好无缺。也许你不用考虑,当你的把戏有一天会失效,我会对你‘回报’什么。但在那之前……”伊迪强打起精神让自己的神智清醒,他握着拳头,用一贯深思熟虑的眼神瞥着索隆的衣角,“就算你能控制我,丹德王国的亲王也不会甘心做一个孩子的玩偶,如果是那样我宁愿让这艘船沉没。所以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至少,我们应该有个共识,来保证我们不会一起毁灭。”
伊迪逐渐微弱的威胁,让索隆彻底松了一口气。即使是伊迪,也对死亡充满抗拒。没被魔戒腐蚀之前,他会把荣耀看得比个人的生命和最钟爱的还重要。现在,魔戒的力量似乎已经禁锢了他的愤怒、勇气和决心。
可惜……妥协就是屈服。
现在的伊迪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戒灵,所以他才会有这样说话的余地。索隆相信这种状况只是暂时的,他的灵魂最终会被魔戒完全腐蚀。而实际上,索隆也不急于让他变得像安格玛巫王那样,变成一个人形斗篷。
一个黑山亲王,比一个黑山戒灵要来得更有用处。不是吗?
“人生总是要面对雾气弥漫的交叉路口,无论你信不信,这都不是我的本意。我不会强行命令你去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同时,请你也不要对我进行干涉。我会信守自己的诺言,你也得信守你的承诺,就这样。”
隔阂,已经霉变,变成了仇视、怨恨,还是更负面的什么。
言语很难传达出索隆所要表达的意思。也许以后用意识和共享思绪的方式交谈,伊迪才会真正了解自己。索隆这样想。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最好的办法。魔戒还不能完全控制他,但索隆知道伊迪不可能再做回那自己。随着时间的推移,只有服从至尊魔戒,才是他在这个世界存在的唯一意义。
“很好。我相信你会遵守诺言。实际上就算你违背它,我也不会惧怕什么。”不管伊迪的真实感受是怎样,此时此刻他唯一的选择是妥协。他的语气坚定但声音愈来愈无力,如释重负的感觉仿佛眩晕一般,让伊迪疲累地倒在潮湿的甲板上,这时他才恢复了身体自由。
就像一种快又有效的致命毒粉,带来的是一种可怕的痛苦,即使诸神也无法承受。
伊迪痛苦地想着,然后努力唤回这思绪。对于索隆,生平第一次让伊迪觉得自己判断错了什么。
“伊迪,不只是明天或后天,记住,我不允许,不要来烦我。”
一个强大的白银暗影,伊迪十分精于保护自己,当回味索隆完全不在乎的语气,他的脸上忽然又露出不确定的神色,不管怎么说,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让他的内心遭受到重大的打击。
“是。”
几乎不受意志控制地说出这句话,并眼睁睁地看着索隆离开,惊愕之情让伊迪的脸色看上去一片惨白。他费了很大力气,才阻止自己想要鞠躬行礼的冲动。也许直到这一秒,伊迪才意识到,这个小子的魔法把戏,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
…………转身离开的时候,索隆翻遍全身,也没有找到那枚紫金徽章。在这次突发事件中,安格玛巫王重伤,加上遗失这个徽章,是他的两大损失。
没有完成的魔法它的破坏力并不大,除了毁掉这艘中型运输船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也只是让六个暗影落水并受了点轻伤。
挣扎在生死边缘,现在又安然无恙。戏剧般发生的一切,这让索隆忍不住笑出声,“这真是命运之神开的一个好玩笑。”
索隆能感应到安格玛巫王还在这艘船上,试着用意识与他交流。
“我需要沉睡……”安格玛巫王的信息就像破掉的肥皂泡般迅速从索隆的脑海消失,而索隆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缓缓步下楼梯,来到甲板下面。他能听见,甲板的另一头,有人在极力敦促船员和其他人员修复白天船体破损的部分。
除此以外,当来到第二层甲板的属于水手的地盘,索隆很快闻到了脚臭和各种奇怪的味道。
“该死的,给我们的酒喝起来就像是掺了黑乌鸦的马尿。”
“小声点,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