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留在那里没有任何意义,我命令你马上归队。…,..”沈海林要对线人的安全负责,另外他感觉蔡远兴想从丰年好那里找到丁师傅,可能性不大。
“仅仅是猜测而已,如果我现在回去,那我几年来的努力才没有意义。”蔡远兴又想回去,但是又不甘心浪费多年的艰苦。
“我们在季阳的手机上安装了追踪器,信号在白鹤镇西部十公里左右消失。根据地图显示,那里是一片废弃的矿山区,估计是矿山的天然磁场影响信号。”沈海林理解他的心情,却不得不告诉他真相。
蔡远兴闻言一怔,季阳的信号在矿山区消失,说明他并不在莲花乡。既然如此,他之前冒险偷听到的消息,很可能是丰年好故意透露出来。
而丰年好故意透露假消息给他,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已经暴露了!
“仅仅是绑架而已,丁师傅怎么会亲自出手,摆明了引诱我们。你办公室里可能有窃听器,你现在哪里打电话,最好换一个安全的地方。”沈海林猜测道。
“你放心,我在车里打电话,正和2号去办一件民生纠纷的小案子。”蔡远兴心里猛然醒悟,多半是之前听到丁师傅三个字时,回办公室打电话被丰年好窃听了。
“那正好,你们不要管案子,马上回据点隐藏起来。”沈海林道。
蔡远兴心里挣扎起来,此时他只要让2号转个弯,就能保证生命安全。但是那样一来,这件案子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几年努力将化为乌有。
卧底这三年多时间,蔡远兴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一直在忧患之中渡过。他知道人活的太紧张,做梦的时候容易说错话,睡觉会用透明胶把两排牙齿封住。那种感觉很不舒服,但是为了安全,蔡远兴不得不这样做。
他本来是一个热心善良的好人,希望可以多帮百姓做一些事实。但是为了伪装自己,却要天天装成一个贪小便宜的警察,完了还欺负老百姓。听到白鹤镇的人们评价他不要脸,是个无能的老条子,蔡远兴只能把委屈放在心里,还要作出一副不在乎的厚脸皮模样。
听起来只是一些小事,但是在当事人心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对精神极为煎熬。这些年的煎熬,最终却只换来一个没用的消息和一个假消息,蔡远兴怎么会甘心。
蔡远兴稍作思索,回道:“队长,如果他们知道我的身份,那我更不能回去。说不定在镇子上,已经布满了丰年好的眼线,正在搜索你们的据点。如果我突然转回去,很容易被人看到,恐怕会暴露据点,让大家都陷入危机。”
沈海林也有些为难,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继续留在那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蔡远兴笑着叹口气,说道:“做警察本来就有生命危险,何况我还是敌人内部的眼线。其实我觉得现在是一个好机会,他们发现我却不杀我,而是想利用我找出你们。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出动警力把莲花乡那个假窝点一举捣毁,然后封锁那里,设计一个陷阱等丁师傅来找你们。”
听到这个计策,沈海林颇为意动,但是贸然把队伍展现出来,他怕斗不过丁师傅。按他原来的计划,是用季阳把丁师傅引出来,而他则带人突然袭击。
现在却要直接用他自己,还有他这支队伍做诱饵,而丁师傅在暗处出手。见识过丁师傅那神鬼莫测的暗器,沈海林感到很棘手,这个办法要是输了,会彻底断送整个队伍。他之前之所以能活下来,就是因为小心谨慎,没有随便暴露位置和果断撤离。
“你这个计划太冒险了,我去过乡村老祠堂那种地方,深巷四通八达,房屋昏暗无灯。而且老祠堂的房子都是土胚房,子弹可以轻易穿透,还有很多可供观察的墙缝。如果对方在老祠堂埋伏一批枪手,以我现在的警力,很难一举剿灭对方,除非动用重武器。”沈海林道,这么冒险的计划都敢提出来,他甚至怀疑蔡远兴被策反了。
“都到这种地步了,还不动用重武器,难道你想跟丁师傅比人力吗?又或者说你还想像以前一样,用人证来做诱饵,那样对季阳太残忍了。我见过那个孩子,他才十八岁而已,就已经投资了五千万的工厂,可谓前途无量。而且最近他还组织了一个大龙山社团,招了许多志愿者做公益,这样一个好孩子,你忍心让他死在丁师傅手里?”蔡远兴一直很想说,沈海林的诱饵计划太保守,太不公平。
沈海林的拳头渐渐握紧,其实诱饵计划并非第一次,而是第三次了。之前他跟季阳解释三个人证的死法,基本都是假的,为了不让季阳太过害怕。
第一个人证被丁师傅暗杀之后,为了找出对方,沈海林便开始用诱饵计划。不过前两个人证并不知情,而是被沈海林暗中安排,保护在白鹤镇某个秘密据点。
他之所以没有把人证立即押解到省城,就是为了引丁师傅现身。但是前两次丁师傅虽然现身,沈海林却没能杀掉对方,反而被杀了七个队员。
第一个诱饵计划之所以失败,是因为沈海林估错丁师傅的实力,以为只要引出来,用几把手枪就可以对付。没想到丁师傅的身手如此矫健,加上据点设立在废弃公寓楼里,不利于追捕,被敏捷的丁师傅跳楼跑了。人家可以轻松跳楼,沈海林等人却没有这种功夫,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逃走。
第二次诱饵计划失败,是因为沈海林错估了丰年好的实力。没想到他竟然有一批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