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偶尔会有野狼的呜呜声,孙杨骑着一匹黑色的马,在小道上走着,他迷路了。一条清澈的小溪边,有三间茅草屋,还有院墙。
“有人在家吗?”孙杨在外面喊道。
里面的门打开,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通过大门的门缝向外张望,发现站着一个穿着盔甲的人,慌忙跑回屋里。
“没人在家,额,不是,是没有男人在家。”上了年纪的女人的声音带着慌乱的说道,难道又是抓壮丁的,再把老头子带走该怎么活啊。
“大娘,我不是来找男人的。”孙杨满脸黑线。
“找女人也不行,大娘我一把年纪了,小兄弟,你就发发慈悲吧。”老妇人更加惊慌。
“大娘,你放心,我不找上年纪的女人,我不是那种人。”孙杨暗道这家人到底遭遇过什么,怎么怕成这样。
“你不要上年纪的,你怎么知道我家里还有个年轻的,老头子快带蕙兰跑,我去顶着。”老妇人彻底凌乱了,拿着一根木棍紧张的站在门后面。
“大娘,你大门的门栓没插,那我就直接进来了。”这家人被祸害惨了,戒心太重,孙杨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听到孙杨的话,老妇人的肠子都悔青了,刚才出门方便,忘了插上了。
屋子里传出慌乱的声音,似乎碰倒了东西,还有人翻过院墙的落地声音,进门后,孙杨抓紧了手中的刀,戒备的扫视着周围,要是被老大娘一棍撂倒了,就丢人丢大了。
上了年纪的老妇人畏缩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看到孙杨穿着盔甲高大威武,更加惊惧,主要是老大娘太矮了,颤声道:“官爷,我已经没有儿子可以征召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儿媳妇还有小孙子。”
“刚才跳墙的莫非是你儿媳和丈夫,你莫怕,你真的误会了。”孙杨直接把佩刀扔到地上,以示诚意。
“是我老伴和儿媳。”老妇人下意识的说道,说完之后,又后悔的看着孙杨,担心他抓人,上次来抓他儿子做壮丁的人,一开始也是和颜悦色的。
“我迷路了,能不能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一早,我就离开,这是一枚金叶子,你拿着,算是我的住宿费。”孙杨从怀里掏出一枚金叶子,递给老妇人。汲取上次的教训,孙杨随身带着钱。
老妇人连连摆手,她很想拒绝孙杨在这里住宿,可她更害怕面前这个人翻脸,她惴惴不安的接过金叶子。
老妇人朝屋后喊人,一会儿,一个老人和年轻女子又回来了,手里还牵着三四岁的孩子。
孙杨在堂屋看了一下,这家人真是家徒四壁。于是指着左边的茅屋问道:“这边是谁住的?我能住吗?”
“是我儿子住的,现在没人住了,里面有点脏,我去帮官爷收拾一下。”老人连忙回答道。
孙杨阻止道:“不麻烦了,我自己来。你儿子去哪了?”
“被啬夫带到县里去了,说去打狗贼孙杨。”老人失落的说道。
孙杨干咳了一下,言道:“老伯,据我所知,刘使君一向爱民如子,怎么你们遇到当差的,这么害怕。”
“刘什么”
“刘使君”
“什么君?”
“算了,老伯,你还是回去歇息吧。”
“好嘞。”
孙杨走进茅屋,里面只有一张木床,上面铺着一张破旧的草席,估计她的儿子已经回不来了,索性不再收拾这间房屋。
抖了抖灰尘,把刀放在床边,躺在床上,今天太累了,没多久,房间里就发出了鼾声。
睡到半夜,孙杨惊醒,跳下床,趴在地上倾听,有很多马蹄声,起码有四五百个骑兵,这一手听音辨别数量还是高顺教他的。
是自己的人马,还是刘备的。
“主公……”“主公……”,声音从远处传来,几百个人举着火把,野狼在远处逡巡着不敢靠近。
众人发现这里有一户人家,特地来查看,孙杨闻声走了出去。
“孙杨,你没事就好,那个妖人呢?”吕玲绮仔细看了看孙杨有没有断手断脚,还好没事。
“我还好,那个妖人被我杀了,区区妖邪,怎么能伤的了我。”孙杨望着几位将军,张辽还好,只是用布吊着手臂,其他人基本上脑袋上都挂了彩。
众人看到孙杨只是额头擦破了点皮,暗道主公就是主公,他们可是亲眼看到主公的坐骑被砸成肉泥的。
“老伯,你儿子叫什么名字?”孙杨想起这家人的事。
“叫汤炎。”老人面露喜色。
“文远,你去俘虏营里查一下,把叫汤炎的,给送回来。”
“是。”张辽回答道,这是一件小事。
孙杨送了这户人家一包金饼,嘱托他们财不外露。
回到大营,孙杨单独留下陈宫。
两个人围坐在炉火边,这还是孙杨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陈宫。
“公台,我打算任命你代理下邳相,即日赴任。”
“主公不需要我在身边出谋划策,莫非宫有不对之处。”一般人听说获得实权,都会假意推辞,最后接受,陈宫不同,几乎用质问的口气对孙杨说话,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陈宫的性格,这是个有性格的人。
“下邳更需要你,另外你去一趟朐县糜家,和糜竺谈谈,让他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我可以对他的产业提供保护和扶持。”
“主公是想插手糜竺的私盐和军械生意?”陈宫摆弄着炉中的煤炭。
“不是,你告诉我徐州乱了多久?”孙杨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