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齐哈德从别墅里走出来,一直看着车队的影子从视线中消失。
身边的空气突然颤动了一下,台阶下的小石子好像受到攻击一样从地上跳起一段距离又落下。
然后维齐哈德拿出电话。
“喂?他们走了,去市区,我怎么会知道?如果这样的机会你们都无法把握,还指望我提供什么帮助给你呢?好吧,我会尽力,但是请不要再失败了好吗?我不想在老爷已经明确表示要搞好与他的关系时还被暴露出来协助你们杀掉他,这是不可原谅的罪过……”
挂上电话,维齐哈德显得有点儿心事重重。
“嚓——”
远处有闪光。
维齐哈德用手背下意识挡了一下。
是公路上的记者,他们似乎还在对前几天被赶出来的事耿耿于怀,所以明知道这么远,拍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是还是故意用闪光灯晃他,只为把他激怒,希望可以为更进一步的新闻制造一点儿爆点。
“讨人厌的家伙!”维齐哈德低声咒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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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洋上,集装箱货轮安达卡号正在劈波斩浪。
拉姆齐的身边多了一个小跟班,她挎着一个比她可能还重的工具包,紧紧跟在拉姆齐的身边。
就像大副说过的,船上没有闲人,每个人都是水手,每个人也都要为这艘船付出应有的努力,哪怕只是打杂,反正不能闲着。
“还有两天就到美国了,”拉姆齐笑着跟她说,“多瑞丝,你说的金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呀?他一定会收留你吗?”
“会的,”多瑞丝用蹩脚的英语回答,“他会的,他能带给我希望。”
“希望?是什么样的希望?”拉姆齐好奇地问,“食物?住处?还是受教育的机会?”
“就是——”多瑞丝说到一半,似乎也想不到自己该说什么,“就是一个希望。”
“好吧,”拉姆齐无奈地,“那么他长什么样儿呢?”
这次又把多瑞丝问住了。
拉姆齐觉得这小孩儿的神经八成出了问题,“好吧,多瑞丝,如果金先生不收留你,你愿意跟我一起住吗?我可以提供给你上学的机会,不会是很好的学校,学校里的孩子们还都喜欢欺负人,不过没关系,你坚强一点儿,凶一点儿,没人敢把你怎么样,我的房子是一个小公寓,不大,不过好歹是个家。”
“谢谢,你是个好人,”多瑞丝眼中闪过感动,“拉姆齐先生,你为什么不想上我呢?是因为你有特殊的爱好吗?”
拉姆齐听到这话以后,把自己绊了一下,头直直地撞向不远处的梯子。
多瑞丝一把拉住他,让他恢复了平衡。
拉姆齐有些惊异地看着自己有点儿被捏青的手腕,“好家伙,你的力气可真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多瑞丝不是那么好唬弄的。
“呵呵,好吧,你真执着,”拉姆齐蹲下来,平视着多瑞丝,“你像我的女儿,她有着跟你一样漂亮的脸蛋,要是没死的化,她差不多跟你一样大了,高傲,像个公主,有点儿不爱理人,可我知道,她只是不想自己受伤害,哦对了,她的法语说的特别好,成绩是a+,她还说以后她要靠自己去法国留学,到时候在南法的葡萄园里照一张照片发给我……”
多瑞丝沉默了,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拉姆齐擦了擦眼睛,把快要流出来的泪水憋了回去,站起来转身,继续朝前巡查,这是他每天不可缺少的任务。
“您的女儿——她是怎么死的?”多瑞丝问。
“一次醉酒肇事,”拉姆齐头也不回,“听说是个挺有钱的家伙,他有一个有钱的爸爸,请得起很贵的律师,只被判两个月的社区服务。”
“我会替您报仇的,”多瑞丝自信地,“就算我不行,金先生也一定可以。”
“呵呵,那一定要谢谢你了,”拉姆齐又擦了擦眼睛,“如果那位金先生能替我报仇——哦,我想还是算了吧,也许这就是主的旨意,主看中了她,想让她在天堂做更重要的工作,主怜悯她,不想让她在人间再继续受苦。”
“主应该让那个喝醉酒的混蛋去见他的儿子撒旦,”多瑞丝冷冷地回道,“还有,对不起拉姆齐先生,我不相信你的主,我更愿意相信自己。”
“还有没见过面的金先生,对吗?”拉姆齐并没有因为多瑞丝侮辱了他的信仰而感到愤怒。
“是的,”多瑞丝固执地坚持,“他不是白人,也不是黑人,是个华夏人,可是他在我心中比神要伟大,至少他给了我上帝没有给过的东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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