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镇。茗幽山庄。
陆雪琪睁开眼睛,盯着眼前一尘不染的房间,她的眼中露出一丝无奈苦涩的笑容,看来“母老虎”又偷偷进来过她的房间了。
自从爹爹纳了这个多事的姨娘,陆雪琪仿佛失去了自由,一直被这个臭婆娘像防贼一样防着,而且还隔三差五地以打扫房间为目的派人到陆雪琪的这里“偷东西”。
“起床。”
陆雪琪伸伸懒腰,苦涩无奈的笑容不复存在。
“雪儿。”一道声音传来,只见屋中多出了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此人容貌清癯、气度不凡,与陆雪琪有几分想似。
这个人正是茗幽山庄的庄主陆肇悌,也是陆雪琪的父亲。
陆肇悌凑到陆雪琪身旁,面露微笑:“丫头,还在生爹爹的气?”
陆雪琪瘪着嘴,一句话也不说,对父亲的话更是置若罔闻。
“丫头,别再生气了。”陆肇悌语气温和地坐在女儿身边,“你知道爹最疼的就是你了。”
陆雪琪站起身,撅着小嘴,埋怨道:“以前你最疼的是我,现在你最疼的是你的宝贝二夫人。”
陆肇悌淡笑:“这丫头,就知道胡说,爹来是要跟你说,爹要出一趟远门,你乖乖在家呆着,不准与你姨娘拌嘴。”
陆雪琪撇了撇嘴,朝陆肇悌吐了吐舌头。
没等陆雪琪说话,陆肇悌又补了句:“尤其不准女扮男装出去惹是生非。”
陆雪琪有些郁闷,不让出去“惹是生非”,还不让跟母老虎斗嘴,那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爹知道,你姨娘她让人进来拿你的东西是她不对,可是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女扮男装出去惹祸,你就是不听,你……”
陆雪琪一听她老爹又要开始絮絮叨叨,怕他又要没完没了训斥自己一番,忙岔开话题,“爹,我知道啦,女儿一定会听您的话,不和姨娘拌嘴,不出去闯祸。”
陆雪琪低垂的嘴角划过一丝笑,随后消失不见。
陆肇悌有些意外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只见陆雪琪的眼睛专注,实在不像是说假话。
“好,真是爹的乖女儿,这次爹爹一定会给你带回更多好玩儿的东西。”
陆肇悌刚走远,陆雪琪就猛一转身,一面收拾包袱,一面笑着嘀咕:“话说得太真了,我自己差点就信了。”
“小姐,小姐…”
进来就看见陆雪琪正在收拾包袱,侍女小月一脸茫然,“小姐,你不会又要出去闯荡江湖吧?”
陆雪琪盯着小月的眼睛,“是啊,怎么了?”
“哎呀,我说小姐你还是放弃吧,你说你已经偷偷跑出去多少回了,哪一回不是还没走远就被人给抓回来!”
陆雪琪轻轻地托起小月的手,似是不经意的说,“这回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你……”
没等她说完,陆雪琪向小月撒了一些粉末状的东西,刹那间,小月昏倒在地,嘴里还念念有词。
“以前失败,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臭丫头告密,现在你就好好的睡觉吧,”
陆雪琪换上衣服,背着包袱,本想着偷偷溜出山庄,可是……
看着后门新增的守卫,陆雪琪不禁感慨万千,“老爹呀老爹,你可想的真周到。”
绕到后院,凝视着那个由绿草掩盖着的小洞陆雪琪露出狡黠的笑容,幸亏留了一手,她小心地把包袱先扔过去,然后躬下身子,慢慢的移动前面两只手和身子,后面的脚像小蛇一样慢慢向前移动蠕动。不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终于“翻越”了这道墙,陆雪琪长吁了一口气,又用草掩饰了下洞口,转身离去。
陆雪琪回头看了几眼山庄,抿唇一笑:“母老虎,好好享受几天太平日子吧!”
在陆雪琪身后不远处,一个声音说:“老爷,就这样放小姐走,真的好吗?”
陆肇悌一声轻微的叹息,似带着几分不安,又似乎带着几分惘然,“雪儿,多么天真烂漫,我实在不想让她再一次陷入危机,绝对不可以。”
“小姐她…真的是北夏国的…公主吗?”
程航终于问出他多年的疑问,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想不通,为何当年陆肇悌是靖王府副将,却在北夏国改朝换代之后辞官归隐,后来又不知在哪里带回一个记忆全无的小女孩。程航本以为陆雪琪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孤儿,却没曾想,两年前有人竟说她是北夏国的公主宇文雪。
陆肇悌的深眸渐渐被一种黑覆盖,“没错。雪儿是我在北夏皇宫带回来的,当时我本以为她只是那个出手救我的宫人的孩子,直到两年前那位姓谭的公子告诉我,雪儿是北夏国宇文赫最疼爱的女儿,我才直到她真正的身份。”
“可是,不是说宇文雪已经葬身火海了,听闻当初靖王世子欧阳晗还因此痛哭流涕。”
陆肇慨叹了一声,“想必那是那位宫人用自己的孩子救了雪儿吧。”
程航脸色突变,“那如今怎么办?那位姓谭的公子说,他要带走小姐,如今小姐离开山庄,岂不是?”
“那位姓谭的公子没有见过雪儿,我们暂且先让雪儿离开一段时间,就由我一个人应对他们,跟他们把话说清楚,到时候再派人把她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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