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安话罢,渡鸦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贴着琪安的耳朵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就见琪安的神情愈发紧张起来。
“不要说了,我已经清楚了。”琪安挥了挥手,他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满是悲愤。然后他睁开眼,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没有回头路了,这个烂摊子我们必须撑住。”
“怎么了?”路生问。
“我们的两万名军人,全部战死了。”琪安眼眶红润了,通常他给人感觉是坚强不挠的,不知道此时为什么他变得脆弱了,他看着路生继续说:“现在我们还剩下不到四万名军队。”
“胜算呢?”路生问。
琪安莫名的笑了出来,当他冷静下来的时候,他的理智跟着恢复了回来,变得严肃:“你问我胜算?这里没人敢想,但是大家都知道,胜率几乎为零。我们用尽了各种方法,可是在万王军面前,我们脆弱的比张纸还薄。”
路生转向了一边,陷入了沉思。
琪安靠近他说:“我相信你是神子,如果你有方法,请告诉我们,因为预言里说道是你解放了人类。”
“不行的,我不会参与你们的战争。”路生摇了摇头,他的目光呆滞,可以见得他的思想在斗争着。
“路生,只要你能帮我们解决危机,我愿意帮王位让给你一半。”琪安诚恳的恳求着。
路生看着琪安,良久才回答:“我不感兴趣。”
“如果是楹莲儿请求你呢?”琪安问。
“那你安排我和她见一次。”路生回答。
琪安冷笑了一声:“还用我安排嘛?卡布已经替我做了。”
“你很了解她?”
“这里所有的人都像是自己的家人,他们有什么心思,作为家人的一份子,我什么都知道。这也许是我的天赋,我很擅长观察人,知道他们的心思,知道什么样的人该相信,什么样的人不该相信。”琪安转过脸对着路生说:“所以,在今晚举行的宴会后,你们两个就可以呆在一起了。现在你去休息吧,焚多峦将位,你负责把路生带到他的住处。”
焚多峦就是那两名穿着绿色军装,在这里是将军的老者之一。
焚多峦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他用眼神示意了路生一下,带着路生离开了走廊,他们又爬上了一段楼梯,到达二楼,在这个过程中,路生问焚多峦:“你是这里的将军?”
“是的。”焚多峦沉着又威严的回答。
“你为什么没在前线指挥士兵作战?”
“因为我是战后将军,神子殿下。”焚多峦看见路生有些不懂的样子,于是他又解释道:“在战争里,分为战前将军和战后将军,我们都各有其责,简单的说,一个是近看,一个是远看,看到的东西要么细致,要么长远,最终无非就是将战争看透。”
“你说的对。”路生回答着,因为焚多峦的个头比路生还要高一头,所以路生几乎不看他。
“恕我直言,你为什么会畏惧战争呢?”
这是路生第一次停下脚步仰视着看他,看了好久。
焚多峦就像犯了错误一样,他紧张了起来:“我说错了?”顿了顿又继续说:“额~我怕不够了解你,说了冒昧的话。”
路生陷入了深思,他当时没有回答焚多峦的问题,直到他们走了有一段路程,路生才说了出来:“我的父母都是因为尤特迩人自由而死,都与战争有关系。”
“但你逃避不了。”焚多峦叹了口气:“当所有的土地都被涩沙攻陷,全世界的士兵都在听她的命令,身不由己这个词,迟早会来的。”
“也许吧。”路生回答完,然后就不在说话,不管接下来焚多峦说了些什么,那些话通通没有钻进他的耳朵,他看起来就像丢了魂一样。
又是一次面临抉择,他心里清楚,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因为曾经树灵就是这样拜托他的。
虽然最终解救了南斯克,但却是用一条条生命换来的,他经历的是他最不愿意经历的事情,当目睹着你挚爱的朋友,或者你尊敬的长辈,一个个死去,是什么样的感受?
只有不参与战争就看不到生离死别,就可以自欺欺人的活着,尤其是现在,他最不愿意相信的命运,却一步步把他推向了预言的尽头,楹莲儿会变成恶人嘛?
如果因为他,导致这次的战争胜利,那么命运又再一次兑现了预言的安排,那么楹莲儿在预言里的就会成为真的,所以他不能参与战争,不能因为他导致这场战争胜利,他现在就是这么想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焚多峦就像看透了他,说了那么多话,突然又说:“你以为一切都与你无关吗?”
这句话刚好在这么想后,听到了,这句话他听进去了,抬头看向焚多峦。
焚多峦愤怒的解释:“涩沙是你母亲从地缘边境带来的,而该死的万王军也是你母亲用龙王玉玺召唤出来的,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为了百姓,你必须做出选择。”
是的,必须做出选择,为了百姓,又或者为了楹莲儿。这个选择一直都在纠结着他,他真希望那天没有从复尺的手中的救出黄皮鼠,那么也许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是谁,在那时,他几乎已经放弃了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真的那么发生了,他不会遇到楹莲儿,不会因为想念她让心脏没有规律的酸痛着。
爱情如毒药腐蚀着心脏,谁说爱情是一种美好的东西?我看这是一种折磨、或者是诅咒,绝不是好的代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