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腾心中不过借着这些话语拖延时间,根本没将耿华的话放在心中,此时他脑中心念急转,只想着如何尽快从这个疯子身边寻个机会召过兰舟逃脱。
而耿华好像也是察觉了杜子腾的心思,脸色蓦然一变:“好了,戏耍到此结束!”
当他再次和身扑上之时,杜子腾明显感觉到了不同,此时的耿华出手迅疾如风,身形有若鬼魅,耿华本就胜他一个大境界,又有那邪功加成,杜子腾手中符箓挥洒如雨,拼命喷吐出各式攻击也是被压制在下风,只能借着神行符的威力在间不容发间堪堪惊险地避过。
耿华口中冷笑不停:“既身为蝼蚁又何必再挣扎,反正最后总逃不脱命数。”
杜子腾此时双目发赤,当日仙缘镇上在耿丽、耿华二人剑下颤抖的经历仿佛再次回放,命数?!谁说谁的命数!他杜子腾偏偏不肯信这所谓弱肉强食、又或者是什么狗屁的强者为尊!他既已经身在这世间,就要按自己的心意去活,谁敢拦他就要付出代价!
然后杜子腾的出手也再无顾忌,仿佛豁出命一般尽是些同归于尽的招数,对于耿华那些杀招他直接视若无睹,只拼命向耿华的头上扔下瀑布一般的符箓攻击。
杜子腾这几乎算上是无赖的打法竟也叫耿华一时手忙脚乱,他并不敢太过用力下手,对方明明白白要一个活着的杜子腾,这不过炼气五层的修为,只怕他下手重一下就给捏死了,他可不会什么起死回生之术。
而杜子腾仗着这一点,出手越发不顾忌自己的安危起来,耿华也是打得火气上来,灵力未曾收敛之下,即使身着豪华版辰字装,杜子腾的身上也不可避免挂了许多彩,一时间,二人竟是诡异地陷入僵局。
耿华心中恚怒:“既然敬酒不吃,那你就给我受死吧!”
一把冰莹小剑出现在他掌中,相比于前次那把小剑的模样,此时冰莹剑身中渗透着丝丝血色,还在不停游动,显得无比鬼魅。
随后,一道冰寒剑意当头而下,杜子腾再次感觉到那凝结骨髓的寒意,然而,他也不再是那炼气二层的小子,他一边避让一边连弹出十数道炎爆符,冰火相撞发出剧烈的轰隆,地面都隐隐开始震颤,杜子腾堪堪避开那冰寒剑意,脚步却是不可免地放缓了下来,而对他更不利的却是,他的符箓是在不断消耗,耿华手中那把冰寒飞剑却是他的本命法宝,杜子腾的符箓只会损耗他的灵力,却不能从根本上瓦解他的攻击。
耿华冷哼一声,另一道剑意是交错而来,杜子腾再次以符箓应对堪堪避开,而他很快觉察出耿华的目的:那冰寒剑意在地面交错,竟是将他活动的空间越逼越小,对方竟是要以这冰寒剑意筑成牢笼将他囚禁其中!
杜子腾至今不知为何对方对他一个小小的炼气修士这般执着,不惜在秘境入口借着那么多僵尸对他下手,又早早利用那地图册子引他入彀……但他明白一件事,当对方在你身上付出的东西越多,想获得的自然会更多。
比起那根本不知道是如何惨烈的下场,他宁可拼却一切玉石俱焚!
拼却一切?杜子腾心中一动,除了符箓、兰舟、完全没有用的小木棍,他手上好像还有一件东西啊。
当那冰寒长剑再次当头而下时,杜子腾竟是不避不闪,也没有再扔出他手中符箓,耿华大吃一惊,这小子难道是一心求死?!
耿华急切之下连连收敛剑意,而杜子腾死死盯着那将退未退的冰凝剑锋,当日葛公子一句笑语不期然流过心间:“……那里面封存着剑修威力最大的一记攻击……”
就是现在,一张堪称粗陋的符箓被杜子腾祭在掌间,这是他第一次使这玩意儿,但见识过无数次剑修相搏,福至心灵一般,那粗糙符箓泄露出一点金芒被他神魂一引,赫然指向耿华将收未收的剑锋之上。
下一瞬间,一股恐怖的剑意降临天地之间,杜子腾更是惊讶地转头看向了另一处地方,他极快地回过神来,只见一把金色长剑出现在上方,此时那长剑之后竟仿佛立着一个虚虚的人影,月白衣衫飘拂如仙,纵然不见面目,却也感觉到那睥睨纵横的意态。
那把金色长剑、那身月白衣袍、还有那剑意中令人恐惧得只想跪伏在地的生灭主宰之意,真是让杜子腾觉得好生熟悉啊……
这几样东西他能不熟悉吗?
为了更好地山寨,做出仿、高仿、高高高高仿,那把金色长剑被他从各种口述、传说中翻来覆去的研究,形制规格早就烂熟于心,只怕比它的主人对它还要了如指掌!
还有那身月白衣袍,那可是杜子腾的得意之作,云横峰上上下下可是卖了好几千套,堪称修真界男装第一爆款,他自己身上现在都套着一身呢。
至于那什么狗屁生灭主宰的嚣张剑意,拜托,他可是挂在磨剑崖上几百日,那崖中间净是这存在得嚣张的气息,与之为伍那么多天,怎么可能不熟悉?
然而,虽然熟悉,但杜小爷万万没想到会在这节骨眼儿上看到这几样组合出现在自己眼前,他已然对这神展开目瞪口呆。
耿华更是恐惧得面色苍白:“萧辰!”
萧辰这两个字在整个修真界或许意味着许多东西,可在横霄剑派一众剑修的心目中只有一个意思:五体投地、诚心膜拜。
耿华再怎么与邪门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