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肃清重庆到荣县航道上的所有匪患,你们可以让你们的人离开,从此不许再回若是你们胆敢再回来,杀!”
龙家父子对望一眼,脸上的震惊之色难掩,“不可能!”
开玩笑,整个四川靠水而生的哥老会成员有好几千人,其中从重庆到泸州的航道上的人数最多,占了一半还要多。这么多人,你张口就说不让人家讨生活了,人家一家老小怎么办,喝西北风去。
这样的条件别说龙家父子,就算尚鹤峰来了,也一样不敢答应,这么多人,哥老会可没有能力安置的下去,尚鹤峰要是敢答应的话,他的位置立刻就保不住了。
“那就没得谈咯?”
龙师堂斜了他一眼,“年轻人,你难道看不清形势,这样的情况下还提这样的不可能实现的条件,是不是觉得我们根本就奈何不了你。”
龙剑鸣也在旁边帮腔,“爹,甭跟他废话,把他交给官府,看他还能不能这么猖狂。”
龙师堂继续斜着眼睛盯着钟何,他想看看钟何会有什么反应。可惜令他失望了,钟何依然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害怕的意思。
“难道你真不怕我们把你交给官府?”
钟何抬头看了他一眼,“龙大人,你太高看你们自己了,没有我的点头,你们根本就出不去舱门,还谈什么把我交给官府。”
龙家父子一愣,对视一眼,“你觉得你的手下能够挡得住我们?”
钟何哈哈一笑,“外面的都是我的亲卫,他们都是经过了严格的军事训练,而且都是经过战场粹练的精锐之士。别看你们的庄稼把式还有那么两下子,不过在他们面前,这些还是不够看的。”
“大言不惭!”站在后面不怎么说话的龙剑鸣顿时大怒,“我倒要看看几个小兵卒子怎么阻止我们把你带走。”
从小在长辈的监督下,辛辛苦苦练武的他,中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外人是难以体会的。等到他渐渐长大,武艺也逐渐小有成就,再加上又考上了普通人难以企及的秀才,所以慢慢的,他就养成了心高气傲的性格。
他其实也不是那种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的人,只是平时特别计较面子,最见不得外人看不起他们这种练武之人。
“回来!”龙师堂立刻叫住快要走出船舱的龙剑鸣,然后转头对钟何说道,“钟小兄弟,我也不跟你多费口舌,你刚才的条件我们是不可能答应的,你还是换一个吧。毕竟你也是哥老会的一员,双方也是互惠互利。如果不容于哥老会,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钟何无所谓的摆摆手,“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善意的忠告。你也算是一个反清义士,我们虽然谈不上反清,不过跟官府也不是一伙的,我们有共同的利益。”
钟何点点头,哥老会最初是明末清初一些反清义士联合起来成立的,不过经过这么多年发展,他们早已经把反清的宗旨给丢到爪哇国去了。当然这也不能说他们和官府同流合污,相反因为利益的矛盾,他们跟官府却是始终都是对立的。只是顾忌到彼此的实力,双方也不愿意撕破脸,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平衡。
“好吧,不过在我的地盘上,我需要的是绝对的掌控,任何不稳定的因素都将被消灭。我需要荣县到重庆的航道的地下掌控权,在这些地方,除了官府之外,一切我做主。”
龙师堂一怔,“你的胃口好大!”
“大吗,”钟何一脸的无所谓,“我已经向德国人订购了一批内河炮艇,等到这些炮艇到了,在长江航道上,还有谁能阻止我做任何事?”
龙家父子立刻就被镇住了,脸上由红转白,“你是怎么做到的?朝廷可不是吃干饭的,这些炮艇如何能够弄得回来?”
钟何摇摇头,“这些你们就不要管了,我自有办法。”
龙师堂脸上惊疑不定,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过想到他连那些大炮都弄回来了,也许他还真有能耐把炮舰弄回来也说不定,“你能不能给我们也弄几艘?”
钟何笑着摇摇头,低着头也不说话。
“银子你不用担心,我们可以出高价。”
钟何脸上依然笑容不断,“你们拿炮艇来干嘛,你们不是也要反清吧?”
龙师堂一愣,随后摇了摇头,“不是,这个世道太乱了,我们只是自保罢了。”
“你觉得我应该相信?还是你们觉得满清朝廷的官员都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的解释的?”
龙师堂叹了一口气,“钟先生,我们买来的炮艇能不能挂在你的名下?”
“不行,我都还没有答应卖给你们炮艇呢。”
龙师堂想了想,眼睛死死的盯着钟何,“这个天下虽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够用银子来衡量的,但是,我相信,大多数的东西逃不出这个规则。你刚才提的条件我现在不可能答应你,不过我可以回去和长老会商量。至于炮艇,我相信这个问题是用银子能够解决的,当然,除了银子,其他有什么条件,钟先生也可以提出来,我们会尽量的去为你考虑的。”
钟何一开始都非常的顾忌哥老会的实力,别看他们平时就像一个松散的联盟,可一旦联合起来,就连满清王朝也挡不住。历史上的满清王朝不就是被他们一把拉下马的吗。只是满清灭亡之后,哥老会又分裂了,民国时期,四川二十多年的军阀混战就少不了他们的影子。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