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哪里知道,李熏然就是故意说的。这事闹出去,她家肯定被说,闹开了压都压不住。可她把所有的事都推到自己身上了,她家男人多少能保留些面子,她儿子有族里的庇护更不用担心,庄里的说词也得避讳着些。自个都没做好,咋好意思说别人!就是为了这个她才“故意”说了的。
“永平,这次家航同意不把事情闹大,你们以后两家断了来往,月瑶和安平的亲事作罢,两家都不要再借机生事。”
见永平和宁家老爷子代表家航做主应下,又看着大家说道:“这次的事就到此为止。记得不要什么事都往外说嘴,把自家的婆娘看好了,别闲的慌到处找事惹事。”说到这里,村长别有深意的盯着永昌家的瞧了一眼。
“我承认这次的事情对家航他们几个不公正,也是我抢着老爷子话做的主,可我愿意在其他方面补偿。我是现任的一庄之长,也是一族之长,所以我不能任由这事毁了无辜的安平!”
“我们张家庄,多年来出一个会念书的不容易,自我家老爷子这一代开始,咱们张家庄也就宁家的宁睿、子杨家的家航中了秀才。大家也知道,宁睿是西庄的,家航他爹被除族,所以我们张氏一族的希望现在就落在安平这里。正因为这一点,我才做了这样的处理,我不是不想公正,只是在事大非上必然得做出选择。”
见下面的人若有所思的一一点头,接着又道:“永平的处事的确不当,但也不能全怪他。私心嘛,人人有之,只是做法太过!至于永平他媳妇做的那些事不管是无心还是有心,虽说是为了护着自个儿家,却是建立在别人的伤痛之上,便是休了她都算轻了。可是安平将来要进学却不能担上有个被休了的娘,所以这次就不休了。但若有下次便是天王老子过来,我也不会纵容。”
“我们张家庄不管是东庄还是西庄多年来都是一体的,也是一致对外的,希望这次的事大家能够谅解,同时也慎着点。如果我这次的处理还有什么不当的,大家也可以当场提出来。当然了,这次如果不说,下次就不要借此生事。再有一点,这次的事最开始是永昌家的闹出来的,平常闹的再怎样都是永昌的家务事,但如若再有下次则按族中事务处理。其他人等若是这样也一并处理。如若没什么意见大家就都散了。”
对村长的处置大家都是一一认同的,即便对永平夫妇有意见也一并赞同。特别是东庄的族人更是交口称赞。这个时代,读书人大抵都是被高看的,特别是宗族而言,所以明知此事处理不公正,明知村长偏着永平把大部分的过错推到永平媳妇身上,他们都觉得理所当然,也不认为这样的处事是错的。在他们看来,这是顾全大局,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宁海见大家要离开,赶紧上前一步,出声道:“大家先等一等,走之前我也有个事知会一下。”
“以后家航他们几个的事就是我们宁家的事,这话我在几天前就同老村长说过了,这次当着大家的面我再说一次,大家听了的都回去相互转告一声。”
“虽说我们宁家一向不管庄里的事,平日里也不怎么与庄里打交道,你们之中也有忌讳我们家的,但不管怎么样,以后家航他们几个在庄里生活便容不得被人任意欺负。别以为他们被出族断亲没人庇护,也别以为他们名声不好什么脏的臭的都可以乱说,前边的事我不理,但以后你们要是想欺上来的就得看看我们宁家应不应!”
“若要问为什么?那就是我们家看对眼了!这几个孩子能文能武,勤快能干,善解人意。本事好,人品佳,可不是你们口中的破落户和药罐子,也不是什么克父克母的!既然你们张氏一族瞧不上,张氏血亲也不要,那他们以后就是我们宁家的事了。我说的就是这事,要没事都回去各干各的事,别杵在这里扰了家航他们。”
轰!没想到他们在离开前又得知了这么一个大消息,真是意料之外啊!不过,这可是好事啊,至少其中有一半的人是这么认为的,尤其是西庄啊!至于东庄,呵呵,被打脸了!便是有为这事高兴的,这个时候也笑不出来!
没见老村长一脸的后悔心痛,村长一脸的黑沉么!还是回去自个乐的好。
院里的事情张家兄妹早在让宁海做主处理后应回屋了。
张月儿对大哥的处事佩服之极,这会儿被大哥抱着坐下,实在忍不住了,“大哥,你真棒!这次能这样平静的处理,不但能让永平哥一家毁了名声反败为胜,更能被庄里的人同情不被疏远。”
“是啊,要不是月儿一直不让我和二哥和大姐开口,我们早就闹起来了。要真闹起来,庄里的人不但不会相信我们,还会觉得我们心有怨恨借故生事,更会可劲的远着我们、败坏我们兄妹的名声。”
“的确如此。不过,安平可能会考中秀才的事是张氏一族的大事,族里会保下他的,所以永平哥一家因此闹出的不好的名声也会被强势压下来。”
“错了,月瑶,你想到的只有一个方面,安平是会被保下来,但是永平哥家的名声是保不住的,他这大善人的名声也会跟着没了,而且这次的事族里便是大爷爷主持也是压不下来的。”
张家轩说完又解释道:“如若大哥没有说我们家以往出族断亲的事,或者没有平静的简明道出永平家对我们家犯下的罪,或者刚才当众摊开那些凭据,或许这些事情会被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