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张屠户带着张家小哥过来的时候,他也只是试试罢了。当时对街的香满楼推出新菜品,弄的店里的生意下降了许多,他正愁新菜品的事!好在他试吃了黑木耳做的菜,当日就在店里推出了一系列的菜品,抢占了先机。不但抢回了旧客户,还吸引了一些新客户,现在每日的生意也稳定下来。
林掌柜一下子从“张家小哥”跳到“家航”这个称呼上,张家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连忙摇头辩解:“林掌柜,你别这么说,这事与我没多大关系的。是你相信我,又肯试吃黑木耳,才有现在的局面。小子反而因为这个买卖,家里多了笔收入。”
最后,林掌柜无法,只得按300文一斤全收了。这孩子心思重,就依他吧!让伙计把黑木耳过称,又付了银子。然后又递上两大纸包给他。
“张家小哥,我占了你的便宜,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是店里刚做好的吃食,里面有两只烧鸡,还有一包点心,记得趁热吃了。我就不招呼你们了。”他倒是想让他们兄妹进店里,可自家媳妇今日在店里还是别让她撞上了。
张家航知晓其意,不再拒绝,把两个纸包接过,拿着银子礼貌告别。
林掌柜娶妻何氏,育有一儿一女。其子林远16岁,女儿林霜7岁。何氏是官家之女,表面上摆着高傲,实际上却虚伪势利。嫌弃五里镇破落,经常带着女儿住在洛城。平常林掌柜一个月回去看一两次。
林夫人的名头,以前在青松学院念书的时候他就曾听说过,只是,那时候他不知道她是飘香楼的掌柜夫人罢了。当年他们兄弟因为家里的名声,为免麻烦并不与外面的人相交。青松书院教学相对自由,只要能保证后期的考核每次通过,他们并不需要每日进学,所以认识他们的人就更少了。
要不是上次偶然听说林远是林掌柜之子,他也不会知晓这件事。当年林远比他高一级,林远的勤奋好学每每都要被教课的老夫子提名以示榜样,而他这个经常缺课的更是被经常训示的对象。林远十二岁以排名第三的成绩考取了秀才,之后就去了上京进学,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
张家航避着人让月儿把多余的筐子收好,然后抱着她往香秀绣纺走。一边走,一边小声的给她说绣纺里的事。
香秀绣坊取自绣坊掌柜的名字。说起香秀娘子,在这镇上也算是出名的人物。娘家姓秦,虽是寡妇养大,但素有娴名,后嫁与临江镇的朱志鹏,人称朱秀才,朱家看似富庶,实则家道中落,内里一直打着饥荒,还是香秀一针一线把他给供出来的。
后来朱秀才考中了举人,却被上司的女儿阮氏看上了。不论是阮家的权势,还是阮家之女的年轻貌美,都是朱秀才所贪念的。为了休弃香秀,竟设计她偷人、不守妇道,连着把亲生的儿子说成是野种一起扫地出门了。香秀抱着幼子只好回了娘家,在五里镇和寡母一起靠刺绣为生。后来经年而过,香秀绣纺也就出名了。
以前李三娘在世的时候,绣的成品都会拿到香秀绣纺里出售。李三娘绣出的绣品都是双面绣,就是在上京也是上好的绣品,价格给得还算高。两人也因绣品一见如故,因比李三娘大了些年岁,算得上是知交好友了,连带着家里的孩子都认识。
“月瑶,你们来了,先进屋里把东西放下坐着,等下婶子就过来。”香秀一见张月瑶过来了,赶紧迎上来,让他们进后院坐着,就出去收拾了。
张月儿仔细瞧了一下绣纺,这家店不大,不到六十平,前院摆着些绣品,后院带着个院子,两间厢房,一间耳房,一个隔间,还有小块菜地。许是还早,店里的生意不多,来得大都是些妇人和农家女孩,售的也不过是手绢、手帕等简单的小件,店里只有香秀婶子一人看店。
不久,倒了些茶水走了进来。“好些日子都不见你们了,也不知你们过得咋样。上次家航拿了绣品过来,知道你们安好才放心。”
“婶子,我们都好着呢,今天我又把绣品拿来卖了。你不用这么客气的。”张月瑶笑着应道。
香秀也挨着坐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看着他们的精神比上次好了很多,就更放心了。
“这是月儿吧,这孩子好像不认识我了,以前对我可亲了。”说着起身把她抱在身上重新坐下。张月儿本着多听多看,少说少做。反正原来的月儿认识的人就不多,也不爱说话,除了家里的人,大多沉默以待。
张月瑶把篮子里的绣品拿给她,香秀接过一一看了很满意。
“月瑶,你这手艺快赶上你娘了,这些绣品还按上次的价钱。婶子说的是真的,绣坊也就你和另外几个绣得好的才卖上价,其他的也就糊个口。等下出门的时候就把钱给你。还有,这次你要拿绣线吗?”
“那谢谢香秀婶子了,绣线多拿些吧,只是下次要晚些才能送过来。”她带来的绣品给的价算高的了,现在自己的绣品再怎么好还是赶不上娘绣的,只是不好拂了香秀婶子的好意。打算临走的时候拿些黑木耳给她。
“跟婶子客气啥,晚些没关系,只要给婶子送过来就行。还有家航,中午就在婶家吃饭回去。今天你明德哥也会回来,你秦奶奶去接他了,你们也好久没见过了。”
明德是香秀的儿子,比张家航大两岁。因为当年朱秀才的事,所以改名为明德并随母姓,去年中了秀才,现在在五里镇的松风书院念书。松院了。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