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吃过晚饭后,又是他们兄妹议事的时候了。
“大哥,这是今天凡叔送来的银子,是上次猎的狼分得的,一共四两。”狼肉不值钱,狼皮倒是卖得上价,所以30只狼卖得的银子按20个人头分也就这么多了。
“好,月瑶,这个你收着吧。”然后把在洛城和五里镇的事情说与他们听。
等说完才道:“今天卖了八百两,但在洛城的济世堂买完药材后只余三十八两。然后又添置了粮食、棉被棉衣、吃食等物什后还余十七两,连着前天清完债再加分得的四两,咱家还余三十四两。我打算留着三十两不动,剩下的四两做为家用。”
“还有,这次咱们家受了何爷爷的重礼你们都要记在心里,虽然咱家还不了,但能做多少就做多少,所以我打算明早再带些家里的东西过去。”
“大哥,你说的咱们都记着呢,就按你说的办。”
“没错,二哥说的就是我和大姐的意思。没想到一只老虎能卖八百两,比咱们预估的高出一百两呢!还有,这次买的药材加上何爷爷送的能给月儿用好长时间了。”
“月儿,别低着头难过了。那些银子本来就是给你看病用的,只要你好好吃药养好身体,就是我们最大的安慰了。还有,那天心丸调养的效果极佳,你也不用给我们省,平常没犯病的时候就按何爷爷说的每半个月吃上一粒。我相信咱们一定能在天心丸吃完前再赚银子回来的。”
只要不给月儿断了天心丸,她身体的亏空便会好上许多。他们兄妹是不会让何爷爷的担心成为事实的。
“大哥、二哥、三哥、还有大姐,谢谢你们。我一定不会浪费你们的一番心意。”她不想难过的,可就是忍不住。
那是八百两,是他们家有始以来的巨款!若不是给她看病足够他们过上富足的日子,但他们之中没有丝毫的不舍和可惜。这样的无私温暖她真的无法自己。
“好了,月儿,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谢!还是那句话,你好,咱们一家才是真好,只要咱们其中一个不好,那就不是完整的。听你大姐的,别难过了,以后记得按刚才说的吃药,千万别省着。”
等了一会儿,张家轩见月儿平静下来,才开口道:“大哥,今日你和月儿不在家,上午的时候大爷爷召集庄里各家主事的在族学那边说了两件事。咱们家是我去的。”
“一件是召集大家将家里的房子提前修了,并没有提变天的事,只说天冷了早些修房安生;还有就是县里发文让各家至少出一个劳力去三十里地外的大盘山挑十五天的石头。后一条规定,除了有功名在身的家里只要满十六岁的都要去,家里有多的可以自愿报名参与,若要用银子抵必须上交十两。还有去了的提供吃住另加30文一天。”
“嗯,你说的我知道了,我们家不用去还像以往那般吧。至于大爷爷没说变天的事,你们只要记得四个字就好。”
见几个弟妹看过来,一字一句道:“祸从口出!”
变天的事可是大事件,不只是针对他们张家庄,而是大范围的。要真因为你一个种田的农家老头胡言乱语闹出了动静,这个责任谁担?要命的事呢!
大爷爷召集当家主事说修房的事,不过是间接的提个醒。其中能领会的就靠他们自个儿了!当然,家里有老人的那肯定是心里有底的,然后还会一部分跟风,这样的话,即使真的变天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伤害。
只是这次县里又让各家去挑石头,给的工钱还不少,只怕会耽搁了。
“嗯,大哥说的我也想到了。还有就是,家林哥今日从老宅分出来了。”
“怎么回事,那边以前闹了好几次,这次怎么同意了?”挑眉示意接着说。
张月瑶接过话头细说道:“大哥,这事是晚上回来的时候丽嫂子告诉我和二哥的。上次家林哥被树压了腿,养了好些日子现在还不能下地,听说可能会落下残疾做不了重活。大房少了一个主劳力,还要走从公中走账花银子治腿,二房便拾掇四伯娘分家,可家林哥一直压着不同意。但这次县里的劳役下来,家林哥因为腿伤去不了,文清又只有十五岁,二房的家明哥更不可能去,一下子又要给十两银子,于是就闹起来了。”
“这次分家请的是村长和族里的几个长辈主持的,其实也就走走过场,去的时候什么都分好了,就只剩签字画押。家产分了三份,大房、二房、四伯和四伯娘各一份。四伯他们跟着二房过,所以老宅分给了二房。说是三份,其实分给大房的就比净身出户好那么一点,公里的银子一分没给,田地就是靠近落叶山新开的几亩荒地。家里的东西就分了两袋粮食、两只老母鸡蛋和挑剩的用具,地里的麦子则明年收上来再分。而家林哥需每年支付四两养老银子。”
“秀兰嫂子闹了也没用,两母女被四伯娘连同二房的抓了一脸,又被孝道压着。村长他们过去听了分家的章程脸都黑了,当场就要离开。还是文清出面叫住了,大房同意之前的分配,但前提是必须让他们有个安家的地方,他爹治腿的钱也得公里出。还有家产既然分了一份当养老,大房每年除了该有的节礼,养老银子就不给了。四伯娘当场听了又抓着文清掐了一顿,气得村长他们强硬要求再作分配。四伯娘怎么会愿意,扯开脸皮躺地上一哭一闹的大骂大房不孝,还差点动了手。”
“最后其他的章程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