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律在心里坚定了自已的想法之后,再面对父亲时,就不再那样紧张不安了。
“晓律啊,我想让你去公司,跟静欣一样,任副董事长一职,你有什么想法吗?”
琴盒收好后,谭青云进了书房,苏慕盛则气质沉稳地坐在沙发上,与晓律侃侃而谈。
“爸,刚才我知道这个消息后,感觉压力很大,一度想过退缩,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想接受您的安排,进苏氏,做好副董事长的工作,提升自已,也……为您分忧!”
“嗯,说得不错!撄”
晓律的话刚说完,就得到苏慕盛的肯定和赞许。
他朝着晓律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他身边去。本来,晓律站着和父亲说话,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自已感觉挺好,现在,父亲突然让她坐过去,她忽然又紧张起来偿。
“怎么,还怕我不成?”
苏慕盛看到晓律一脸的踌躇,迟迟不肯过来,沉吟着说了一句。
晓律站在原地,不吭声。
原来,她并不害怕,现在,被父亲这样一说,她真有些怕了……怕和他太亲近了。
因为害怕,晓律本能地把目光投向了秦一城,仿佛,她能在他那里找到力量一样——
她这一看,远在几米外拿着剪刀修剪花枝的秦一城,仿佛有心灵感应一样,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回望了她一眼……只那么短短的几秒钟,他朝着她眨了眨眼,又若无其事地闷着头,打理起花儿来。
可就是他这一眼的温柔瞬间给了晓律力量!
片刻之后,晓律收回了投向秦一城的目光,提了提气,朝着父亲坐的沙发走去。
“来,坐这,我们好说话!”
苏慕盛坐在长而阔的沙发上,指了指紧挨着他旁边扶手的小沙发,让晓律坐下。晓律答应了一声,拂起长裙的下摆,坐好。
因为有些紧张,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坐得端正,像一个认真听课的小学生一样。
晓律这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拘谨、疏远,苏慕盛都看在眼里,他虽然心里难受,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拿了装坚果的小盘送到了晓律面前,“先吃口核桃仁,你妈知道你爱吃,特意剥好的!”
“哦!”
听到是妈妈特意剥的,晓律不安地接过了坚果盘,对着盘里的核桃仁看了好一会儿,像是看到了妈妈剥核桃仁的情景……一时心潮起伏,捧着盘子,想得出神。
“吃吧!”
“哦!”听到父亲的声音,晓律恍然,这才抬手拈了一块桃仁,又规矩地把坚果盘放下。
桃仁脆香,吃到嘴里,心里也舒服了,还有,咀嚼了一会儿桃仁之后,晓律忽然觉得自已放松多了。
“下午,你上完课,我带你去公司。临时召开了一个董事会议,宣布你任职的消息。”
“嗯!”
“本来,你刚进公司,静欣可以带着你,可是,她腿受了伤,卧床在家……”
“爸,”听到苏静欣受伤的事,晓律坐不住了,“昨天的事,是我太冲动了!不够理智,我和……我们本来可以不避发生争执的,是我不够冷静!”
对于晓律来说,怎么着苏静欣也受了伤,她心里的愧疚是真实的,所以她在父亲面前毫不掩饰地表明了自已懊悔的态度。
不过,苏静欣如何言语过分她没有跟父亲说,而只是检讨了自已处理事情的方式。
“晓律,你能这样想,最好!”
很明显地,她的这几句话说到了苏慕盛的心里。
苏慕盛别过头,用期许的目光看着她,轻而缓地叹了口气,说道,“晓律啊,你和静欣是姐妹,过去,虽然你们为了一城有许多的矛盾和嫌隙,但是,你得到了秦一城,成了赢家……这赢家就要有赢家的姿态,你虽然比她小,但是,不能再穷追猛打,不留余地……她就是再有些惺惺之念,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以后,你们姐妹两个,要和睦相处……对内,是让父母安心,是让苏氏安定,对外呢,也是为父母增光,为苏氏树形象……”
说到这,苏慕盛顿了顿气,问晓律道,“晓律,你能答应爸爸,以后,不管静欣做什么,你都要原谅她吗?”
“……”
听了父亲的话,晓律沉默了——父亲说的可是‘不管苏静欣做什么’!
这样的条件太大了,她怎么能答应呢?
现在,她已经对苏静欣既往不咎了,难道,还要忍受苏静欣可能的无礼和更大地欺辱吗?
想到这一层,晓律想说,自已不能答应,可是,又开不了口。
再说,父亲的眼睛里像是凝着泪水,这让她根本硬不下心来。
“晓律,我知道你在犹豫,你放心,同样的话我也会对静欣说的,将来,不管你做了什么事,静欣她也要无条件地原谅你,因为,你们都是我苏慕盛的女儿,是至亲的姐妹,所以,你们两个必须要齐心合力地为苏氏努力,不能有它心!”
“爸,您说的道理我都懂!”
斟酌再三,晓律终于想出了一句,回应了父亲。
虽然不是答应了父亲,也算是给了他一个交代,只是,晓律没想到,接下来,父亲会跟她说另外一句话——
“晓律,你知道吗?我让你多原谅静欣,还因为,将来,我属意让你做苏氏的当家人,也就是接替我做苏氏的董事长!你既要居高位,就要有过人之处,有容人之量,更要有收服人心的智慧……这些道理,你懂吗?”
做苏氏的当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