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而别,简直目无尊长!”
他反剪着手,在客厅里踱来踱去,一腔怒火烧得轰轰烈烈。
安娜知道子淅不辞而别之后,在她的房间里发起公主脾气来,有佣人来报告说,听到室内呯呯作响,像是在摔东西。
摔东西?
晓律立刻想到了秦一城摆在房间里的那两个宋代的精美的古瓷花瓶,先不说价值不菲,只说,这花瓶摔了就永远没有第二个了!
“妈,我上去看看!”晓律着急地跟婆婆说了一声,就准备上楼。
“晓律!”
秦一城突然在身后喊住了她,他追过来,眼神里带着十分地担心,“你别上去了,她正在生气,怕伤到你,我去看看吧!
晓律听他这样说,觉得也有道理,对于劝说安娜,她确实一点把握也没有。
“好,那你去吧!”
秦一城答应了,又跟自己父母知会了一声,转身,上楼去了。
儿子上楼了,文丽雅根本在楼下呆不住,刚刚过了一会儿,她就对丈夫说道,“阿朗,安娜受了委屈,一定很伤心,我还是要上去看看,才放心!”
秦朗点了点头,同意了,“好!”
晓律想到秦一城在楼上,也主动跟上了,“妈,我陪您去!”
文丽雅一心惦记着安娜,并没有什么表示,两人相伴着,来到二楼,在走到婴儿室时,正遇到宁秀抱着阳阳出来,阳阳一见到晓律,‘a’地喊个不停,一定要她抱,她只好让婆婆一个人去了。
过了婴儿室,走了有两三米的距离,就到了安娜的门前。
白色的木门虚掩着,文丽雅慢慢地推开——
“不是说了,不让过来吗?幸好瓷片扎到皮鞋里,只露了一点尖儿,不然,真伤到脚,岂不要受罪?”
安娜坐在椅子上,秦一城单膝跪在地上,手扶着她白净的脚脖,仔细地看着。
刚才他一进来,她就不管不顾地扑过来,结果,踩在了碎瓷片上。
“哥哥,我把你珍爱的瓷器毁了,你生气吧?”
“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没什么好留恋的,倒是你,脚上有了伤,可怎么好?怎么也不方便了?”
听到秦一城一心为她着想,安娜觉得温暖极了。
此刻,因为秦一城半蹲着,他的头就她手边,安娜忍不住轻抚着他的头发,那样短而硬的感觉,扎到她手心里让她喜欢——秦一城极自然地抬起头,躲开了。
安娜终于带着几分委屈问道,“哥哥,如果没有嫂嫂,你会娶我吗?”
以前,她问过他,是否愿意娶她,结果,他说,已经有了妻子。
现在她这样问他,他会怎么说呢?
安娜问过之后,用期待地目光看着秦一城,结果,秦一城把眼神躲开了,没有和她对视,“安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我认识你的时候,已经娶了晓律,你不必再说了,以后,我们的关系……仅止于兄妹!”
“哥哥,我是说如果,如果呢?”
安娜执拗地想问出一个答案来……
文丽雅站在门口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谨慎地反身关上门,故意弄出了声响,“一城,安娜这是怎么了?”
“妈!”听到母亲的声音,秦一城立刻站了起来。
“安娜……她的鞋里扎进了瓷片,我帮她弄出来!”
“是吗?脚没扎到吧?哦,你们两个呆在那里,都没动,我让佣人把这清扫一下……”文丽雅细心地嘱咐后,转身,叫了家里的佣人过来清扫了室内的残渣及碎片,“安娜,子淅他就这样走了,是他不对,我一定会说他的,你别难过,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安娜听了,眼神直直地呆着,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