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殷灼然,愿以血为契,愿与顾黎安缔结信契,助顾黎安杀死他的敌人——景辞。事成之后,允诺顾黎安一个条件。”又是一滴血渗入了那道圆印之内。
顿时,整方圆印红光大作,一分为二,化作两道流光渗入了二人的手腕之上,一圈细碎的暗红色纹络绕着整个手腕爬满了一圈。
“成了。”顾黎安将手中的坛子递向身前。
见此,殷灼然也将酒坛往前轻轻一碰,发出一声清脆的瓷器撞击之声。
“干了这弹酒,预祝咱们的目的,顺利达成。”顾黎安款款笑道。
二人纷纷仰头,把酒坛里的美酒喝得一滴未剩。
殷灼然碧绿的眸子里流动着不知名的光彩,轻笑一声道:“你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背景,也知道我的名字,而我,到了今天我才知道你的名字,至于你的来历,我至今未知。”说到这里,殷灼然抬了抬下颌,“你说,对我来说,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啊……”
顾黎安眨了眨眼,笑道:“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哦?我可没见过有哪个无名小卒,像你这般的有能耐呢。”殷灼然挑了挑眉说道。
“这是对我的赞扬?”
“可以这么理解。”
“好吧。”顾黎安往后仰身,又躺在了屋顶之上,“等咱们出去之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好。”殷灼然轻声应道。
清朱场。
“你不该来这里的。”醉金迈步从銮座上徐徐走下,坐到了一旁的案几之上。
挽秋轻抿了一口清茶,缓缓道:“我来的时候很小心,应当不会被察觉。纵使会被察觉,我也不得不来了。”
“要动手了?”
“没错。”挽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荣锦能不能离开这里,就看这一次了。”
醉金皱了皱眉头,低声道:“那你呢?我能做的只是控制住景辞殿外的守卫,你至今也没有告诉我,你要如何制服景辞,难道就靠那个小鬼?”
“不。我自有办法。”淡淡的女声回应道。
醉金看着面前这个笑得云淡风轻的女人,心头涌上一阵难言的滋味:“真的不能跟我说清楚?若你……有个什么事,我,我又该如何?”
挽秋的眼底迅速地划过一抹伤痛,不过很快便被她垂下的眼帘掩住了:“我一直都记得你的恩情的,醉金。”
“我不要你还我的恩情!”醉金的情绪陡然激动了起来,脸上也再不复平日里的慵懒一把攥住挽秋的右腕,急声道,“我只要你——”
“别说!”挽秋挣扎着试图将自己的手腕从对方的手里取出,奈何对方的手如同铁箍一般,紧紧地将她的手箍住,丝毫动弹不得。
“醉金。我只是想将我的妹妹送出这个鬼地方,咱们的事情以后再说好吗?”挽秋见自己无力挣脱,便缓声劝道。
“不,既然你今日来了,咱们就把事情说清楚。”醉金眉头紧蹙,眼里是不可撼动的执着,“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难道,就为了景辞那个qín_shòu?你忘不了他?”
挽秋的眸色冷了下来,低声道:“没错,就是因为他。当初,他受人蛊惑,为了证明他对我只是一时的喜欢,而不是爱,将我送给了他的四个部下,受尽□。纵使他之后又后悔了,将那四个部下中的三个都纷纷处死,我还是要报复他!纵使我忘不了他,我也要他的命!”
醉金缓缓地松开了手:“你说的都是真的?”
“没错。”挽秋淡声道,“我真的很感激你,只有你,你非但没有□我,还对我说我还小,要好好地活下去,以后值得更好的人。也是因为你,我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但是……我对你只有感激,没有——其它的感情。”
说道这里,挽秋的脸上溢出一抹难言的笑意,轻轻地抬了抬眉梢,款款道:“若是成了,你就能成为下一任烁金宫的宫主,也算是我还下当年欠你的恩情了。”
醉金的脸上满是麻木的茫然:“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是想要烁金宫宫主,这个位置的。”挽秋轻轻地笑了起来,素净的脸宛若谪仙,“我说,此事一成,我也算是还了你当年的恩情了。”
醉金惨笑一声,俊美的脸上苍白如纸,一身鲜红的长袍也似是失去了颜色,轻声呢喃道:“原来你是这般想的。”
挽秋心中剧痛,眼看再也忍不住,起身道:“就是如此。既然你已经明白了,那我就先走了。”随即,迈步往殿门走去。
“挽秋。你真是我当年所识的挽秋吗?还是那个身着青色罗裙,冲我甜甜笑着的挽秋吗?”身后传来一道飘渺的声响。
“当年的挽秋,早就死了。”挽秋顿住了脚步,“还有,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你这个地方了。”
“吱呀——”沉重的大门缓缓合上。
一道湿痕从挽秋的脸庞蜿蜒而下,随后便被袭来的夜风风干殆尽。
醉金。在遇上你之前,我就已经失去了伴你的资格。而现在,我早就不穿那青色罗裙,早就没了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是赶上了~~呼。
卡得厉害。今日没能粗长,明日再试试看能不能码出肥肥菌吧~亲们晚安~~
(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