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皇宫,未央宫。
望着早已没有了生气却还未倒下的张群,萧炽的内心是痛苦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位张司马虽然那时对待包括自己在内的这些皇子极其严厉,但是也正是这样,才没有让他成为一个草包王爷。而且张群待自己也是极好,记得自己当初大病一场,便是张群去领着太医来的。
那时的先皇根本就无暇顾及自己这些众多的皇子,除了自己的母妃,便只有他张群时常来看望他,嘘寒问暖。而且,就算是自己的母妃,因为自己也是十来岁了,必须搬出宫来,也只能一月来探望自己一次。
“将张司马的遗体好生清理,安葬。”对于年少时的美好回忆,萧炽不忍再去回想,只是对身后招了招手道。
萧炽推开未央宫的大门,空荡荡的,那张龙椅上坐着的正是自己的皇兄,一旁站着的便是被自己从小捉弄了无数次的当初那个小太监马德贵。
萧炽示意所有人都不要跟着他进去,一个人往里走去。
“皇兄,臣弟来了。”
“你来的当真是时候。”
“那也是皇兄你的功劳啊。”
“对,是朕的‘功劳’啊,如果不是朕,这天下怎会成为如今的模样,如何能被你这点人马便打到京都,是朕之过啊,朕对不起祖宗基业,亦无颜面于九泉之下面见他们。”皇帝像是在回答萧炽,但更像是自言自语,自我检讨。
“可惜啊,你是自省的太晚了一些,如今天下,南方糜烂,流民揭竿而起,北方异族反叛作乱,我大梁的土地都要在你手上要丢光了。”
“那你呢?勾结金人来坏我大梁江山?”
“不破不立,只有孤,对,就是孤,才能拯救这天下,你这种家伙,早就该去见祖宗了,你有何颜面坐在龙椅之上?你简直就和我大梁历代君王的耻辱。”萧炽越说越激动,指着皇帝的鼻子骂到。
“好,那我就在填上看着你如何不破不立。”
“噗。”一口黑血从皇帝的口中吐出。
“服毒?也好,省得孤亲自动手在落下个弑兄之名。”许久之后,看着已经逝去的皇帝,萧炽没有一点失去亲人的悲痛,更多的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的畅快。
“燕王殿下,请让老奴送陛下最后一程。”一直站在一旁如死人一般的马德贵终于开口了。
“好,随你,反正你是活不成了。”
“老奴送了这最后一程自然会自绝。”
“滚吧。”萧炽本来就不在乎皇帝的尸体,他要的,只是这未央宫中的那把龙椅。
马德贵背着皇帝的遗体,走出大殿,向着远处的皇陵而去。
“哈哈,终于让孤坐上了这个位置。”得意忘形的萧炽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之上,一点也不在乎刚刚在这龙椅之上死过人的晦气。
燕王府的那些手下一见这模样,连忙走如大殿,作揖拜道:“吾皇万岁。”
“哈哈哈,众位爱卿平身。”萧炽有模有样的学着他皇兄的样子,不过那蟒袍却是有些刺眼。
燕王攻入京都,皇帝服毒自绝,天下震动,有的州县连忙派人递交谍文表示归顺;也有的誓死不从,招兵买马准备杀入京都替皇帝报仇;更有那种待价而沽的,不表态,等着看接下来的情况的。
但这些,都与董小满没有什么关系。
七日的时间很短,转瞬即逝。
她所期待的将军还是没有回来,倒是完颜都时不时的前来拜访,董小满强撑着病体起身接待。
“小满,你这又是何必?”
“小满今夜会为都公子留门。”
“哎,算了,你如此模样我又如何忍心,你还是好好调养吧,我去把太医给你请来。”
“不必了,都公子,既然小满答应了你,小满便不会反悔。”
“你这个蠢女人,你这般的折磨自己是在干嘛?啊!你以为你这般行为就能让周公允有胜算吗?我告诉你,你现在这个模样老子是看不上的,你给老子好好去吃饭,不然下次老子便把你丢到军营里去,你也知道一个绝色女人进入军营的下场吧。”完颜都觉得自己不能在这样惯着她了,如果在这样下去,这女人真的会把自己活活饿死,每一顿吃上两口便是饱了,发了烧也不请郎中。
“你……”董小满将下嘴唇都咬出了血来。
“你放心,这段时间我都不会碰你,我要让你亲眼见到我把你的周公允生生打败,再来好好享用你。”完颜都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温柔。
“你,这又是何必……”看着已经走远的完颜都,董小满自言自语道,接着眼眶的泪珠止不住的开始往地面洒下。
***
“将军,外面有人求见,说是您的故人,姓陈。”
“哦,叫进来。”周公允知道除了这陈子云绝对没人会这般了。
“子云兄也来了?貌似情况不太好。”钱成忍不住的皱了皱眉。
“公允,子玉。”陈子云感觉还能见到这两人真是太好了,他在进来的途中已经和士兵打听了,他们两人竟然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平定了西凉,并且还拥有了二十余万的大军。本来自己还以为,最好的情形也是他们带着三万人从西凉回援,但是还要一面抵挡羌人的追兵。
“子云兄,现在是何等情况。”周公允已经有些忍不住了,他很担心京都的安危,更担心董小满,那个娇弱的女子,没有人比他们这些打仗的更加清楚战争对于女子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