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黄中冷眼地看着,直到听到程书吏的话,顿时怒了,冷冷道:“是叶县丞,你做了这么久的书吏,连一点规矩都不懂吗?”
程书吏便不敢做声了,只是很同情地看着叶春秋。
叶春秋却只是淡淡一笑,背着行囊,潇洒转身出去,出了詹事府,吏部的人已经在这里等着了,那杨修亲自过来,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叶春秋一眼:“走吧,时候不早了。”
叶春秋料不到,当初来这里时,春风得意,可是现在却是被赶着出京师,他回眸看了詹事府一眼,颌首点头:“走!”
………………
此时在紫禁城里,朱厚照几乎是被张太后吼来仁寿宫的,连连催促了几次,他才不情不愿地来。
近日他在琢磨他修建别宫的事,有了银子,底气也变得足了,虽然上次挣的银子或许还不够修几个大殿,却还是给了他不少的底气。
谁晓得这时候,张太后直催促着他前去仁寿宫,朱厚照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等到了仁寿宫,却发现这儿的情况有些凝重。
便见张太后一脸深沉的坐在榻上,而一旁的寿宁侯张鹤龄则是乖乖地垂手而立站在一边。
张太后看了刚进来的朱厚照一眼,慢悠悠的道:“皇帝,你来坐。”
朱厚照忙是坐下,道:“母后,这是怎么了,儿臣不是清早才来问安了吗?这几日也没犯什么错。”
他瞥了一眼张鹤龄,心里不由想,不会又是告了什么状吧。
却见张太后不露声色,只是道:“噢,且等一等,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事实上,张太后此刻的心情是有些激动的,关于药效的事,张鹤龄已经绘声绘色地说了,用张鹤龄的说法是,已经多年不举,不过用药之后,便如狼似虎,仿佛有虎豹附体,此前他也曾寻医问药,却大多无用,倒不是诋毁了古时的x药事业,实在是从前因为过于放浪形骸,这方面的药用得多了,所以这几年来,无论寻什么药,都是一丁点效应也没有。
这病情,不正和朱厚照的妃子以及身边的伴伴们所说的一模一样吗?
陛下也是如此,只是陛下从前更胡闹一些。
张太后的激动可想而知,自个儿……说不准还真能抱上龙孙啊,若是如此,这可真是祖宗保佑了。
见朱厚照不安地坐着,张太后突然道:“哀家听说上一次筳讲,陛下问编撰叶春秋近来在做什么,他回答说是在炼药……”
一听这个,朱厚照更加坐立不安起来,这是他的隐疾,平时母后虽然心里跟明镜似的,却是不好对他直说,现在竟是直接问起,顿时使朱厚照无所适从,朱厚照硬着头皮支支吾吾地道:“儿……儿臣……”
张太后慢悠悠地道:“叶春秋这个编撰哪,是真正为陛下好的……”
朱厚照的脸色不由红了起来,张太后这样说,不正是说,叶春秋炼的药是为自己准备的吗?
一旁随来的刘瑾只是低眉顺眼地站着,心里暗暗嘀咕,怎么又横生了枝节呢,太后何故问起这个事?
正说着,那小橙子去而复返,心急火燎地道:“娘娘,娘娘,不好了……”
他猛地跪倒在地,道:“大事不好了。”
张太后心里咯噔了一下,冷着脸看着小橙子:“怎么了?”
小橙子道:“那叶春秋……叶春秋被罢黜了,奴婢去了翰林院,问了人,他们说叶春秋已被贬出了京师,即刻去琼州府上任……奴婢找不着人,一面命人快马去追,让他立即返回京师翰林院候着,一面前来禀告。”
他这么一说,顿时让所有人大惊失色。
张太后顿时露出怒色,琼州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会不知?十个官去那儿,有五个活着回来就不错了!且不说土人作乱,单单水土不服,因为瘴气而感染了疾病死在那儿的人就不少,现在……叶春秋怎么就被吏部给罢黜了。
张太后柳叶眉一沉,厉声对朱厚照道:“皇帝,这是怎么回事?”
朱厚照也是吓得脸色发青,他这几日还琢磨着下次筳讲的时候跟叶春秋说说话呢,虽然叶春秋惹出了一点小麻烦,可自己也已交代刘瑾去把事情压下来了,只要事情压下来,就想办法跟叶春秋说一说自己的想法。
谁料到……居然被赶出京师了?
朱厚照气得发抖,谁这样大胆,这是谁赶的?他猛地盯着刘瑾,问刘瑾道:“刘伴伴,你知道吗?”
刘瑾吓了一跳,当初陛下说的是把事情压下去,既然要压下去,当然是把人赶出去,自然也就没有风言风语了,怎么现在问我来着?
他忙是拜倒道:“奴婢……奴婢是为了……”、
朱厚照看着刘瑾的反应,立即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一脚将刘瑾踹翻在地:“朕让你把事压下去,不是让你把人赶出去。”
刘瑾被狠狠的踹可一脚,在地上打了个滚,忙是重新跪倒,一脸委屈地道:“奴婢万死,可奴婢也是为了陛下的脸面哪,是叶春秋……何况,这是翰林院和吏部那儿的意思,翰林院那儿弹劾叶春秋不务正业,吏部那儿也功考出叶春秋……”
朱厚照也是一时愣住,叶春秋……不务正业吗?还是有人冤枉他?
他本想发火,谁料到张太后的反应却是吓了他一跳,张太后豁然长身而起,道:“呵……吏部是这样说的?翰林院是这样说的?是哪一个人状告,又是哪一个胡说?好啊,堂堂状元公,你们说赶就赶,你们以为自己是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