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一心想安慰张太后,不过显然作用不大。
“哀家怎么放心得下。”张太后泪眼婆娑起来,继续道:“说是这样说,可是终究还是一群贼子,哎……就知道欺负咱们张家的老实人,真不知做了什么孽,何至于如此,寿宁侯平时就是太老实,误信了那些奸人,哎……先父在的时候,就曾对哀家几番叮嘱,说是咱们姓张的,最本份忠厚的就是他了,得让哀家盯紧了,莫让他吃了别人的亏,这可倒好,先父……你那外祖父的叮嘱还历历在目呢,这若是泉下有知,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子,只怕在地下,也不安哪……”
接着便开始抽泣起来,朱厚照吓得手足无措,忙道:“朕再催促一下,崔促一下诸位师傅,母后勿忧,勿忧就是,无论如何也将人救出来,朕……朕拼了性命也救,谁要是敢说不救,朕剐了他。”
张太后方才露出欣慰的笑容,拉着朱厚照的手道:“哀家就知道你是好孩子,哀家没白生养你,也没白疼你,皇帝,你可得用点儿心,否则……你母舅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哀家也不活了。”
朱厚照只好道:“是,是。”说着,瞪了一旁的建昌伯张延龄一眼。
张延龄立即就一脸委屈的道:“陛下,臣冤枉哪。”
卧槽,你还嘚瑟了,朱厚照心里咯噔了一下,便觉得被这张延龄黑了,果然张太后又怒:“皇帝要气死哀家是吗?他们都是你的舅舅,是你的至亲……”
朱厚照气得吐血,却乖乖道:“儿臣没欺负建昌伯的意思。”
连忙寻了个由头,溜了,这仁寿宫真是龙潭虎,日子简直没法过,心里对这不要脸的建昌伯更是恨得牙痒痒,偏偏无可奈何。
他索性连步撵也不坐了,背着手,行走在大气磅礴的宫殿之中,拼命摇头叹息。
天色渐暗,月儿当空,紫禁城里已点起了无数的灯火,那磅礴宫殿,也瞬间隐藏在了阴影之下,朱厚照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每走一步,都带着空旷的回音。
咔……咔……细碎的声音。
身后数十丈,则是扛着步撵和打着牌子、提着灯笼的宦官亦步亦趋,一个个神情紧张,不敢靠近,蹑手蹑脚的跟着朱厚照的节奏。
抬头看了看月儿,朱厚照仿佛看到了那月宫中的清冷,嫦娥姐姐依旧守在她的香阁里,只有一只月兔为伴,静守着无止境的孤独,似乎永远,只会在这月儿上留下一道剪影,让人无从得知她的姿颜还有那可以显露心事的美眸。
朱厚照长长叹口气……
…………………………
次日,叶春秋起了大早,便见无上老母窝在自己的怀里,也已熟睡。
她的身上带着一股不知名的体香,整个身躯如八爪鱼一般的抱紧自己,似乎也只有熟睡的时候,方才会乖乖对自己俯首帖耳。
叶春秋身体起了一些反应,却只是打了个哈哈,心里冷笑,这个时候,他既不能怜悯,也无法去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最紧要的还是脱困,稍有疏忽,自己就可能死无葬身之地,绝不是闹着玩的。
他动身起来。
无上老母受了惊吓一般,忙是张眸,而后将身体向后挤了挤。
叶春秋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昨夜是和衣睡下,所以起身不过是捋了捋衣上的褶皱。
叶春秋回眸,眯着眼看无上老母,道:“把衣服脱了。”
什么!
惊惶不安的无上老母暴怒,厉声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叶春秋嘴角发冷:“要让我帮你脱是吗?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无上老母咬碎了银牙:“你要做什么?”
叶春秋轻蔑入骨地看着她,不予作答。
这种轻蔑,就像是现在无上老母chi身luo体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一眼,无上老母只气得浑身发寒,骤然起身,想要抓起地上的匕首,谁晓得叶春秋比她更快,只是轻描淡写地负手走上去,脚尖将地上的匕首抵住。
无上老母想要掰他的脚,明明她知道这样做是徒劳,却在羞怒之下,下意识的如此。而这时,叶春秋已是狠狠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这白如玉脂的脸上又添上了一道新痕。
无上老母疼得忙是捂住火辣辣的一张俏脸,整个人蜷缩在榻前,顿时泪如雨下。
叶春秋却是严厉地看着她道:“最后一句,脱还是不脱,我有一百种办法治你!”
无上老母畏惧地看着他,从未发现有一个人能如此的可怕,她只是咬着牙关,一语不发。
叶春秋则是漫不经心的捡起匕首,上下打量着她。
他要做什么?
他肯定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无上老母感觉自己几乎要崩溃了,她把心一横,狠狠道:“你会后悔的,你等着看吧,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虽是这样说,却是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宽衣解带,只片刻功夫,身上的绫罗便褪了干净,luo露出妙曼的tong体。
叶春秋只是看了她一眼,对她身前的丰腴之地并没有太多的兴趣,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而是捡起了她的衣裙,直接放在了窗台上。
无上老母已是花容失色,泪珠涟涟,忙是躲入锦被之中,心中的羞怒,已是参杂了无数的情绪。
而这时,叶春秋却将抵住门的柜子统统移开,打开了门。
晨曦洒落到了到了叶春秋的脸上,叶春秋微微一笑,脸上恢复了温文尔雅的笑容,他徐徐道:“来人…”
早有清早在此伺候的小婢碎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