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将新军投入进治安的作战,或者说倚强凌弱的战斗,对叶春秋来说,这是得不偿失的,因为不但换不来任何作战的经验,甚至可能出现战斗力的减退。
这日子便就在这繁荣与忙碌中一天天地过去,事实上,这一个月过去得很快,可是叶春秋并没有得到任何关内来的消息。
这使他松了口气,不禁令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李东阳糊弄了。
只是当最新的朝廷邸报传来的时候,却令叶春秋倒吸了一口凉气。
鲁国上下,其实对于朝中的动向,一直都十分关心,所以在京师,有专门的驻京人员将最新的邸报传抄下来后,便快马加急的送到了青龙。
这些邸报,会以最快时间率先送到叶春秋的案头。
这一天,如往常一样,叶春秋打开了邸报,却发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陛下竟然出海了……
不错,朱厚照终于耐不住了。
在舰船督造好之后,一支巨大的船队已经开始出现了雏形,这支船队的规模,不亚于当年下西洋的船队,除了有容纳大量人员的宝船,还有防止秦皇岛鲁国水师的战舰,配备了大量的火炮,四十多艘战舰,加上数十艘宝船,以及各种马船,艨艟舰,这样一支水师,足以容纳数万的军队和民夫。
朱厚照对此,大为满意,亲自去了天津卫,巡视了舰队,随后,他当即宣布要出海。
陛下人在天津,要出海,你能怎么办?
没有法子啊。
难道还能将他绑回来?
这显然是一个有预谋的行动,因为巡视的时候,朱厚照便要求各舰准备好给养,并且所有的水师以及民夫都需上船,不管怎么说,朱厚照是打定了主意了,已选定了吉日,准备出发。
而之所以大家反对并不激烈,是因为朱厚照打算从天津出海,再到泉州兜一圈之后,再摆驾回宫。
似乎对于此事,朝中批评的并不多。
虽然也是颇有微词,可是相比于从前,反对倒是没有那样的激烈了。
可是叶春秋,却是敏锐地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陛下出海,事先是没有动静的,这好端端的,突然就要出海,这就不得不令叶春秋猜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怂恿了?
陛下这个人,你要怂恿他去做个好皇帝,他或许压根对此不以为意,可陛下这阵子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些海上舰船,这时候,你让他出海,只怕这家伙,只会毫不犹豫地就采纳了你的建言。
除此之外,这中途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叶春秋可是深知在历史上,朱厚照是落了水,接着便生了一场大病,最后才驾崩的。
想到这个,叶春秋的心越加深沉……
这样算起来,有没有可能,会被有心人丢进海里去喂鱼?
这一切的事,不禁令叶春秋感觉难以捉摸起来。
朱厚照的心思,叶春秋是明白,他渴望立下功绩,渴望超越他的父祖宗,所以对于一切‘耸人听闻’的事,他都极有兴趣。
可是能看出这点的,并不是只有他叶春秋一个,就不免令他怀疑会不会有人趁机作祟了。
叶春秋想了想,先是修了一封书信,让人火速送去天津卫,虽然明知道可能时间来不及了,可叶春秋依旧想争取。
与此同时,他下令在秦皇的鲁国水师准备出动,一路南下,若是能遇到陛下的舰队,正好随行保护,以防不测。
另一方面,他犹豫再三,命人将那李东阳叫了来。
李东阳显得老神在在,仿佛这些日子,他过得还算不错,心宽体胖的样子,到了叶春秋的公房,朝叶春秋行了个礼,道:“见过殿下。”
叶春秋心里正急着朱厚照的安危,心情很不好。
此时,他凝视着李东阳,忍不住厉声道:“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李东阳却道:“怎么,殿下,出了什么事?”
叶春秋狠狠地将邸报摔在了李东阳的面门上。
李东阳接过,看了一眼,也不显得震惊,只是很平静地将邸报还给了叶春秋,随即道:“殿下很担心陛下的安危吗?殿下是担心有人会中途刺杀,是吗?”
叶春秋只要想到时间过得越快,朱厚照的危险越是加深,便再也淡定不了。
他冷冷看着李东阳,眼中甚至浮出了杀气,冷笑道:“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最后一次,若是不将话说清楚,我会亲自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李东阳叹了口气,道:“其实,老朽也只是一个猜测而已。”
“猜测?”叶春秋继续死死地盯着他。
李东阳道:“到底参与密谋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以为老朽知道?你错了,密谋的人,既然所图甚大,虽然会拉拢老夫,却绝不会将这些老底都揭给老朽。老朽以为,关内的新政推行到那个地步,那些背后人肯定磨刀霍霍,等不及了,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机会,一个巨大的机会,所以老朽才和殿下打赌,这一个月之内,一定会有变故发生。”
“只是料不到,这些人真是聪明,居然……会想到在出海这上头做了文章,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啊,殿下,这真是神来之笔,既对了陛下的胃口,又了无痕迹,只要陛下出了海,到了汪洋大海里,任何变故就都可能发生了,殿下想想看,这些人,可不正是费尽了心机吗?”
叶春秋深深地皱着眉头道:“你的意思是,陛下这一次,一定会出意外?”
李东阳道:“不敢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