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刚刚回到家中,去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妻儿,正待要练剑,却有人前来禀报道:“宁王世子、上高郡王朱厚烨求见。”
叶春秋不禁一愣,还真是没想到,昨儿才听到这个宁王父子到了京师,想不到今儿就来他这里拜谒了。
才进京没多久,今儿这一大早就来叶府拜谒,这宁王父子倒是够重视自己的,可即便如此,叶春秋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树大招风啊,虽然为叶家拉来了不少关系,可也有不少居心不良之辈跑来亲近。
其实宁王一系的名声一直都不错,这一代的宁王朱宸濠也是以博学和贤明著称,在江西,他广纳贤才,与许多的名士交往,还招募了不少的大儒作为幕友,比如那在江南颇负盛名的唐伯虎,就曾被他揽在门下,所以朱宸濠得到了许多的赞誉。
这上高王朱厚烨,亦是如此,据说他少年时极为聪明,五岁能作诗,为人又随和,在上高救济了不少贫困的百姓,被人称作是宗室之中的才子。
现在这个宗室之中的才子,却来拜见叶春秋这个大才子,可叶春秋一丁点都不认为对方是因为自己的才名来拜会的。
事实上,宁王之所以在正德朝混得开,说穿了,就是他舍得下本钱,这些年,可没少往皇帝身边的人下功夫。
可以说,众所周知,叶春秋现在已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他又怎么会错过呢?
可是,叶春秋却也不傻,他很清楚对方的心思,现在这个小才子来拜见自己,叶春秋又怎么不知道这里面的意图。
叶春秋只是略一沉吟,便道:“告诉来人,就说叶某身体不便,并不见客。”
这门子原以为公爷必定会欢欣地去中门相迎的,毕竟人家是郡王,又是实力最雄厚的宁王之子,可是公爷却将其弃之如敝屣,门子虽感到纳闷,却还是道:“是。”便匆匆而去。
叶春秋照常去练剑,这些日子,他愈发感觉到无影剑的好处,每一次练习,都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每一次都觉得自己的身体轻盈不少,有些从前做不到的动作和身法,现在却能随意地使出来。
等一套剑法下来,叶春秋已是大汗淋漓,接着去洗了澡,便回了房中,此时,王静初已是起了。
王静初拿了新衣给他换上,一面道:“父亲已走了吗?”
叶春秋点了点头。
王静初便幽幽道:“你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没有呀。”叶春秋道。
抬眸一看,果然看到王静初眼中的怜惜之色。
叶春秋心里不禁一暖,这女人就是容易心软和爱心满满啊。
叶春秋倒不想妻子为自己有心,便很认真地道:“男儿志在四方,我爹也该如此,我才没有这么多儿女情长,父亲去辽东,是去做实在事,是喜事来着。”
说着,叶春秋把目光错开去,抖了抖衣衫,道:“为夫也该志在四方去了,夜里才能回,贤妻在家若是闷得慌,可以去同济堂那儿坐坐,现在出了新品的荷包,都是江南的绣娘亲手织的,贤妻一定喜欢。”
王静初抿嘴而笑,道:“你呀,总是如此的,每回跟你说正事,你总能说些哄我的话,好了,你去忙吧,早些回,噢,还有一些事,青霞前日和我一道回家省亲,家父见了她,连声说好。”
叶春秋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这是什么意思,老丈人看着说好?这老丈人这么大的年纪了,妻妾也是不少了啊,他还想要青霞?
叶春秋顿时心里有了点火,老丈人可是自己的恩师啊,平时没少跟自己说仁义道德的,呵……现在倒好,廉耻都不要了,居然打青霞的主意。
一想到这个,叶春秋的脸色变铁青下来。
王静初如此灵巧之人,看叶春秋脸色的神色,便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不禁惊愕地道:“夫君在想什么?你叫我带她去家里,不就是……不就是为了让妾身的家里看一看吗?家父说,你是该纳妾了,现在你既有此意,他呢,于你亦师亦父,叫来看看是理所应当的,这女子想必也是贤良淑德之人,本来呢,让叫了两个丫头来给妾身陪嫁的,若是没有意外,夫君若是看上了她们,倒也无妨,可现在你既看中的是青霞,又肯让她去王家见一见,可见你对他老人家是极为尊敬的,这件事,你即便拿捏不定主意,他老人家也要做主呢,事情就这么定了,什么时候过门,就看你的意思了。”
呃……
叶春秋忍不住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眼眶发红?这是多么优良的传统美德啊,爷爷巴不得自己多找几个女人,妻子为自己纳妾的事操碎了心,老丈人和丈母娘不知道有没有高兴得合不拢嘴,可是这意思,大抵是很满意的。
卧槽………叶春秋是两世为人,他无法装作自己完全融入了这个时代,能十分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所以他总感觉怪怪的,尼玛,竟是无言以对。
可叶春秋却必须得装作很平淡的样子,不能显得过于激动,也不知该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道:“噢,那么一切就拜托静初了,为夫很忙,得去镇国府一趟。”
转过身的时候,那脸上淡淡的表情带着几分舒了一口气的感觉,若不是定力够,估计他已经落荒而逃了,怎么想,还是觉得怎么的怪呢。
青霞?叶春秋想了想,自己对青霞的感情可以说是有些复杂的,有时将她当做自家的妹子,有时对她又有几分怜惜。
可自从知道她对自己的情谊,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