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欣蕾闭口不言,选择沉默,他是因为自己救了他才随口安慰的吧?
病房里很安静,窗台上的瓷瓶里斜插了几枝腊梅,鹅黄的小花朵里寄上了他们沉沉的凝思,散出一股股清郁的寒香。
他们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却是呆呆的,怎么也想不透。
不明白为何两人的呼吸都越来越紊乱,道不明的纷乱情绪是从哪时开始,又该是哪时结束,他们想不透,所以只依偎着,在历经劫难之后,在冰天雪地到来之前…
“欣蕾…”
“嗯?”
“如果…如果昨天你找不到我,或者说…当时你找到我,而我却已经出意外了,你会怎么办?”
她会不会回去找陆辰?
然后重新跟他一起?
这两句话贺子翔始终没敢说出口…
“没想过这个。”当时她只想着怎么找到人,哪来的空闲去想其它的?
“假如换成是别人,你也会下崖奋不顾身的去救吗?”
“没想过。”昨晚的心情她已经忘了,太复杂,复杂到她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孤身下崖找他。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有那么大的勇气,她真的忘了!
贺子翔不再问,握紧她的手,却见她手背上那深深浅浅的刺痕,有些只破了皮,有些已结了血壳子,他低头心疼的吻着那些伤痕,声音低沉,“我很高兴是你找到了我。”
他的唇软软的,温热的气息在她手背上游移,江欣蕾心跳得更快,脸不自觉跟着红起来,她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仿佛内心深处正有些道不明的情绪开始发酵!
疯了!
江欣蕾,你一定是脑袋昏了,才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直到贺子翔的唇慢慢移到她的颈,又移向她的颊,最后落到她的唇上,她不平静的心里仿佛瞬间炸开来,腾起了亮灼灼的火花。
她大脑一片空白,就这么呆呆的任由他吻着…
外面阴霾散去,白光透进来,投射到床上,白色的床单像被镀了层水银,色泽亮得眩目。
她紧闭着眼,睫毛微微抖动,头往后仰着,贺子翔流连在她的颈间,又吻到了锁骨,低吟声温柔蚀骨,这是第一次,他感受到内心的愉悦!
野火呈蔓延之势,他倏然直起身,甩了甩头,见她也清醒了些才亲了她的脸颊,低笑,“差点就给人饱眼福了。”
江欣蕾顿时羞赧得低下头,挣扎着离他远了些,然贺子翔又把她重新拉回来,吻着她的耳侧,“欣蕾,我想出院了。”
她转头瞪他,“不行!你需要静养一周。”
“就是,不过就算是病人也要先补给生日礼物的!”正说着,助理安阳从外面进来,随即递给贺子翔一个镀金的长方形盒子后,便转身出去了。
他接过盒子按了下凸出的钮,盒盖弹开,原来里面是条项链!
亮闪闪的铂金链子,雕成了数朵百合,链坠子是心型的浅蓝色水晶,看起来很普通的链子,甚至不怎么值钱。
江欣蕾出于礼貌还是细看了会儿才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摇了几下,指着浅蓝色水晶里面的玻璃水滴问,“这液体是什么?”
贺子翔指着窗户对她轻笑,“你去把帘子拉上,再打开灯。”
江欣蕾对他的答非所问虽疑惑,却仍是照着他的话做了,上前拉上厚厚的帘子,房间内顿时变得黑沉沉,而后开了灯,眨眼间又亮堂起来。
她坐回床上,眼巴巴得望着他和链子。
“你对着灯光仔细看。”
她照做,在灯光下执起了链坠子,霎那,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就见浅蓝色的水晶折射出了七彩绚烂的光芒,梦幻若烟花的色彩一茬接一茬地变幻,如同一个小小的魔幻水晶球,炫丽过后,蓝水晶里的玻璃水滴有如魔术般地滑落滴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这让她忽然想起了一个电影场景,那一幕画面是与心爱的人牵手在烟花下幸福的垂泪的女子。
“这…这是?”
“这个叫‘情人眼泪’,是水晶设计师成品,他把爱情比作阳光,认为因爱而流的眼泪只能落在爱人心上。”
语毕,贺子翔自后面环抱住她,打开那颗水晶,玻璃里水澄澄的,原来里面是真的水!
“这…不会是真的眼泪吧?”江欣蕾侧目,问。
“是你的眼泪。”
江欣蕾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片刻,她大喊,“骗人!这怎么可能会是我的眼泪!”
贺子翔笑开了怀,捏着她的脸,“呵…看来你还不算笨!”
他除下她颈上的钻石项链,给她带上‘情人眼泪’,“就算把你的眼泪空运到德国,理想化,眼泪可以封存在情人心里,却不能封存在玻璃器皿里,然这条项链的珍贵处在于,世上仅此一条,以后也不会投放市场!”
“那你是怎么拿到的?”她满脸疑惑。
“是个贪财鬼!”
“哦…原来如此。”
“这份生日礼物,喜欢吗?”
她怔怔的望着他,沉默了会才道,“恩,喜欢!”
她垂下纤长的睫毛,如蝶敛翅,刹那间掩去眸中的泪光盈然。
贺子翔看得心弦一震,一时忘了该说什么。
良久,江欣蕾用指尖拨着垂在颈下的水晶,想不出他送她这条名贵项链的理由,当然她也不敢问,怕听到让她心慌的答案…
紧接着她的脑海里回想起刚刚两人如火如荼的热情,她的脸颊再次红了起来,拨动的水晶摩挲着她的肌肤,仿佛是他的唇还在吮吸,她只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