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打我?”小色*狼跳起来叫。

所有人都一脸无辜,辛火火比所有人都加个“更”字。

“矮油,快两点了,不会是阿飘吧?”其中一个少年口无遮拦的说。

一群人笑得叽叽呱呱,好像无所畏惧。

“说不定是娘鬼哦。”就在笑声中,辛火火突然一本正经地开口。

清冷又清晰的声音,在暖烘烘的嘈杂一片中分外具有穿透力,同时她还配合神情动作,东张西望,噤若寒蝉的样子。

“大家千万不要乱讲话,现在还是农历七月里。再说我们是长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什么怪事没遇到过。”哈,表演得太到位了,把一班熊孩子都吓住。

“娘鬼是个什么鬼?”一个丫头片子想充大尾巴狼,满不在乎地问。

但辛火火是谁,眼睛毒得很,看对方神情就知道她心里是怕的,色厉内荏。

“世上本没有鬼,可你说啊说啊,鬼说不定就突然蹦出来了。”辛火火一边说,一边五指成钩爪状,猛然伏下身子,口出发出“哗”的象声词,吓得所有人发出惊呼,不自禁缩起身子。

她坏心眼儿的欣赏了一下自己制造出的恐怖效果,又直起身,双手似“无意的”分别搭在那丫头片子和小色*狼的肩膀上,同时“好心”地解释,“娘鬼,顾名思义,就是因为被自己儿女伤害,悲愤死去的父母魂魄啊。”

“你乱说的吧,哪有这种鬼,听都没听过……”有人白着脸,小声道。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说的是真的哦。”辛火火继续编瞎话,眼睛都不带眨的,“你们想想,这世上最爱你们的人是谁?是父母对不对?对不对?爱之深,责之切,若被辜负,死后怨气就更深,很容易凝聚不散的。尤其有的父母溺爱子女,养出一群小王八蛋、小混账,然后那些不孝的东西正事不干,成了社会的祸害,最后反把父母气死。那样,父母算是有罪的灵魂,走不了黄泉路的。再加上内疚和不安,怎么可能安安分分进入轮回?更有个别失了人性的,直接对父亲动杀心。横死诶,天谴诶,凶上加凶!”

“我们不是那样的人啊。”一个大花臂插口,声音有点发颤。

“我没说你们是啊。”辛火火的目光“无意”盯了空旷处两眼,深远得很有暗示效果,“只是,那些娘鬼每夜游荡在大街小巷,心中充满悔恨,责怪自己没有尽好为人父母的责任,怨气浓得化不开。所以,但凡见到她们认为在胡闹的熊孩子,就必定上前教育一番。就像这样,猛的拍一把!”

她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她却在结语时突然就狠拍了那丫头片子和小色*狼各一巴掌。声音加动作,故事情节加突如其来的外在刺激,吓得那两娃跳起来,哇哇大叫。

“我……我要投诉你!”小色*狼觉得在女孩面前尖叫,失了面子,怒道。

“人吓人,吓死人的知不知道?”臭丫头也叫嚣。

不过,看他们不安定的眼神就知道是在硬撑了。

“投诉我什么啊?”辛火火一脸纳闷,随即又捂着嘴,“天哪天哪!你们真的被拍了吗?可我没动啊,真的没动。”她举着双手,眼珠子乱转,身子甚至颤抖起来,做出很害怕的样子。

基本上,听鬼故事的人很少会注意其他人的动作,尤其是在最吸引人的关头且现在是半夜。所以她敢肯定,没人真的看到她做了什么。

半信半疑,疑神疑鬼什么的才最吓人哪。

果然,那群游友面面相觑。然后不知是谁先动的,嘴里念叨着:太晚了,还是回家吧。随即,呼啦啦一下全跑走。就像狂风卷落叶,店里几秒内就清净了。

“熊孩子,不信吓不死你们。”望着店门嘭一下关上,辛火火露出奸诈又得意的微笑,喃喃自语。

可不知是不是关门时速度太快,莫名有一股夜风被卷了进来,吹得辛火火直起鸡皮疙瘩,就像有一只冰冷的手抚摸着她似的。

不过店里像灾后现场,她并没有心情和时间多想,赶着动手收拾。等累死累活的做完,已经夜半三点,肚子饿得咕咕叫。眼见这时候没客人,也没有人点外卖,她干脆溜到后厨去,想弄点吃的来填填肚子。

“别吃冷的,我留了上好猪排,等下做个猪排饭给你。”厨师老张说,“都是半成品,很快的。”

他是四十岁的中年叔叔,明明是厨师,却瘦高,长发马尾,搞得像个艺术家似的。辛火火嘴甜,事少,不爱争,所以深得厨师叔叔的喜欢。其实辛火火是个心机girl,她巴结老张就是为了能混口好吃的,谁让她穷来着。

“张哥这是日行一善咩?”她开着玩笑,目送老张去了冷库。

而为了分散饥饿的感觉,她拿出手机来玩。

屏幕上,两道螺旋形裂缝真是越看越心疼。突然又想起那天在五岔路口的大厦、等电梯时、在走廊灯光明灭的时候自拍过,一时心血来潮就翻出来看。奇怪的是,不知为什么找不到相册了。

难道是那天摔坏了手机?还是系统瘫痪了?

她没什么耐心的在屏幕上乱点,恰巧就打开了相机。既然如此,再自拍一张带美颜的好了。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时分,毕竟还是需要美女的。

她拿着手机变幻角度,一手理着自己有些乱篷的头发。

蓦然之间,她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镜头里,不止有她。

在她身后,在她肩膀上方,挤进另一张脸,干尸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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