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的宁广哑口无言,都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继续帮妹妹说话。
看也不看他,宁征继续说道,“梁佐勋都四十多了,才有这等城府,这卫毅才多大?
也就比你大个两三岁,你两三年后能有他这种城府和心智吗?
这种人,我能相信他对云儿是真心的?”
说完之后,宁征不理会儿子,而是看着宁承恩说道,“最近关内要乱了,你多看着点,秦牧、卫毅还有些外来的,都给我盯紧了。
如果谁敢生事,也不用顾及面子,都照例处置了,自有我去和人解释!”
闻言,宁承恩神色一冷,语气阴冷的说道,“大哥放心,若是有人敢在南域关乱来,一定会受到毕生难忘的教训!”
等三人说完话,宁承恩和宁广走出宁征书房,宁承恩将侄儿叫到了自己的住处,命人点了灯,细细的看了宁广的眼底,果然如大哥所说,宁广并无中毒迹象,这才松了口气!
三叔如此慎重,宁广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孩童了,担心的看着三叔,“三叔,可是你也。。?”
“你无需担心,”宁承恩快速的截了他的话头,伸手在他面前摆了摆,脸上依旧是很沉稳的表情,坚定的说道,“我与你父亲有了金圣果,已有把握解毒,你看好云儿即可!”
说完,又不放心的叮嘱道,“云儿尚不知我也中毒的事情,你也不用告诉她,平白惹她担心,金圣果的分量我和你父亲使用已是足够,两人都能安全解毒。”
长期以来,宁征和宁承恩都是战无不胜,宁广在心中对他们俩极为崇拜,三叔说了没事,就一定没事。
当即就不再追问,露出松了口气的神情,拍着胸口保证道,“如此最好!父亲和三叔专心解毒,剩下的事情,只管交给我吧!”
但在他的眼底,依然有一些忧虑的神情掩藏着,宁承恩没太关注这个侄儿的动静,也就没有发现他眼底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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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云不知自己洗个澡的功夫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等她洗完,重新带好人皮面具,侍女们拿来了一些崭新的绸缎睡袍,月翘服侍她穿上,带她去休息的耳房也准备了新的被褥。
她打量了一圈,虽是下人们听候主子吩咐才暂时歇脚的耳房,也被月翘准备的十分周全妥帖,被褥全是新的,都是丝绸的被单被罩,闻着还有太阳晒过的味道,但款式却是一些男人用的款式,不似女子闺房的颜色。
看着小姐扫了一圈房间,尤其是目光落在被子上,月翘的心七上八下的,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小姐赎罪,这是奴婢新为大少爷置办的,大少爷还未用过,今日实在是来不及准备了,又不敢拿了姨娘们用过的充数,只能拿了少爷的先给小姐用着,等明日有时间了再做准备,还请小姐委屈一夜了。”
她说的诚惶诚恐的,还不住的去偷看宁玉脸色。
宁云哪有心思去管这些事情?
反而觉得月翘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鼓噪的很,看着侍女们点上了油灯,她挥手让她们下去,自己坐在桌前,开始想着要怎么联系卫毅。
这里不比京城,没人掩护不说、府内高手又多,卫毅擅闯进来,很容易就被发现了,到时候父亲才不会管他是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定会下狠手处置的。
这样和卫毅两边没办法联系,得想个办法才行!
可她在这里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月翘能听她吩咐,可一旦要她做这些事情,只怕她马上会告诉哥哥。
看来,只能从哥哥入手了。
以她的经验,哥哥对她总是心疼居多,而且都是同辈人,也能互相理解。
加上她软磨硬泡一番,就算是哥哥狠下心来不帮忙,好歹也不会阻拦。
以哥哥的性格,若是卫毅得了他的认可,一定会暗中帮忙的,还会帮她说服父亲和三叔。
有了主意,宁云就开始想要怎么才能说服哥哥帮忙,对哥哥实话要说到什么程度?
等她听见窗外的声音,不由得一愣,开窗一看,发现秦牧居然也住在宁广住的小院。
作为宁家军的少帅,宁征的继承人,宁广在将军府有个三进的小院落。
月翘安排宁云住在主人房旁边的耳房中,这个一向是贴身侍女侍奉主子的地方,要是在宁府,就该是月翘住的房子,在南域关,没那么多讲究,月翘就住了西厢房,耳房留给下人们住。
宁云看见秦牧出现在了宁广卧房对面的东厢房,这一般是贵客才能住的。
秦牧也住在这个小院,就说明宁广并没有防着他。
这种毫不避嫌的安排,反而说明两人有通家之好。
两人正在说话,看见宁云开窗,秦牧见她依旧带着人皮面具,也是蹙眉看了一眼宁广,却识趣的没有过问宁家的家事。
看他对宁广的态度熟稔自然,还有仆人进出他的房间送着东西,显然他和宁家的来往,都是住在宁广的小院的。
自家父兄和秦家人走这么近,宁云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但父亲不愿意多说,她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只能是自己干着急。
宁广看见了妹妹,似乎也觉得妹妹住在这里不妥,但父亲已经发话,现在把妹妹送回去,只怕又要挨一顿,只好打个哈哈,对着秦牧说道,“你我许久未见,今日不醉不归!”
秦牧住在宁广的院子,父亲不会不知道,府里这么多空着的院子,却依然让哥哥把她带来这里住下,这是什么意思呢?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