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在我面前展现过如此野蛮强势的一面,这样近乎疯狂的他是我往时所不能想象,更莫谈见过的。
然而,即便我现在已是泪流满面,却依然不忍对他说出恨这个字眼去把他伤至绝地。
他是兰焱啊,兰焱!我哪里狠得下心去对他像对温予淼那样不留余地地抵死抗拒。
“我很清醒!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将来?你忘了你总说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么?没错,我跟你将来有的是机会和时间,我将来会听你说的!我尤其还知道如果你有了我的孩子,看在他的面子上将来也不会再去管别的什么谁了!”他用手胡乱擦了把我脸上的泪水,扯下上身最后一件衣服,露出精壮肌肉,拉断丢掉我的内衣,欺身压了上来。
并没有继续做别的过分事情,他只是紧紧环抱住我,将下巴抵在我的肩上,鬓角头发濡湿溢出的汗蹭扫到我脸旁,与我肌肤相贴的胸膛起伏甚大,我耳边尽是他急促低喘所喷洒的热气。
我知道他这一切还是在收敛、压抑着自己,并未完全爆发的状态之下,可这等程度已经令我骨寒毛竖了,如果彻底宣泄出来那激动,我估计我直接就得被他吓死过去。
“放开我啊!兰焱!这不是你...兰焱...你别这样...兰焱...焱烈...”我感觉要被那滚烫得好像和他这会儿心情一样愤怫焚烧至沸腾的身子融化掉了,抽噎扭动,无助地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
他忽地一滞,撑身抬起头,嗓音低沉微哑,“......肯叫回我焱烈了?”抿唇用掌心轻轻擦去我的泪。
他委屈,我被他这般对待却无从发作,不能发作,一样半点儿不好受。
我这边脸才干爽了一霎,他额前淋漓的汗水因着这突然半起身的举动,顺着那高挺鼻梁淌至鼻尖,又啪嗒嗒几下滴坠到我的腮上,汇聚合一之后继而从嘴角滑入我的口中。
咸涩泛苦的味感,一如我此时无以言表的心情。
吐出去是断不可能的,他会气疯的吧,我只能连着喉间将要呐喊涌出的悲伤一同咽下。
仿佛从刚才开始就莫名地被蛊惑了,他定定凝视,而后,拇指沾上那残留的汗痕,颤颤涂抹揉匀到我的唇上,在我战战兢兢抖动的同时,他眸中的紫色愈发深浓,“这是我,真实的我就是这个样子,人面兽心,表面纯真,内里腹黑又阴险,这些你应该早就知道的啊。”
他又一次笑了,很不自然,生硬勉强得太多。
之后,便不再犹疑动摇,低下头,刚贴上我的唇伸出舌,却僵了下,转去耳后的方向,鼻息粗重浑浊,带着微痛的吮吻和轻咬如同暴风骤雨一般迅疾猛烈地袭到我的脸颊旁、脖颈间、锁骨上。
唯独不再碰我的唇。
他,是真的怕我嫌他脏的吧。
我被牢牢困在他一双强健的臂弯中,倔强如他,我无计可施了,不想亦不能再逃,只有瑟瑟发抖,哀戚、酸楚、罔知所措地嘤咛啜泣,也不再去叫他的名字,而是含泪闭上了眼。
他同样不说话。
并不是置若罔闻或是一切尽在不言中,而是两个人都没有了承受对方只字片语的能力。
半晌。
他似乎餍足地终于停了下来,一手摩挲我的脸,动作温柔地拭着眼泪,一手却向下解去扣子,拉开拉链,粗鲁地拽扯起我包臀紧贴的仔裤。
**的征伐,现在才要真真正正地开始。
这时。
“啪嚓!......”
响声余音未落,我跟着便听到兰焱一个闷哼,轰然倒在了我身上。
“......还好他这会儿没什么本事了,不然我非得被一拳打死......”来人吁出一口气,把手里的碎花瓶并不是扔到地上,而是轻放到床上一边。
“!!!凌,凌樊!!!...你,你怎么来...”须臾的晃神,我看清了这个人,这不是当初在温予淼宿舍楼下等我,他的那个叫凌樊的朋友么?!
这难以启齿的窘境我没办法去扯被子遮羞,这会儿不得不庆幸,还好兰焱压在我身上挡住了大部分的裸-露。
“嗯,是我。穿上衣服跟我走。”他俯身向床架,解开我手腕上的布条松开我,一边承认身份一边把暂时晕过去,死沉死沉让我有些喘不过来气,高头大马的兰焱翻去一边,看也不看我地偏头脱下外套扔到我身上。
我脸如火烤,稍稍侧对他,忍着两肢麻痛,手忙脚乱地迅速拉上衣服拉锁,系好仔裤,起身张开双臂,惊慌戒备地紧紧盯着他,生怕他再次袭击被我护在后面的兰焱,“我跟你去哪儿啊?!你把他打晕,他怎么...”
虽然我这翻脸不认人的行为有些卑鄙,而凌樊的迷彩外套穿在我身上又大到如同戏子甩广袖般不伦不类的可笑,且不堪他一击,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的,实在不行我一会儿就用那花瓶碎片当武器,跟他拼了。
“不想见白贤了?他可就在外面等你。”他断然冷声让我住口,只瞟了我一眼,懒得多做理会,便又警惕地向着门口张望。
“............”我怔住,一惊非小。
白贤?!!!等我?现在?这可能么???......
兰焱虽然好像失控了,凌樊也好像是救我于水火,可再怎么说这两个人相比较起来,我自然相信兰焱而不会听他的。
他见我完全不为所动,皱了皱眉,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点按了几下,不耐地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