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站在台阶上,正精神抖擞的指令大管事小管事,大丫鬟小丫鬟,大厨子小厨子都打起精神来,准备大摆宴席庆祝云深成为大将军。
大夫人站得高,一眼看见儿子和夫君回来,顿时就露出笑容。“云深,你的第一场宴席是摆在大将军府里,还是摆在老夫人院里,还是我这里?”
“不摆宴席,大将军不必应酬京官。”陆云深斩钉截铁地说。他知道母亲现在心里乐开了花,只想大肆铺张。如果自己稍一犹豫,后面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所以他说着话,也不等母亲开口,就挥手示意院子里的人赶紧散去,然后附在大夫人耳边,悄悄说了一句,“娘,我有事跟你说。”
大夫人见儿子赶走仆妇,正要骂他坏了自己的兴致,却见陆云深突然压低了声音说有事要说,立刻笑着瞥了儿子一眼,“你小姑母跟你说了?你愿不愿意?”
“我不愿意。”陆云深小声而坚定地说,同时看了大夫人一眼。
大夫人挑眉,“你真的不愿意?”
“我真的不愿意。”
大夫人这才‘哦’了一声,“不愿意就不愿意吧,凭你这相貌身份人品,又是我的宝贝儿子,只怕从明天起,说媒的就能踢破门槛。娘知道你嫌易洁太瘦,嫩花骨朵一般,吃着不够味。娘也嫌她太小,不知道要养几年才能生儿子。你放心,娘一定帮你挑个年岁相当,胸大屁-股大的女人。虽然娘特别希望你多纳几个妾,可是正妻也要多生多养,一家子才能安稳和睦。”
陆云深见母亲赞成自己不娶表妹,刚刚暗暗松了一口气,谁知母亲又夹七杂八的说了一大堆,不由得就皱一皱眉。
见儿子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大夫人一巴掌就拍在他的背上,口中却说:“你放心吧,要是你小姑母怂恿着老夫人非逼你娶她的女儿,我就……”大夫人说到这,突然一顿,露出一副得意洋洋,挖好了坑准备坑人的笑容来。
陆云深却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那这件事就全交给娘了。”
大夫人“……”
儿子你太不会聊天了。你怎么都不问问我要用什么方法帮你挡提亲?
陆云深扭头对着父亲点了点头,“我先回去了。你们也先休息一下,不要忙了,晚上还要去皇宫赴宴呢!”
大老爷听到儿子突然说出这么一句体贴的话来,比刚才皇帝赏了他一个三品武官的虚衔都要激动,心都乱跳了几拍。
“对了,子言说在府里憋了一个月闷坏了,所以刚才就和你师傅出去逛了。今天晚上大家都要去皇宫赴宴,明天晚上我好好摆一桌宴席请你师傅和子言,你说好不好?”见儿子转身要走,大夫人连忙说道。
陆云深说了一个‘好’字,身影一闪就消失在院门口。
大夫人张了张嘴,正要喊儿子回来,却又摆了摆手。算了,不就是云深还穿着他那件大将军的金甲呢么?回去自然有人帮他脱。
卧虎轩院门大敞。陆云深一进院,秋月就带着一队小丫鬟迎上来一边行礼,一边笑盈盈齐声称呼‘大将军’。
陆云深扫了一眼,见安一欣没有在人群中,一句‘每人十两银子’就咽了回去。他随意点了点头,径直向厨房走去。
厨房里安一欣满手的糯米粉,正要和沈玉一起包元宵。
安一欣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忙抬眼一看,就见陆云深站在了她的面前。
陆府真有钱,这么一大块金子,得有好几斤吧?安一欣心里想着,被璀璨的金光吸引,抬手就向陆云深的胸前摸去。
“不是纯金,里面掺了铜。”陆云深淡定地说。
一听不是纯金,安一欣的手倏地一下又缩了回去。
只掺了一点点铜,很值得你摸一摸。陆云深在心里说。
“这么明晃晃的,你不会穿着它冲锋吧?”虽然缩回了手,但安一欣依旧目光灼灼地盯在陆云深胸前。这也太显眼了,而且没有头盔,如果穿着它上阵根本就是找死啊!安一欣在心里说。
敢情小姑娘眼睛瞪得这么大,就只看到金光耀眼,都没有看到金甲根本不合身。陆云深心里想着,淡定地解释道:“这金甲是先帝赏赠给我爷爷的,平时都是供在宗祠里,也就是逢年过节朝拜的时候穿一下,从来没有上过战场。”
“沈玉你快看,这里雕着一对虎头。”安一欣却根本没听他解释,而是惊喜地叫了一声,伸手就摸。
虎头雕在肩头,做工精细。陆云深见她摸完了左肩,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安一欣的小手果然又摸上了右肩头。
二只虎头都被涂了一脸的糯米粉。
“雪压金狮。”沈玉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糯米粉,笑着说。
秋月走了过来,“大将军,我来帮你解甲胄。”她说着话,一手挡开安一欣,另一只手就向陆云深的腰间摸去。
安一欣笑嘻嘻地搓着手,看着秋月的魔爪伸进了金甲里。
陆云深伸开双臂,淡定的等着秋月一一解开金甲内捆缚的丝带,脱掉金甲后才在桌边坐了下来。“我师傅和子言出去了,中午不用管他们的饭。”他对安一欣说。
“我知道。”安一欣一边说一边从秋月怀里抢过金甲来拎了拎。可不止几斤,得有十几斤!她心里想着,把后面要说的话都忘了。
她眼中贪婪的目芒赤-果-果,秋月下意识地手腕一翻,就抢回了金甲,抱在自己怀中。
“赵子言来问我要不要一起出去玩,我想学包元宵,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