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等池锦楠再次开口,她便数着步子朝里面走去。
再次回过目光,对上凤凰木旁的男人,只见男人修长好看的手指好看地抚上树干,“小叔可真是费心啊,这么讨好浅浅,结果呢,她爱上你了吗?”
这无疑是池锦楠心头的伤疤,因为无论怎么努力,好像她都不会多看他一眼。哪怕是当初他种下这颗凤凰木之后,她高激动之余,也只是礼貌而疏离地朝他说着谢谢。
谢谢,始终和爱情不一样。
“与你何干?”池锦楠步下台阶,手插裤包朝着男人走去,“你终究还是找来了,我终究还是低估了你啊。”
“后悔了吗,小叔。”男人的手指从树干上滑下,眸光如凛冽的剑,直直扫在池锦楠的脸上。
池锦楠被问得莫名其妙,“后悔什么?”问完之后他又冷小连连,“你是在问有没有后悔同你作对吗,那我可以清楚地回答你,我从未后悔与你为敌。”
“这很好。”英俊如玉的脸上滑过微笑以及嘲讽……。“毕竟这世界上,总有些人喜欢螳臂当车,明明就是自不量力。”
“你——”
“难道我说错了吗?”池慕辰黑瞳眼底的嘲讽不减半分,面色笑意如常却又堪堪不及眼底,“况且,我问你后不后悔,并不是问的这个。”
“那你问的是什么?”池锦楠也紧盯着男人那双阴寒的双眸。
“我问的是——”他不动声色上前一步,视线逼视上去,声线如练,“你有没有后悔,没有开枪将我彻底打死?”
池锦楠的心脏有一瞬停止跳动,血液流动得渐渐缓慢,他只是喉间一哽,“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小叔,这些年来,你还是没有看清楚我的手段吗。”池慕辰笑得云淡风轻,却让人脚底都在生寒,“我从来就不是什么信男善女,你是知道的。比如说生意上,某人得罪了我一次,那么我便要得罪十次回去。所以,招了吧,这样或许我可以仁慈一点。”
那样凉薄的嗓音说出来的话语,像是令人窒息的二氧化氮般,只是让人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池锦楠到底是经历过些风浪的人,心中再怎么波涛暗涌,面上也维持着一副雷打不动的表情,“招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你是要我招什么?”
“看样子,小叔是不招了。”话音落下,池慕辰朝着树干上懒懒散散一靠,无限慵懒地样子,“那我说给小叔听听?”
池锦楠的眼眸微微眯起,眼前这个男人变了,和了两年前完全不一样。变得更加令人胆寒,更加令人心惊,光是和他说话,好像都需要莫大的勇气一般。就好像现在,他一口一个小叔叫得那么欢畅,可是语气之中的凉薄之意和狠厉是怎样都掩藏不住的。
本就无比可怕的男人,变得更加狠辣绝情,这何尝不是令人害怕的事情。
“小叔。”
在他怔忡之际,池慕辰已经开合薄唇缓缓而道:“你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了是吗,是你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我?”
“不要故作玄虚。”池锦楠冷冷咬牙,心中却莫名开始发寒。
“既然想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就说给你听听。”靠在树干上的男人慵懒如猫,眸光却犀利十分,“绑架案早已经漏洞百出。你以为的天衣无缝,只能骗骗那些警察。是,我承认我树敌不少。但是我的敌人之中,如此对浅浅感兴趣的,也只有小叔你了。在绑架案之后,你就和浅浅一同消失,你是在挑战我的智商?”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池慕辰好像并不在意,只是自顾开口:“枉费小叔你还戴了变音器,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不男不女。只是小叔你百密一疏,在现场,像你对我泄露出来的恨意,已经足够让我知道你是谁了。”
“你被绑匪绑架,竟然来怀疑我。”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池锦楠的眸光渐深,“平白无故的,话可不能乱说。”
“小叔急什么。”池慕辰垂下眸光,细细打量着自己的手,“当时这只手,指骨断了,虽说接回去了,还是很疼呢。当时,你怕是恨我恨得想要扒了我的皮,你以为我不能活,岂料,归年救了我一命,这一点你还是算错了的。”
“我说过了,绑架的事情和我无关,你不要乱泼脏水。”望着面前姿态悠闲的男人,池锦楠觉得浑身的每一根汗毛都在叫嚣着恐惧。
“不是你?”男人终于敛去了脸上所有的笑意,英俊如斯的容颜上罩上了一层薄薄的寒冰,“作案,一般得有动机。一,不图钱。二,不图权。当时的情况很明显,纯属是针对我来的,只是单纯地想要报复我,想要在我的身上泄愤,小叔,你太蠢了,我怎么可能想不到是你?”
对上男人淬了冰的眸子,池锦楠的身子十分僵硬,良久咬牙道:“什么事情都是要讲究证据的,你不要胡说八道。”
“证据。”池慕辰将身子站直,眸光直直扫在他的脸上,“我现在是没有证据,那又如何?你放心,既然我认定了是你,我就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林许的事情,你也听说过了,你的下场可是比她更惨。”
“你把她怎么样了?”池锦楠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脸上的肌肉也崩得紧紧的。他不是没有听闻,只是听说池慕辰当众烧掉了大楼羞辱了林许。如果只是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