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走近,那洞口突然便传来一阵馥甜的香味,仿佛很浓郁,却又仿佛若有若无,十分勾人。
月和作为**的上神帝君,花园里养着不知道多少高阶花神花仙。只不过他性情严谨,所以那些花神花仙也都比较收敛。香味,也以清贵为主。
这种妖娆的香味……毋庸置疑,那是花妖。
生离道:“真好闻。这有年头的花妖就是不一样,改日我得在万骨渊移栽上几株才是。”
月和皱了皱眉,没说话。实际上他很讨厌这种不正经的香味!
生离斜睨了他一眼,俨然是已经知道了他心中所想,眼珠子转了转,便娇笑了一声,道:“你就是太正经,云喜才跟别人跑了。”
月和懒得理她。
生离突然又变成了云喜的样子,笑道:“你是个大男人,是帝君,是战神……这世间像你这样的女子,恐怕一个都没有,何况是年纪这么小的云喜?你觉得轻浮不正经,可说不定人家喜欢呢?这世间,有几个女子,不喜欢妖娆的鲜花?”
月和心想你烦不烦?
赤瞳这时候凑了过来,道:“那画骨是上古花妖,本身道行就不浅。这么多年来得四十九个阵眼,数千纯血神族妖族的供养,现在有些不知深浅……”
月和正了正容,道:“你是说她有可能复苏?”
生离插嘴:“我听说你们外头弄了什么养魂所,花费个百来年就能够养活一个元神。更何况这画骨已经被养了几千年了,而且人家鸳哥养得那么精心。说不定早就复苏了呢。”
月和冷冷道:“我们养的是战死的神族。她一个化魔的妖族哪里一样?魔道女王连这个都不会想,竟然还没有亡国。”
生离顿时膛目结舌,怒道:“月和,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现在还联手克敌,你最好给我客气点!”
月和淡淡道:“云喜献祭是自愿,你剜了她的心我无话可说。可是你帮着佞臣,偷了我的老婆,你跟我说,这叫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生离被噎了一下,然后道:“谁家的老婆是躺在棺材里的?你自己老婆塞棺材里就别怕人家来偷!再说,怎么就是你老婆了,大婚了吗?”
眼看就要打起来了,赤瞳连忙来劝架,道:“好了好了,既然是联手御敌,不要吵架啊……”
月和懒得跟这魔女计较。
生离却是皱眉。
她是魔道女王,按理来说是不该这么小家子气的。可大约是因为胸腔里长了云喜的心,所以格外在意月和的一举一动……
尤其是现在,看到他对自己这样严厉,竟隐隐有些不服气之感。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云喜的心,在跟她,继续融合。
思及此处她觉得颇解恨,看了月和一眼,心道,且让你再得意一阵子,总有你哭着来求老娘的时候!
因有生离做屏障,三人进入洞室,并没有惊动洞室中的魔气,走得比较顺畅。
洞室很深,而且曲折,走到最里面的时候,就感觉到隐隐有寒气,扑面而来。
一个转角的功夫,月和猛地抬头,然后竟是惊得半晌是说不出话来!
只见眼前有一座立起的,巨大的冰棺,棺身层层封印,却挡不住那女子身上传来的浓郁的香味。
那女子虽被封印于棺中,双目紧闭,却是一个走动的姿态。身着花妖常着的似是花瓣织就的长袍,果露在外的肌体十分细腻撩人,摆出了仿佛婀娜行走中的姿势,似是脚下步步生莲,却突然被人封印。
她的脸……
赤瞳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月和的脑袋。
月和:“……”
月和猛地回过神,顿时才发觉,眼前这张刚刚瞧着还让自己心惊不已的脸,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赤瞳道:“没事了吧?画骨擅长幻阵,心志不坚定的话,很容易被她蛊惑的。”
月和竟然被人说成是……心智不坚定!
他心下有些羞愧,但他刚才确实在那轻薄妖娆的女子身上,看到了云喜的脸,却是无可辩驳的。
看赤瞳反而神色淡淡,他有些迟疑地道:“你……”
赤瞳回过头,道:“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我也看错过。但只是一瞬。我知道流云已经不在了。”
月和皱了皱眉,就不再说话了。
生离听到“流云”的名字,便回过头,道:“都说月和无情,眼看你才是真的无情啊。这花妖的迷阵如此强大,你竟不惑于心。而且,你刚醒,怎么知道我娘已经不在了?或许和你一样……”
因为感情太深,所以多少都会抱一些幻想的。
哪里知道赤瞳却格外果决,道:“我知道她不在了……她那样的人,没办法的。”
流云是很好,是他挚爱的人,是他愿意用性命去相换的人。可是赤瞳很清醒……流云真的,没什么实力,也没什么出息。
她扛不住的。
不然这世上,不会有生离。
就算这个现实再痛,他也必须清醒地去面对。
这份果决和冷静,竟是让月和都扭开了脸。
他好像明白平时云喜骂他无情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了……
“办正事吧”,赤瞳走向画骨的棺樽,扭头看向月和,道,“这是她的元神无疑,以冰魄养着,我们要打碎是不可能的。”
月和道:“为何不可能?”
赤瞳理所当然地道:“冰魄是活冰,由无数细小的冰虫组成,你就算打碎了它们也可以重祖。而且它们化力的本事是一流,就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