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墓中,有那修为不精的,就算离得远,都已经被酒气醺得晕乎乎的。
更别提云喜被月和带着直面战场,早就醉得三魂去了七魄。
回到墓室中先大睡了一觉,然后就被热得直吐。
月和手忙脚乱,终于反应了过来,就无情地把高温的旱魃,给赶了出去。
被扔出墓外的天女魃,蹲在自己的墓碑旁,就看到那边,摇摇晃晃走过来一个人。
雨下得很大,但是以他的修为,应该也不至于这么东倒西歪。
旱魃擦了一把额前的雨水,眯起眼睛打量这个人。
“云喜……呢。”他哑声道。
“自然是,在里面。”
旱魃没有和云染打过照面,但是也听过他的佞臣之名。他现在被卷入魔道,是个什么样的心性旱魃还不了解。只是看他这副落魄狼狈的样子,旱魃实在是没办法让自己对他多警惕。
“哦……”
云染坐在了她身边,开始发呆。
旱魃:“……”
云染突然又道:“云喜没了心,对她男人还像从前那般好吗?”
旱魃皱了皱眉,道:“我不知道。”
云染想了想,道:“也是,你又不知道,他们两个从前是什么样。”
旱魃:“……”
云染好似被人抽了魂那般,胡言乱语了几句,才又道:“你被放逐以后,恨过你爹吗?”
旱魃索性就不做声了。
云染却自顾自地自言自语,道:“你可能不会恨。你那样软弱,哪里敢恨你那高高在上的父亲?那如果,你看着你母亲望眼欲穿,最后心碎而亡……最后你父亲跑回来了,告诉你他不过是酒醉一场,做了个梦。”
旱魃听懂了,顿时吃了一惊,道:“刚,刚才那是赤瞳?他,他渡劫成功了?”
云染轻声道:“恩。”
雨太大,他的声音很轻,微微侧着头的样子,不知道为何给人一种乖巧的感觉。
而且,样子看起来有点可怜,像是刚刚被人抛弃无处可去的小畜生。
旱魃又看了一眼,便把脸扭开了,心里直骂这就是个祸害。这般绝色,若是露出这种脆弱无助的神情,真真是能要了天下女人的性命。
“我想见云喜。”他轻声道。
旱魃吃惊地道:“你见她……干什么?”
云染喃喃道:“不知道……这个时候,就是想见她。”
他总说这个世上,没有人真正在乎云喜。
其实,他不过是气她罢了。真正没有人在乎的,是他。
刚刚见到自己的父亲,他却连靠近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突然想起来的是……当年他伪装成青丘洛侯,被她毫无防备又温柔地搂在怀里。
他甚至还能想起她身上的香味,耳畔似乎还能听到她刻意放柔了说话的声音。
旱魃看他那样,当是受了极大的打击,所以有些浑浑噩噩了。这种绝色,在这种情况下,竟是有一种支离破碎又惊心动魄的美感。
她忍不住道:“别傻啊……月和见了你,必定是要杀了你的。”
云染轻声道:“我就是想见……况且,你现在,也没人可以联手了。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吧。”
听到后面那句话,旱魃才知道,原来他是清醒的。
……
陪葬室内,**旖旎。
云喜酒醉之后睁不开眼,吐了个干净之后,便拉着月和的衣摆直叫“陛下”。
这一声声,旁人听着生疏,他却听得心颤抖。
他总是想,她莫不是记起来了?
搂着她轻问:“喜儿,你怎么会记得……”
她却只管皱眉闭着眼,嘴里胡乱叫着,似乎丝毫管不了这个男人此时心乱如麻。
月和本不欲贪恋美色,只是拍着她的脸,不断地问。
“要喝水吗?喝点水能清醒些吗?”
“喜儿,清醒些,告诉孤,你为何会说那样的话?”
“孤想听……”
说实话,好烦,他想听,她却不想听。
云喜闭着眼睛摸索到那一处噪音地来源,用力吻了上去。
月和僵住。
少顷却又陷入了那带着酒香的热吻中不可自拔。
她坐在他身上,几乎是有些狂热地吻着他,想着这下真是安静多了。
他被吻得渐渐情动,她却又不允,拿住了他的手,只是唇齿之间的极尽**厮磨。
虽然醉着,却还是记得,吻都是美好的,后面的事情却不一定了……
他试了几次,最后只好放弃,认命地把她抱着紧贴着自己的腰身,认真而耐心地与她接吻。
这种感觉……倒是稀奇的。
陛下从来不知道一个吻可以这么长这么长,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
……
主葬室内,云染紧紧贴着那面墙蜷缩着坐着,表情……说不出来是乖张还是平静。
倒是,看不出来有心痛。
他做过她身边的狐狸,有什么没见过?
月和看着正经,其实颇贪恋她的美色。
有时候她晨起,便带着一身未散的旖旎春态。大约觉得他是个畜生所以不需在意,见他在身边,翻了个身就能搂他入怀。
旱魃只当他在逞强,更何况,开了主墓室的机关让人家听墙脚,纯洁的天女魃也有点尴尬。
“好了……别听了,也就那么回事吧。”
闻言,云染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倒是体贴地道:“关上吧……被发现了,你也没好果子吃。”
可是旱魃把结界机关关上了,他却依然靠在墙上,蜷缩着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