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单生意,我接了!”曾广瑞听张玄清说完铸剑的要求,便霸气的一挥手,心中同时生出一股豪气,暗忖:自己也终于能称为铸剑师了!
熟料,张玄清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他半晌:“老爷子,我有说过要用你吗?”
曾广瑞:“”
沉默半晌,他恼羞成怒的大吼:“混蛋小子,你什么意思,耍老子玩吗?”
张玄清悠悠摆手:“老爷子可别这么说,尊老爱幼的道理,贫道还是懂得。只是单凭面前这些剑,贫道可不敢把生意交给您。”
“你质疑我铸剑的技术?”曾老爷子大怒,然而这回张玄清可没惯着他,老实不客气的点点头。
这下把曾老爷子气得,指着他的手直哆嗦:“你你你小子给我等着!”说完,扭头就进了屋内。
张玄清嘿然偷笑,他就知道,这老头数逆毛驴的,就不能惯着他。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曾老爷子就抱着一个长木盒出来,气冲冲放在院内石桌上。把盒子打开,里面竟然还有好几层丝绸,再一层层把丝绸解下,才露出里面一柄宝剑。
剑在鞘内,总长三尺七分,柄是木柄,鞘是木鞘,不过上面雕龙刻凤,更有银纹环绕、宝石镶嵌,但古朴内敛,雍容大度。
曾老爷子把剑捧在手中,往张玄清面前一举:“小子,你看好了!”
张玄清笑着伸出手,似慢实快,握于剑柄。但听“嘡啷”一声,利剑出鞘,此时日近黄昏,宝剑剑刃像是闪着金光,刺的人双眼生疼。
待金光散去,只见剑身白黄色,剑刃极薄,泛着冷光,好似冬夜里的一眼寒泉,看着它心里面都直冒冷气。
暗赞一声好宝剑,张玄清心痒,信手冲石桌一挥,“嗤”地一声,极为微弱的响动,那石桌竟“啪嗒”掉下来一角。切口齐平,光滑如镜,张玄清都忍不住叫出声来:“好!”
“嘿、当然好,也不看是谁铸的!”曾老爷子满脸傲然,接着又心疼的看着宝剑:“小子,赶紧把我的浮云剑给我放回来,别给我玩儿坏了!”
张玄清笑:“老爷子,亏你还是个铸剑师,这宝剑只有遇不到明主而蒙尘,怎么可能被玩坏?”
“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买乖!怎么着,讽刺我不是明主?是,我是不会用剑,但我告诉你,你休想得到它!”曾老爷子没好气的从张玄清手里去夺剑,怕伤着他,张玄清只得放手。
老爷子夺过剑后,插回剑柄,小心翼翼的为剑包裹好丝绸。这可是他平生最得意的一把兵器,传说中刘基的仙剑名为“流云”,所以他给他打造的宝剑命名为“浮云”,足可见他对此剑的重视,轻易都不给人看,连儿子都不行。把宝剑收到盒子里,盒子关好,外面还有一层锁扣,再锁好。他才挺直腰板对着张玄清:“怎么着,小子,现在可以让我给你铸剑了吧?”
“可以自然是可以,只是材料不好找。”
“什么?你还没有材料?”
“不错。”
“没材料你来做什么!”
曾老爷子险些没被张玄清气死,“灵剑”的材料可不好找,那都是传说中的东西,据说刘基当年之所以闯荡江湖,就是为了找材料,还有他父亲的帮忙,如此还找了五六年。而众所周知,随着时间推移,天材地宝是一代不如一代,现在什么都没有,他拿什么铸剑?
刚刚张玄清已经把所需材料说了,都是锦帛上所记载最好、最适合灵剑的,虽亦有替代之物,但张玄清无求最好,便没有讲。其中有一个万载玄铁,虽然并非什么难得之物,其实就是陨石,可却需要“黑如墨”、“白如雪”两种,这特么就不好找了。现如今曾老爷子已经六七十,在他有生之年能找到?就算能找到,他还有铸剑的力气?
正在这个当口,忽然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爸!”伴随这一声呼唤,走进来一个胖乎乎的男子,三四十岁,身材发福,进门就回身让:“柳小姐请进。”又迎进来一个漂亮姑娘。
曾老爷子正郁闷呢,又见这逆子,当下怒从心头起,也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更儿子也带来个外人,大手往石桌上一拍,劲儿还挺大,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你回来做什么?给老子滚出去!”
他这儿子叫曾剑,本意是想让他专心学铸剑,没想到社会风气变了,人也歪了,似乎名字也要玩谐音,好好的一柄剑改成了贱。这小子打小不学好,扒寡妇门,挖绝户坟的事虽然没做过,但撩小姑娘裙子、偷看小寡妇洗澡也没少做。长大了长大了眼看要学点好把,学什么不行学人家做生意。别说,这小子虽然不是个人,但越不是人的越是做生意的料子,转眼间就把一个兵器铺弄得风生水起。当然也有曾老爷子铸剑技术精湛的原因在内。可好死不死,以为大富商看上了曾老爷子那把浮云剑,打算出一千万买,曾老爷子一直把那柄剑当心头肉,当然舍不得卖。可曾剑却一心掉到了钱眼里,觉得不是一柄剑吗,卖了再打一柄就是,全然不考虑他老爹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未必能再打出那等宝剑,就把剑偷了出去,打算卖给那老板。最后要不是曾老爷子发应快,及时报了警,甚至要断绝父子关系,这才把剑追回来,不然恐怕真的就被曾剑那孽子卖了。虽然最后父子关系还是没断了,可从那以后,曾老爷子再也没让曾剑回来过。
那曾剑心里也有气,好好地一笔生意,没做成不说,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