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博艺对柏卫国的这个做法肯定是非常恼火的。
昨天刚才宣布任命,今天柏卫国就要让他们自己打请调报告,这绝对是赤果果的打脸,而且是打的噼啪作响。可他却不太好发作,因为他问清楚了,柏卫国只是说,训练成绩不能及格的自己打请调报告。
这个说法,他不太好抓小辫子。
这句话,可以理解为柏卫国认为他们不可能及格,勒令他们离开。而且,他相信事实也绝对是这样的。几个常年没参加过基层连队的军事训练的政工干部,要让他们在十天里,达到各项军事训练都能及格的水平,除非是出现奇迹。
但这句话用另一个说法也能解释,那就是柏卫国有意给他们施加压力,要让他们这几个人在接下来的训练中,付出十二分的努力,尽可能的在训练中,让各项训练成绩有所提高。当然,如果这几个人自愿放弃努力,那么这也就不是柏卫国有意对他们的刁难,而是这几个人意志不坚定,吃不了苦。
从站在他眼前的这五个人的神情,要套到后一种说辞也绝对没问题。
这才是柏卫国出差回来后,组织的第一天的训练中的第一个科目,他们几个人就已经受不了了。这那怕是把状告到军区司令部,也没人会说是柏卫国不对,相反,还会支持柏卫国的做法。
头疼啊!自己怎么就挑选了这么几个窝囊废呢?还有柏卫国这个混蛋,竟然使出这么阴狠的手段。
苏博艺很想说几句安抚他们的话,然后让他们继续坚持参加训练,可他马上又自己否定了这个做法。他心里清楚,如果柏卫国在接下去的日子里,坚持现在这种大强度的训练,这几个人就算留在那里,也会是度日如年,最终还是会自己打报告要求调离的。
可他能下命令给柏卫国,免除这几个人的训练吗?
不能!在昨天,不管是柏卫国还是大队长侯德业都已经明确的问到了他,这些政工干部以后在有行动任务时,参加不参加任务的执行。不管他心里怎么想,能说出口的回答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参加。
要参加任务的执行,那么,柏卫国要求他们一视同仁的参加日常训练,并在训练中要成绩达标就没有任何错误。他又如何能开口免除他们的训练呢?
归根到底,还是自己太急功近利了,欠考虑啊!苏博艺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现在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呢?被打脸是一定的了,现在他只想让这脸打得别太疼。在这一刻,他是从心底里恨上了柏卫国。
“你们是我去军区政治部要求调来的。当然,我调你们来,本意并不是去突击队,而是要安排你们在其他岗位上的。可能是我与军区政治部沟通的不够清楚,他们误解了我的意思,把你们的工作安排在了突击队。
嗯,肯定是这样,他们觉得咱们特勤大队的集训选拔马上就要开始,突击队的人手有些薄弱,就把你们直接安排过去了。命令下来了,我也不好马上改变。你们先安心在突击队,等我和军区政治部再沟通一下,争取早点把你们安排到合适你们的工作岗位上去。”
苏博艺一面忽悠着眼前的时乐荣他们五个,一面在想着把这些人往那里安排。嗯,还算好,特勤大队现在只搭了个大框架,缺编的岗位还有很多。
听政委苏博艺这么说,时乐荣他们几个虽然有点将信将疑,但总算有了苏博艺明确的表态,会把他们调去其他的岗位,这也算是大致达到了他们的目的。只要不是被踢回原来的部门,面子就算是保住了。
至于不是在特勤大队的核心单位任职,但毕竟还是在特勤大队不是?现在已经很明显,突击队虽然风光,但那里绝对只适合那些非人类待的地方,不适合他们。就是不知道,他们的苦难还要持续多久。
看着时乐荣他们渐次离开,苏博艺连吃早饭的胃口都没有了,勉强喝了碗稀饭,就回了他的办公室。他要抓紧时间划拉一下,该给这几个人安排到那里去。千万别在他还没安排好这些人,军区政治部就下达了新的任职命令,把其他人安排过来,占据了那些位置。要是那样的话,他的脸可就要丢大了。
想到军区政治部,苏博艺马上又想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那就是该怎么和他们做出合理的解释。
不管是军队还是地方,任职命令一旦下达,短时间内是很少做出调整的。因为这不仅涉及到干部任职安排的严肃性,同时也涉及到上级机关的威信。朝令夕改,偶然的个别调整还能将就,可这一次,七个人的任职命令,其中五个要调整,可没法归结到个别调整的范畴里去。
想到这个,苏博艺对柏卫国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早饭时间,时乐荣他们几个在食堂门口围着政委苏博艺的景象,柏卫国也看到了。他也猜到了时乐荣他们在做什么,不过他并没有在意。他还不知道,他现在已经被苏博艺恨上了。
上午的训练科目,柏卫国安排的是四百米障碍训练。雨虽然停了,但训练场上,早已泥泞不堪,独木桥、高板墙被雨水淋湿后,湿滑无比,铁丝网下面的地面已经遍布泥浆,深坑里更是积聚了半米多深的雨水。
柏卫国给出的要求是跑完全程的时间,不得超过两分十秒。这个标准只是良好的标准,优秀标准是两分整。这还是柏卫国考虑到场地情况下,放宽了要求。独木桥和高板墙在沾满泥水后,会更加的湿滑,难度比天气晴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