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的山林被寂静的黑夜笼罩着,林间干枯的树枝伸展着枝丫,在夜色中呈现一种诡异的姿态。火?然 ?文? ? .?r a n?en`杂乱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就着模糊的夜色可以看到十几个斑驳的人影穿梭在林间。
蒙着面纱的霜凝诗拨开眼前的树杈,眸中透着焦急。从出来他们一行人就没有停歇过,此刻俨然能听到身下马儿那急促的呼吸声。
她抬头望了望空中那一弯有些晦暗的月亮,这才出声朝众人说道:“大家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主子,吃些东西吧。翻过这座山就进了灵赐关的地界,那里的山不像这座山一样林木环绕、道路曲折,马儿也能加快速度,我们很快就会到的,别太担心。”团织将一块干粮放进霜凝诗手中,沉声安慰道。
“嗯。”霜凝诗淡淡的应了一声,唇角浮起一抹苦笑,眸中透着无能为力的怅然。
“团织,你说芷儿是不是真的不愿意认我这个娘?”她这么说着,一双眸子纵使在暗夜中,也能清晰的看到里面泛着盈盈的水光。
“怎么可能!小姐只不过从来没见过您罢了,如若见了您,定会迫不及待的和您相认,毕竟她的身体里也流着您的血液。”团织抬起眼睛,神情中透着笃定。
一番休整后,一行人又起身上马,朝着灵赐关的方向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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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第一缕阳光软软透进窗格,妙芷睁开惺忪的睡眼,便看见房中宁儿已经端着铜盆进来了。
她刚穿好繁复的嫁衣,就听见门外魏尤的声音响起。
“公主殿下,人马已经准备妥当,您吃过早膳后,咱们便可动身。”
“好。”
听闻,门外的魏尤便蹬蹬蹬下了楼。
梳洗完毕,妙芷瞧着镜子中的女子,肤白胜雪、眉如远黛,一双眼瞳澄如秋水,她身姿纤细,大红的喜袍将她勾勒的曼妙动人。她整个人站在那里,漆黑如瀑的长发垂在身后,花骨朵般娇嫩的白皙颈儿,涂了胭脂的清丽小脸显得越发动人。
她上前推开窗,想着在出发前最后再看一眼心仪的男子。可是,对面紧闭的窗户却让她瞬间泄了气。
她忘了,此刻,元鸿轩他们怕是早就启程隐蔽在了灵赐关通往东元的必经之路上,她悻悻的笑了笑。还说让他看看自己美丽的样子,这下也只能作罢了。
妙芷带上面巾,朝着元鸿轩住过的房间又深深望了一眼,这才转身由宁儿、湘嫣两人搀扶着下了楼。
队伍终于出发,在她们停歇的这几日,那辆华丽无比的銮车也被修葺整理过后,由专人赶了过来。
马车碌碌,伴着明朗的阳光,驶离赐于城,驶进了重叠起伏、连绵不绝的山峦中。
沙石堆成的小山包后,以元鸿轩为首的几十人静静等待着。
他们所在的地理位置很微妙,大大小小起伏的山头正好处于北新与东元的交界处,前行几步便到了东元境内,因着这里地势险要,山头上没有兵士看守,只有山脚下设了一个路卡,离路卡一二百米远的地方,还开着一家小客栈。
元鸿轩骑在高头大马上,目不转睛望着远处的道路,他身后同样骑在马上的秦观和林风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希望客栈中安排的人手能顺利将妙芷小姐换出来,咱们也便不用大动干戈下去营救了。”林风说道,声音消散在风沙之中。
銮车越向前行进,车中的妙芷便越发紧张,她攥紧腰间的锦带,视线来回在山崖间穿梭。
走在队伍前方的魏尤抬头瞥了眼太阳的方向,马上就要晌午了,他眉头微拧,照这样的速度,怕是走上半月也到不了暮城。
勒马回头,他来到銮车前朝着妙芷说道:“公主殿下,再行半个时辰,便到了东元与北新的交界处,那儿有一家客栈,咱们在那儿歇脚,吃些干粮,便要加快速度上路了。”
妙芷点了点头,心下却是有些慌乱起来,她知道元鸿轩等人就埋伏在客栈周围,这也是他们最后的机会,过了那个哨卡,驻扎在附近的三千东元将士便会与她们汇合,那个时候便毫无一丝机会了。
远远的,元鸿轩看到了路上黑压压的一队人马,“大家准备吧!”他回身说道,黑眸泛着清冷的光晕。
他静静地看着那队人马由远及近,看着那一身华服的女子从銮车上下来,看着几人的身影被客栈摇晃的那两盏灯笼遮蔽,他就那样静静的等着,一丝慌乱着急的神情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山头上的一行人全都屏气凝神,静静观察着客栈前的动静,就在他们以为事情发展的很顺利的时候,客栈那本就被风沙侵蚀的有些残破的木质窗格突然被撞破,一个人横着飞了出来,然后掉落在客栈门前的黄沙地上,无比痛苦的哀嚎翻滚着。
紧接着,客栈里奔出一些人,定睛瞧去,一伙蒙面黑衣人正跟先前进去的士兵们打成一团,远远的就能听到武器相互碰撞发出的“乒乒乓乓”的声音。
两方人马打得不可开交,不住有人倒下,又不住有人从客栈里跑出来,地上到处都被溅染上鲜红的血液,两队人马手中的兵器也在阳光中泛着冷冷的光晕。
“这是怎么了?”林风瞪大眼睛,就算隔着有些远,那风声裹挟到耳旁的喊打喊杀声依旧清晰的穿破了他的耳膜。
“不好,芷儿有危险。”元鸿轩一声大喊,眸心瞬间变得滚烫起来,他将脖子上的黑巾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