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个男装丽人骑车接近自己的香蕉园,德文郡公爵是不会回避的,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全伦敦的人都知道他的爵位以后会由堂侄继承,他不结婚,也没有孩子,连个私生子都没有。
夏洛特和伯爵夫人简直可以不把他当男人看。
公爵一眼就发现公主的气色很好,她不喜欢和英国那些女人们一样收集胭脂虫作为原料亲手制作胭脂,她讨厌一切的虫子,而且这种手工制作的胭脂常常染色不均,用公主私下的话来说“跟猴屁股一样”。公爵不是很欣赏这种修辞,但他通常不做评价,倒是偶尔会借伯爵夫人的手给公主献上几盒昂贵的东方带回来的胭脂,在几次正式场面的会见之后,他发现公主很青睐这种小小的瓷盒里装的花香浓郁的化妆品,从此以后就会定时供应。
仿佛只是普通的礼尚往来,大家心照不宣。
夏洛特特别行云流水地把车子骑到公爵面前刹车,潇洒地单脚撑地问道:“我是来祝贺你的,公爵阁下。”
你不如说自己是来喝下午茶的,德文郡公爵暗地吐槽,伯爵夫人笑了,便自顾自踩着车去找仆人们安排。夏洛特跳下车,两人也不在乎尊卑,一前一后地看几株不多的香蕉树,成功结出果实的也只是少数。夏洛特好不容易找到一根比巴掌大些的,随手摘下来,往衣服上草草擦擦就剥皮,一边还嫌弃香蕉又小又硬。
德文郡公爵不太愉快,但他看着夏洛特吃香蕉却又忘记争辩。
“你看什么?”夏洛特后知后觉,好在多年的独身生活没让她迟钝得无可救药,吃香蕉可以很纯洁也可以很污。就好像被压抑了很久的荷尔蒙爆炸一样,夏洛特还在极力找寻理智,利奥波德就是那个唾手可得的美色,她告诫自己必须无动于衷,因为利奥波德是夏洛特命运里的一个地雷。德文郡公爵同样也是个美色,夏洛特没有十足的理由压抑自己,除非……
“你有喜欢的女人吗?碍于身份或者别的理由不能娶她。”夏洛特保持着理智问公爵。
德文郡公爵不是很明白她的问题,但他不至于傻到没有感觉到两人之间强大的张力:“没有这种女人。”
“你喜欢男人?”夏洛特问了另一种可能。
“我不接受这种名誉上的侮辱。”公爵粗喘着气回答,分不清是生气或是因为别的什么。
夏洛特一把揪住他的领子:“那证明给我看!”
伯爵夫人回来的时候,看到她无论如何想不到的这一幕,差点尖叫出声,好在她知道这两人是谁,不然别人真的会以为公爵喜欢男人。所以她没有出声,而是默默退出去把门,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公主和公爵为什么花了快二十年才最终滚在了一张床上,不,也不是床,而是香蕉园里的秋千摇椅。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两人没有任何要长期发展的意图,特别是夏洛特公主,仿佛只当是一日迷梦。
唯一的烦恼是这一场白日梦的后遗症,夏洛特不得不再次用胡萝卜去吊利奥波德这头满是野心的蠢驴,好让他承认是自己腹中孩子的父亲。夏洛特没有哪怕一秒想除掉这个孩子,在这个她实现了梦想却又孤单了二十年的世界,这个孩子将是她仅有的亲人、唯一的骨血,这也是为什么格雷诺耶会失手掐死假的玛丽亚。
她告诉利奥波德,作为回报,当她加冕为女王的时候,他不会只是利奥波德亲王,他将和自己一样拥有陛下的尊称,成为名义上的国王。
染绿的王冠或者没有王冠,只有绿帽子。
事实上没有给利奥波德任何别的选择。
利奥波德接受,并且希望这个孩子以后仍然同科堡联姻,而后他开始非公开地养起了情妇,问心无愧地享受起这些年因为战战兢兢或者说仍然心怀希望所放弃的男性福利。
虽然这对维多利亚公主有些残酷,人民却更欢迎摄政公主的亲子即将诞生。
夏洛特只好早早议定了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的亲事,维多利亚这么爱着自己的丈夫,甚至成了寡妇之后以一国之君的身份终身服丧,她假设阿尔伯特对维多利亚来说比王位重要,那么在她顺利生子之后,阿尔伯特可以安慰到维多利亚。
前往东方的舰队也顺利出发,如果想要借口开战,争端多的是。不过夏洛特完全没有料到,舰队司令在回信上告诉自己,英国舰队在中国东部海域遭遇了一股“神风”,舰队偏离航向被吹到了东面的岛国上,岛国对黑漆漆的战船非常惶恐,这些愚昧的居民以为他们是上天的使者或者是恶魔。舰队司令考虑到再返回中国需要时间,于是打算不要白来一场,用大炮打开这个封闭的岛国。
夏洛特惊讶地发现,因为这一股离奇的“神风”,黑船事件提前了三十年发生,由英国打开了日本的大门。
这时候清政府的威信还没有下降,幕府便向清政府求救。
清政府本意居中调停,夏洛特则要求舰队司令的态度必须傲慢强硬,一切以武力为先决条件,借口打开中国大门。但是重点是日本,至于中国则太过幅员辽阔,只要让对方受到教训,英国政府可以谋划更大的利益。
在这样的背景下,夏洛特十月分娩,生下了一位小公主,取自摄政王妃的名字,叫卡罗琳。
或许是因为她改变历史的关系,历史同样寻求补偿,原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