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喂,什么情况啊……
是谁……说句话啊,是谁出事了?
我看不见啊……谁能说句话?时境?早白?
眼前一片漆黑的舒游,心中大面积地发紧抽搐,周身一阵燥热一阵发冷,抱住时境脖子的手勒得越来越紧。
短暂的三四秒,他领略到了心脏骤停的痛苦,连呼吸都呼吸不过来,终于,他无法再承受这空气要结冰一样的沉重压力,扬声道:
“谁……”
话音刚落,一声重物撞击的巨响,伴随着狂暴到几乎要把喉咙喊破的嘶吼声,惊得他把即将脱口的话全咽下去了。
什么……
还未等他想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尖利的无颜鬼人头尖叫的声音就像是指甲刮擦黑板似的,摩擦刮蹭着他的耳膜: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啊啊啊!你居然敢……我杀了你!”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立刻叫心提到了喉咙口的舒游差点儿被自己的心噎死:
“早白!”
……卧槽这个痴汉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的怪力已经到了能撕破次元壁的程度了吗?
舒游满心刷着的弹幕,而时境已经跳过了惊讶的情绪反应步骤,背着他快步逃到另一个出口,瞄了一眼那摔在地上,血流满面的人头,怒道:
“愣着干什么?跑!”
原本跌在地上的路早白,几乎是和时境同步跳起来的,一把拖住自己也不知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时醒的手,追随着时境的步伐,大步往外冲去。
时间倒回到约半分钟前。
路早白怎么都没有料到,他拉开会议室门的瞬间,就对上了那张不对称到足够逼死强迫症的脸。
他更没料到,在他跌倒在地,已经做好送肉入口的准备时,一声类似高尔夫球击打声的脆响就挟裹着呼呼的风声,从自己面前掠过。
然后那人头就真的跟高尔夫球似的横飞了出去,一杆进洞,眼珠当场被揍爆,画面之残忍让路早白觉得自己的眼睛都隐隐作痛。
手持着物理学圣剑、俗称水管的时醒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路早白一把拖住了手,狂奔而去。
那人头兀自在地上痛得打滚儿,许久才摇摇荡荡地漂浮了起来,满脸的血污,将它的神情衬托得愈加阴森可怖:
“我的眼睛……我的宝贵的眼睛……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我要杀了你……”
自顾自说着,它的嘴角倏然挑起了邪恶的冷笑:
“嗯,漂亮的……鼻子……那个人的鼻子,好漂亮,想要……”
路早白自然不知道,时醒刚一露面就被人盯上了身上的零部件,他正呼呼地喘着气,和其他三个人一起窝在一个黑暗的工具间里,等到气一喘匀,他就一把扯住了时醒的领子,问:
“你怎么进来的?”
系统明明提示了他只有两个队友……
而且为了避免今天和这货碰面,他索性把自己的手机关机了一段时间,叫他没法联系上自己,直到任务开始前,他才打开了手机。
他怎么可能这么巧地出现在这里?
时醒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嘴角的笑容在黑暗中看起来还是那么没心没肺。
其实,时醒今天是一如既往地跑到甜品店去接自己的小心肝下班的,他还特意跑到西城,去排队买了据说很好吃的栗子蛋糕。
最近看早白好像有心事的样子,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好投喂呢!
但迎接他的,却是落锁的甜点店。
发短信不回,打电话关机。
关机?
拿着手机的时醒,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路早白的手机电量永远保持在50以上,这是跟他接触了这么久之后,时醒自己得出的结论,按路早白自己的说法,虽然手机在异世界里没有正常的功能,但某些功能还是能用的,所以保持电量的充沛是相当重要的。
那……关机是什么情况?
拿着手机的时醒,莫名地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
就在此时,那个曾经出现在他耳边给他派任务的机械声线,突然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在八点前,抵达你的公司,等在那里,路早白有任务。”
……诶?
时醒琢磨了几秒为什么系统这次会提前知会自己,然后就果断判定,太麻烦,还是先去比较好。
在路上,他询问系统,早白接到了什么任务,而高冷的系统君表示,呵呵哒,这你不用管,你只要记得,这次不是他的队友,是家属。
嗯?你问我什么家属?都得到人家爹妈首肯了算不算家属?呵。
被系统max级别的嘲讽力搞得脸红脖子粗的时醒,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回到了他早早逃班的公司,在自己办公的楼层找了个厕所隔间躲着,期间还搞到了一把废弃的水管,系统看他准备得还不错,就不管他,转而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当听到时醒说自己是以家属身份出席的时候,路早白很想去找系统谈谈人生。
但他知道,这时候的系统忙得很,要构架这个世界,必定要耗费巨大的精力,自己现在就算冲它竖个中指,它也没空理会自己。
算了,往好处想,时境这家伙毕竟是个彪呼呼的怪力狂人,刚才把人头当高尔夫球抽,在座的,除了时境总裁,没谁会有这样的魄力。
但时境现在能照顾好自己,路早白就谢天谢地了。
而另一边。
从刚才起,舒游就有点儿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