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天星还在睡梦中,她自从闭着眼睛弹了一曲琴音,又睁着眼睛弹了一曲以后,就一直感觉到特别累,其实若真要说的话,能按照天道轮回的轨迹弹完,还能再坚持着弹一遍,并且到最后也没有事,只是略感疲乏的,估计这万妖界也就只有她了。
当下一夜无梦,醒来时天色已是大亮,天星迷迷糊糊披衣坐起,就要下床梳洗,谁知刚一伸脚,就碰到了一个肉肉的东西,还热乎乎的,随着她的脚不停蠕动,乍一碰到这样一个东西,天星真是吓得够呛,她尖叫一声,急忙就伸回了脚。
听到天星的惊叫声,某只一个激灵窜了起来,警惕地四下张望:“汪汪!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好似在哪里听过一般……
想到这里,天星默了默,低头往床底一看。
只见一只皮皱皱的沙皮狗缩在床底,鼻子上全是灰尘,正和她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沙刃?!怎么又是你?”天星强忍住想砸他枕头的冲动,握拳道,“你鬼鬼祟祟的躲在床底干什么?是不是又想吓我?”
沙刃听到天星的话也是一愣,他抬起头,半晌才反应过来,转而神色委屈地看着她:“没有啊,我没想要吓你,而且我还没说呢,昨天都是因为你,我都被人族当初亡灵恶犬了,那些人一看到我就害怕,所以就把我赶出来,不让我住在窝里了,我又没有地方住,就想来这里住一晚,顺便保护你。刚才听到你尖叫,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天星接过话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所以你听到响动就赶紧躲到了下面,想在下面保护我?是罢?”
啧啧,找理由也不知道找个合适的理由,就他这样待在下面,一脸小心翼翼,哪里像是要保护她的样子?
沙刃听到这话,急忙道:“我刚刚一不小心钻到下面来了,因为我刚睡醒,有点迷糊,所以就找错了方向,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说着,他垂下头,用爪子捂住眼睛,神色委屈道,“我脆弱的小心灵哟!因为你恶毒的言语,受到了你一万点的暴击!嘤嘤嘤……我真的好桑心,这下没有一万根骨头来安慰我,我想我是再也不会痊愈了……”
“……”听到沙刃如此实在的哭泣,天星竟然真的被打动了,她叹息一声,抬手摸摸沙刃的头,叹道,“别哭了,没事了啊,乖狗狗,是我不好,不该瞎说大实话,别哭了啊,我请你啃骨头。”
“真的吗?”一听到骨头,沙刃立马精神满满,只见他摇着尾巴,吐着舌头道,“说吧,啃什么骨头?牛骨头还是猪骨头?”
天星看着他,眯眼一笑:“狗骨头。”
“……”
又东拉西扯了几句,天星这才梳洗完毕,打开房门准备继续参加下一项比试。
对于是妖族女皇的这件事,她至今仍是有些不敢相信,况且这事现在还是个秘密,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今她已经把君珩和狸狸牵扯进来了,不能再把更多的人牵扯进来,打定主意,天星便决定先将这件事保密,等比试完以后,再把这件事告诉沙刃。
况且神恩族的人现在对沙刃还有些误会,认为他真的是亡灵恶犬,所以都躲着他,还把他赶了出来,如今有她在神恩族,自然是没人敢动他,可若等她解除了契约走了以后呢?指不定这些人会对沙刃做出什么事来,所以天星想了想,觉得让沙刃留在这边,她还是不放心,所以便决定等四日后解除了庇护神的身份后,就带沙刃一起走。
不过怎么说服他倒是个问题。
想着想着,已经到了门前,今天还是和昨天一样,有婢女守在门外迎候天星,院内停了一个步辇,步辇旁候着数十位神色和善、衣带飘飘的绿衣侍女,天星抬头看了看这些侍女,暗自嘀咕:“怎么昨天还是一身红衣,今天就变成绿衣了?”她低头看了看她鲜艳的红衣,顿时有些别扭,“啧啧,这下我真的成了万绿丛中一点红了……”
正在感叹中,就听带头的侍女领一众侍女跪在她身前,垂头恭谨道:“奴婢恭迎长星神明!”
天星点点头,笑道:“起来吧,我们去摘星楼……”现在她差不多已经适应了守护神的身份,自然就不再拘谨。
十名侍女闻言起身,伺候着天星上了步辇,一路往摘星楼而去。
本以为昨日人族看过了热闹,今天会来得少一点,谁知今天的人却是比昨日多了一倍还不止,道上更是拥挤不堪。
归根结底还是由于天星。
由于她昨日弹碎了琴和几,为了公正起见,只有当众弹了一曲山水清音,不想她那一曲,弹得简直惊天地泣鬼神,让琴之地的人都悲痛欲绝,差点没丢了半条命,却也大大的开了一次眼,所以等到比试结束,这些人出来以后,天星的光荣事迹就被传了开来,变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如今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且不说离神恩族最近的青灵国,就说离神恩族最远的白极国,如今也得知了这件事,派了使臣前来,想要一睹这位长星神明接下来三场比试的风采。
看到四周热情的人族,天星心中既是高兴,又是不安。
虽然通过昨天的比试,她的名气已经打响了,这对接下来的比试不无好处,可名气越大也就意味着关注越多,而关注的人越多,就意味着越不好蒙混过关,毕竟人多强者也多,鱼龙混杂,参差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