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梁嬷嬷和孙公公教过他识字写字,但都是极其简单的东西,如今有机会多读书识字,他自然很高兴,同时万分感激玉丝月,因此尽心尽力地伺候玉丝月。
他渐渐得知,玉丝月是玉家的掌上明珠,不仅容貌美丽,还才华出众,更是内定的太子妃,景顺帝很宠爱玉丝月,故而才同意他给玉丝月做伴读。
玉丝月比他大两岁,象姐姐一样处处关心他维护他,不准任何人欺负他,好似暖阳般温暖他孤寂多年的心灵,他也一直把玉丝月当成姐姐来尊敬和爱戴。
三年后,玉丝月回家待嫁,不再来始明殿,而他仍然留在始明殿,不能见到玉丝月,他很难过,好在宫人说他长大也要出宫,他就又可以跟玉丝月在一起。
为了出宫,他努力长大,好出去陪伴玉丝月,不让别人欺负她。
谁知没过多久,太子意外身亡,几个皇子争着要娶玉丝月,玉丝月却在家里清修,给太子诵经祈福。
他听了既心疼又高兴,心疼玉丝月的苦,高兴这样一来他就有机会娶玉丝月。
四年后,景顺帝封他为厉郡王并出宫开府。
他请求景顺帝给他和玉丝月赐婚,景顺帝严厉斥骂他是痴心妄想,后来玉丝月进宫向景顺帝表明愿意嫁给他,景顺帝这才下旨赐婚。
能和玉丝月在一起,对他来说是最幸福的事情,他很爱重和在乎玉丝月,希望跟玉丝月白头到老。
没想到几个皇子不死心,千方百计想得到玉丝月,为了保护玉丝月,他决定争夺皇位。
经过精心谋划,他终于铲除了几个皇子,距离成功只差一步。
死死盯着百里夜,景顺帝喉间发出嗬嗬声,破败不成句:“来人……来人……”
“父皇想叫什么人来?”百里夜勾了勾唇道:“父皇卧病时日已久,怕是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情况,这宫里宫外已经尽在儿臣掌控之中,没人敢违抗儿臣的命令,父皇还是别白费心思。”
“孽子……”景顺帝只能发出简单之词。
“父皇说儿臣是孽子便是吧。”百里夜微微挑挑眉:“父皇想让谁来帮忙铲除儿臣这个孽子?忘了告诉父皇,除了双腿残疾的四皇子,你所有的皇子都被我杀了,你只能把百里家的江山传给儿臣!”
景顺帝双眼猛然圆睁,怒视着百里夜,若非此刻卧病在床又虚弱无力,只怕会将百里夜生吞活剥。
懒得与景顺帝废话,百里夜吩咐陈公公把药端来。
陈公公立即从旁边桌上端来一碗药。
“这最后一碗药,由儿臣来服伺父皇喝下吧。”伸手接过药碗,百里夜薄唇轻启。
景顺帝闻言面色骤变,声音嘶哑地怒问:“你想要做……做什么?”
“自然是喂父皇喝药啊。”百里夜故作一脸惊讶:“儿臣和父皇毕竟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儿臣才特意让父皇清醒这一会儿,等父皇喝下这碗药就可以解脱了。”
听出百里夜言语中毫不掩饰的杀意,景顺帝顿时怒火万丈,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徒劳无功,于是用尽力气大声吼道:“放肆!来人……”
然而声音低微,根本无法传到殿外去,身体更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没用的,父皇还是省省力气。”拿起名贵玉匙舀了一勺汤药,百里夜不疾不徐道:“儿臣已经拟好传位圣旨,并盖上玉玺,父皇安心去吧,儿臣会好好治理百里家的江山。”
听到‘圣旨’二字,景顺帝神情陡然一变,如墨眼底深处飞速闪过一丝深沉暗芒,快得无人捕捉。
“时辰差不多了,父皇喝了药早点安息。”百里夜将玉匙喂到景顺帝的嘴边。
景顺帝死死闭紧嘴巴,坚决不喝药,怒视着百里夜的眼神充满愤怒。
早知如此,他应该坚持打掉那个罪奴腹中的胎儿,或者命人除掉这个祸害,而不该听慧嫔劝阻,从而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百里夜保持着喂药的姿势,动也不动,俯视着景顺帝的眼瞳里蕴含着复杂情绪。
景顺帝虽对他无情无义,但到底是他的生父,他不想毒害景顺帝。
可景顺帝不死,他无法继承皇位,也就无法保全玉丝月,毕竟景顺帝打心底里厌恶他,而皇子没了,还有不少堂兄弟,依景顺帝的秉性,必定会从中选择一个来继承皇位。
明知那碗是毒药,景顺帝当然不愿意喝,用尽力气偏过头,玉匙里的汤药便洒在了枕头上。
叹息一声,百里夜重新舀了一勺汤药,再示意陈公公过来帮忙。
狠狠怒视着陈公公,景顺帝眼里布满恼怒和难以置信。
陈公公从小就在他身边伺候,他也一直视陈公公为心腹,没想到现在陈公公却背叛他,投靠了这个孽子,还联合珍妃那个贱人给他下毒,难道陈公公不知,他死了,陈公公也难脱干系么?
而珍妃那个贱人素来温顺恭谨,从来不争不抢,他喜欢珍妃与世无争的性子,有意无意保护珍妃,结果珍妃居然是这个孽子的人,枉他自诩睿智英明,到头来竟瞎了眼,没有及时察觉身边有两条毒蛇。
陈公公恭敬应是,随即走到景顺帝身边,强行将景顺帝牢牢固定住。
百里夜再次把汤药喂进景顺帝嘴里,然他牙关紧闭,汤药顺着他唇角流了下来。
珍妃见状爬到龙榻上,用力掰开景顺帝下颌。
重新舀了一勺汤药,百里夜喂进景顺帝的嘴里,汤药半点儿没流出来,百里夜一勺一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