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季墨轩皱眉抱了侄儿起身,着急催促道:“父王还说这些做什么!这眼看着就要进县城了,我等赶紧往县城去,给侄儿找个大夫要紧!”
傅景琦强要接过孩子抱着。他那胞弟傅景珩正在打点疏通官差。前些日子,通过韩进卖时文诗书重点,傅家倒是赚得百两多银。这还是多亏了傅阁老的名声以及那傅景珩小小年纪的秀才案首身份。
康王父子和傅景琦在官差的陪同下离开后,李瑶这才感觉到腿麻站不起身来。她在母亲韩氏搀扶下站起身来,然后看向李瑗。
李瑗被她看的心虚,忙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了别处。但此时她紧迫盯人,语气不快地问着李瑗道:“那晚我和堂姐在厨房里烧水,要用野菜泡馒头。因着近日来一直吃不饱饭,我就和堂姐说,六七月里笕菜和灰灰菜多,只是吃多了日晒感光容易生病,尤其是这野菜里的灰灰菜,让堂姐和众人说上一说,尽量晚上吃。那晚已经不早了,我那日因急着要烧水,就和堂姐你说了,让你定要告诉众人,你没告诉吗?”
季润舒如今情况看着是好些了,但是否真的好了,这还不得而知。因着害怕季润舒出事,康王一家怨怪自己,李瑗克制着想要眨眼的冲动,下意识面上就带了委屈。环顾了四下后,她语气坚决地否认道:“堂妹什么时候和我说过这种奇怪的话,我连感光这词是何意都不知!”
那时厨房只她二人,其他人不会知道事情真相。就因此,李瑗才敢这么说。早在方才救助季润舒时,她那心虚就已经掩饰了过去。再说她之前也对堂妹招惹季墨轩多有不满,故而她一点也没愧疚之心地就说了谎。
当日官差说是赶路,让他们走的却不止五十里。因着众人都要用水、用柴房,故而她和堂妹是最后才排上梳洗的。因她太累,在柴房沐浴后,返回屋子就睡下了,哪里还记得那些白日不要吃野菜的话!既然这话是定要告诉众人的,为何堂妹自己不告诉众人?!
李瑶此时气结不已,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瑗,拔高声反驳道:“堂姐,你……你根本就是在说谎!”她觉得委屈极了,她也想告诉众人啊,但康王几家和她家关系冷漠,无非必要不说话。就是因如此,她才让人缘好的李瑗开口嘱咐这话,谁成想李瑗不仅没说,到如今反而还不承认当晚听过这话。
吴氏这时上前帮腔女儿道:“我们家阿瑗性子和善体贴,也没什么心眼,又如何会做出这等事情来。你这空口白牙的污蔑,是害怕如今淼儿情形不好担责任吧?这是看着我家阿瑗好欺负!早先你就嫉妒我家阿瑗,如今这就开始陷害上了?”
先时在京都两家离得近,初一、十五都要聚在一处用膳。那时侄女在女儿面前即自卑又羡慕嫉妒,吴氏有眼睛会看,何况事情相关自家女儿,她自然是什么都知道的。当然这是李瑶没有穿越来之前的情形。
天气炎热,在大太阳下一众人走得身心疲累且烦闷异常。韩氏自然也是如此。看到女儿平白挨了巴掌,她心里本就有气,如今看女儿被妯娌吴氏母女污蔑,她便更是气怒。
她不满地嚷道:“平日里用饭,我李家都是早上多吃馒头,晚上则多食用野菜。若是有心,你们几家必然能听到阿瑶说的那些话,也能看到我家所做之事。先时因着一次漏锅口角之争,你们不将我家放在眼里。发生此事,是你们自己不留心,何故怨怪我家阿瑶?”
侄儿出了事情,静宁郡主心里也自然有怨,这时她当先一步走至韩氏面前,冷着脸问道:“淼儿出了事情,一句不怨怪就能事了么?而且既然做错事,那就要承认错误,何故不承认错误接着又将错事按在阿瑗头上!”她是个心里磊落的,加之她和李瑗关系一直很不错,这时她自然是信李瑗的。
李瑶上前馋了韩氏的胳膊,她看向许久没和她说过话的静宁郡主,就事论事地说道:“不是说不怨怪就能事了,而是说此事我告诉了堂姐,但堂姐如今却抵赖不承认,我娘亲是想要把话说清楚而已。”先时她和静宁郡主的关系已经缓和了,可自那次祖母说人家占便宜后……哎!
这时李瑗低头捂脸地开始哭起来,她显得十分委屈。因着押解的官差就只允许康王父子和傅景琦抱着季润舒离开,故而几家其余人等都在这处。
相对比而言,比起李瑶,几家小辈和李瑗关系更好些。再不说先前李珮姐妹还挑拨离间过李瑶和众人的关系。
李瑗这一哭,和她熟识的小辈自然都上前去安慰她,而这些人还有人开始说起了李瑶的不好来。
傅景瑞怒目看了李瑶一眼道:“阿瑗姐姐,你不要理会某些人,有人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们都是信你的。”他这是将李老太太也捎带了进去。
傅景珍看也不看李瑶,她颇为显得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们行正坐端的,难道还害怕旁人污蔑不成?姐姐何苦流眼泪,多不值当呢!我等和她虽不熟悉,但她的品性我等都是知道的。”她这是纯属道听途说地给李瑶定罪了。
李珮则如此说道:“阿瑗妹妹,你且别哭了,我是信你的,自然站在你这边。”这个是典型的敌我不分了。至于她心里头故意的成分有多少,这就不得而知了。
由于她这样说话,韩氏气恨地一直连连瞪着她,陈姨娘则上前扯了她胳膊低声训斥道:“你胡乱掺合什么!”这种事情,内外总要分清楚。自家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