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鲁的帮助下,韩进心里虽然有表妹的事情压着,但收羊毛的事情却进行的很顺利。他和李瑶商量后,和当地牧民签订的羊毛买卖协议是三年,也就是说三年一签,看价格浮动来收羊毛。这些格鲁都是看在眼里的。
格鲁自然好奇韩进收这么多羊毛做什么,但韩进却避重就轻地问他道:“我若是不收,你们这些羊毛每年也没法子全部消化处理的吧?我收了羊毛做我的事情,你们的牧民从中得利,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其他的,你就不要多问了。”
韩进既不愿多说,他们这些部落牧民也确实得了利,格鲁就压下好奇没再问了。
这晚韩进回了家,向长辈请了安后就去和李瑶说话。
那日松此人,这表兄妹二人是偶尔会拿出来说的。先时他们只知道那日松是部落酋长的小儿子,但却不知道其手底下还有一些买卖。所以那日松对他们来说,算是他们的贵人了,并且这贵人还是有钱有势的。
那日松最近一直没到过饭铺子,韩进担心他先前合作酒楼的话不作数,不免和表妹说了两句,说是那日松说的合作最近好似又没了动静。李瑶想了想安抚他道:“他是本地酋长的儿子,上头派来人查案,而本地的案子则牵涉甚广,他这些日子是不是忙这些事情了也未可知,我们不必着急的。”
为此,韩进也就没再说什么了,只说因为李瑶不在饭铺子,那日松的随从买不到他要的早餐而关心地问了李瑶两句。那随从还让韩进捎话,说是李瑶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找他家主子帮忙。
李瑶则神色冷清地寥落一笑,告诉表哥道,有些事情是有钱有势也解决不了的。不过说着话时,她心里仍然转着异想天开的主意,总想要逃避——她在想,不知那日松可愿意帮忙安排她死遁!
看出表妹近日心情低落得厉害,韩进便安慰她道:“虽说长辈都说让你嫁,但若是嫁的人不喜欢你,过日子想来也不会舒心。表哥我理解你,也支持你。”
自李瑶发生了那事后,他从来不说不问,不发表任何意见。他认为自家表妹如今处境已经很艰难了,他也就不必再说起关于那事的话,从而徒惹表妹伤心又帮不上什么忙。但安慰支持的话他定然是要说的。
有韩进这样的表哥,李瑶很庆幸。故而她很快又打起了精神,谢了表哥安慰。后头韩进又和李瑶说了饭铺子这几日的情况,这才离开。
自李瑶出了那事后,声誉和名节都是有损的,所以她经营的饭铺子还是受了些影响的。但这些影响不管李瑶有没有猜到,韩进都是不会告诉她的。
隔日一大早,傅景珩却当众做了一件很引人注目的事情。他跪在了李瑶家门前,请求李家长辈将李瑶许配于他。因为李家人怎么劝他,他都不起,故而李瑶家门前围了些好事的,开始议论纷纷……
“唉吆,看着长得人模狗样,却是个负心汉!怎么能舍弃未婚妻,当众跪在这里求娶未婚妻的堂妹?这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啊!”
“就是啊,还有那李三姑娘,勾引了堂姐未婚夫,也是个不讲廉耻的呢!”
“话也不能这么说,听说他二人是被设计的呢!这里头或许还有些内情俺们不知道的吧?”
此好意帮着开脱的妇人话一落,有人气愤不已地喷的一声,朝着傅景珩吐了口,唾骂他道:“一对瞒着自家未婚妻,自家堂姐偷情的狗男女,有什么内情!”
“哎,世风日下,那等伤风败俗的事情被俺们知道也就算了,怎地如今还敢做出这事?这算个怎么回事!”
“不管他们先时发生了甚,说来若是有这样的男子跪在俺家门前求长辈许亲,俺倒是还是觉得值得的。”这是个年纪轻,十六七岁的小媳妇,她说这话时说得很小声,就她身旁的那两个和她要好的小媳妇听得到。那两个虽然也想附和她的话,但却最终只是对看一眼,脸上露出抹羞涩的笑。
……
一般这样的场合,家里长辈基本不会让没成亲的姑娘来此围观的。似乎长得好的人在舆论上更讨喜,旁人也待他更宽容。这不,傅景珩就沾了容貌清俊的光了。
这些人怎么议论,傅景珩都一脸淡然无波地跪在那里,不言不语。
这些人在门外议论纷纷,而门内李瑶也被长辈们或劝着或责怪着。
李济民苦口婆心地对孙女说着话:“知道你不愿嫁他,所以他才托辞说是因我们这些长辈不同意你和他的亲事,他才跪在那儿。男儿膝下有黄金,他都做到了这个地步,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就这样,你还打算这么倔着不嫁吗?”
韩氏则阴沉着脸道:“我等去劝了景珩,他却坚持跪在那里,还告诉我等说是要等你亲口答应嫁他,他才起。他希望你能到门外见一见他。阿瑶,你非要把局面闹成这样吗?景珩跪在那里时间久了,你若不松口,他不免会难堪,如此结果,你让他家长辈以后如何想你?两家的亲事其实私下已经说定下,若不是因为疼爱你,你祖父和我哪里还会顾及你的想法?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
“到时直接捆了她,让她嫁便是,你们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李老太太两手交握放在小腹处,耷拉着有特征的三角眼,生气说道。
被人逼迫,不管是什么方式,李瑶心里也是不舒服。但是一向温文,一向循规蹈矩的傅景珩为何要来这么一出?她想不通!她倒要看看他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