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知道女儿不糊涂,女儿在一定情况下利用一下作为女性的资本也不是不行。但是往往这样不喜欢对方,却利用对方,反而会使得对方恨女儿或者纠缠她。 今日她若不警告女儿,谁知女儿和那侯虎子能发展成什么个样子! 看女儿说了以后不再搭理侯虎子,陈姨娘这才放了心。这时李达进门叫唤她二人的声音传来,陈姨娘便出去了。 李达说是要牵羊,陈姨娘也没阻止,只说留下那只母的,将公羊牵走便是。那只母的对家里还有用不是吗? 李达想了想,便答应了,只是他牵出公羊时有些不甘:“若不是那只奶羊还有用,能每日喝到羊奶,我就将它也牵出来了。” “嗯,牵出公的也不错的。我们换骑就是。”傅景琛不是混世魔王,倒是对此没有异议。中医里说羊奶对身体有各种滋补作用,那日兄长也是告诉过他的,只是无奈他们手里没有多少银子供家里买奶羊罢了。 李达牵了公羊出来骑,虽惹了一阵骚乱,但暂时却也没惹出什么祸。故而李瑶看到后也没怎么责怪他。 因为这羊,季润舒却欢喜起来。加之傅家两兄弟也疼爱他,故而他倒是在小叔和舅舅的帮忙下,骑着玩了会。 家里有钱总是遭人嫉,这还不说几家刚一落户就得了好差事…… 八月十五夜虽热闹但也短暂,有些年长的人很快就退出了热闹回去了。 吴氏则是不得不退,因为柳狗儿披星戴月地赶了回来,在外头说话总是不方便的。 李瑗看到柳狗儿,也找了借口,给傅景珩留了口信,就同吴氏一起回去了。 看到父亲等人同柳狗儿父女不动声色地回去,李安方才还在高兴玩着,这时脸上的阴霾就不免涌了上来。傅家两兄弟就在他近旁,他因为愧疚,都没敢看向他们,同时他和两人说话时也有些僵硬和心不在焉。 可以想见,柳狗儿没有拿回玉。 因为玉没了,柳狗儿很是头疼,可是他也没法子。 柳狗儿堂弟虽不成器,但丢玉的事发生得太蹊跷,柳狗儿也是觉察出来的。知道玉丢了,他一边竭力补救,一边赶紧查是谁动的手脚。 他和柳大平日也结了不少仇家,想知道谁动的手脚,因为对方布置得严密,他却也一时查不出。 官衙审案那日,在堂外听审的也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柳狗儿心道:知道有那块玉的人,想要通过那块玉整他和他那叔叔,还是容易的。 他这时是想不到他那远亲和县太爷那里去的,同时他也想不到这事根本也不是冲着他去,而是冲着李鸣和一家去的。 “什么,玉没了,怎地没的?” 申氏年纪大了,又是寡妇,八月节这样的日子,她是没法如同常人那样出去看热闹的,所以她是在家的。问柳狗儿话时,她也在旁,可她这时还没有问清楚详细情形,就被儿媳妇吴氏大力拍桌问话的动作给阻了。 站在申氏身后伺候的柳氏,这时嘴唇哆嗦了下,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丈夫那堂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小的也不想发生这事的,这事都怪小的。”柳狗儿一头一脸的汗,不顾这两日奔波辛苦,战战兢兢地连连使力磕头讨饶着。紧接着柳氏和柳丫也心里发虚地跪下了。 柳丫跪下连连磕头时,她眼里的不甘以及屈辱随同眼泪却忍不住泛了出来,不过这些情绪很快就被她埋在了心底。 这两日做着丫鬟的活计,她自然要被主家,譬如吴氏等人挑三拣四。可她自小却是被娇宠大的,人自身也是个好逸恶劳的,所以她这两日过得很是憋屈。拒表面趋于无奈,给人做了丫鬟,做着她平日都不沾手的活计,可打心底她却是不驯服的。 这时柳狗儿已经翻出一包袱值点钱的东西开始补救了。 拒他是混混头目,拒他手底下有些狗腿子,但是这些人都是不学无术的坑蒙拐骗之辈,没个一技之长,得点小钱也花天酒地的给花出去了,哪里还有什么余钱! 还有就是柳狗儿犯事后,一应打点花的也是这些手下兄弟的钱,譬如他不用去军营服役的钱就是柳大和他那些手下凑的,所以如今他到底也补救不了多少。 最终李鸣和家就得了头毛驴,不到十五两的银子,几尺值两个钱的布。 这毛驴还是柳狗儿手下从前抢来的。当然在诉说时,柳狗儿自然不会说毛驴是抢来的。而那些银子则是东拼西凑典卖东西得来的。布则是从柳大姘头和手下人妻子嫁妆那里抠出来的。 “小的万死难辞其咎,这是小的费尽心思弄出来的,小的知道这些是补偿不了什么的,但小的……小的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的……”说完这些,柳狗儿一个大男人红着眼,又开始使力瞌起头来。 玉没了,李鸣和对柳狗儿一家自然气恨,可他终究不是那等特别黑心的人。 这时只见他用手捧着额头,万分后悔地说道:“那玉合该早拿出来当的,是我家不地道,做了亏心事,对不起傅老太太,这才最终落得这个结果!” “如今都什么时候了,你却提起这话,当时就算我们不借傅家银子,难道他们就能走投无路不成!”吴氏气怒道。 她虽做了亏心事,但做了就不会后悔。她是看不惯丈夫这思前顾后又后悔不已的样子的。做都做了,事情也已经过了,如今才做出一副这么悔悟的样子给谁看! “景珩还是有些许本事的,他买文也能挣得些钱。”申氏这时有心无力地劝着儿子,想要减轻儿子的负罪感。自己儿子自己了解,毕竟亏欠傅家这事,